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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還有那自恃長得好的角兒起了心思,在他們去聽戲時,臺上與溫瀛暗送秋波,下了臺更買通王府下人,試圖接近勾搭溫瀛。溫瀛只罰了府中下人,再命內侍將那角兒帶去凌祈宴跟前,說他買的人,讓他自個處置。凌祈宴嫌棄萬分,直接命人將之趕出府,那角兒也是個膽大的,眼見著念想無望,竟大著膽子當著凌祈宴的面就罵了出來,說他也不過是個出來賣的,憑甚在這王府里狐假虎威。凌祈宴氣極反笑,啐那人:“就憑我長得比你好看,王爺看得上我,但看不上你?!?/br>這話后頭傳到溫瀛耳朵里去,凌祈宴被弄得三日沒下榻,一肚子惱恨沒處發泄,氣呼呼地將那幾個戲班子都攆走了。前后才不過半個月而已。那之后他再想聽戲,只能去汪旬的戲園子里。汪旬親自過來招呼,笑瞇瞇地將新淘來的好東西遞給凌祈宴看,凌祈宴瞅了一眼,是個材質十分上乘的鼻煙壺,順嘴問:“這是京城榮秀齋出的?”汪旬笑道:“溫先生好眼力,竟只看一眼就認了出來?!?/br>他翻起壺底,上頭果真有榮秀齋的印記。凌祈宴雖不抽鼻煙,但十分喜歡收藏鼻煙壺,自然知道上京城里最是大名鼎鼎、專賣鼻煙壺的榮秀齋,這鋪子背后的東家是淮南伯府,就是之前嫡子被他割了舌頭的那家。“你這特地托人去京城買來的?”“哪能呢,”汪旬擺擺手,“溫先生有所不知,涼州城這里,也有專賣鼻煙壺的鋪子,里頭這段時日開始賣起榮秀齋的貨,我這東西,是在那里淘來的?!?/br>凌祈宴聞言起了興致:“榮秀齋竟開到這涼城里來了?”“那倒不是,聽聞那鋪子只是與榮秀齋搭上,進了些貨過來賣而已?!?/br>汪旬隨口就將聽來的事情與他說了:“那鋪子的東家,溫先生您也見過的,叫周什的那個,前些日子他去了趟京里,回來他那鋪中就上了這榮秀齋的貨?!?/br>說者無心,凌祈宴這個聽的卻不由皺眉:“我記得,這個周什似乎是副總兵方仕想的妻弟吧?”他對這人有印象,也是個紈绔,之前在汪旬辦的飲宴上見過一次,因著這人的身份,特地記住了他的名字。正口沫橫飛的汪旬被打斷,不由一愣:“是……”想到其中的關聯,凌祈宴冷下臉:“你是說這個周什,與榮秀齋搭上了?”凌祈宴這副表情,讓汪旬不由心下惴惴,又不知他是何意,小心翼翼回道:“前兩日我與他吃酒,他喝高了,確實是這般吹噓的,他那鋪子里的東西,也確實是從榮秀齋進來的,這印記總做不得假?!?/br>凌祈宴站起身,丟下句“有事先走”,回了王府去。溫瀛也才回府,人在書房里,凌祈宴進去時,他正在看京里剛送來的信。凌祈宴走過去,把先前從汪旬那里聽來的事情跟他說了:“那榮秀齋背后的東家是淮南伯府,淮南伯府和衛國公府是姻親,都和凌祈寓那狗東西一丘之貉,方仕想的妻弟去一趟上京,突然跟淮南伯府做起了生意,你不覺著奇怪?”“嗯?!睖劐瓚艘宦?,沒從手中信書上抬眼。凌祈宴伸手推他胳膊:“你就這反應?”溫瀛將手里的信遞給他看,凌祈宴一目十行看完,是溫瀛留在京中的親信寄來的,他這邊還沒真正出兵,兵部就已經將他告發了,說他這段時日一直厲兵秣馬,未經呈報朝廷,有私下發兵攻打巴林頓的企圖。凌祈宴“呸”了一聲:“這些老東西,別的不會,背后下絆子倒是溜得很?!?/br>他說著將手中信紙壓下,沒好氣道:“西北這邊的事情,怎的就傳到兵部那些老家伙耳朵里去了?他們手伸的夠長的啊,……真是那方仕想干的?他告了你一狀?他是太子的人?”“不對,”不等溫瀛回答,凌祈宴先自己否了,“他這個鎮西北副總兵若真是那狗東西的人,那狗東西也不至于想方設法想要安插人沾染兵權,難不成是因你來了西北,方仕想才投了凌祈寓那狗東西?”溫瀛平靜道:“來這里之前,靖王曾與我說,此人雖有本事,但并不是個心胸開闊的,他是靖王一手提拔起來的,從前有靖王在,還能壓著他,如今靖王卸任了,他沒能如愿以償升上這總兵的位置,自得另投明主?!?/br>“凌祈寓那個狗東西也能算明主?”凌祈宴嗤道,“方仕想他腦子被驢踢了吧!”“他是太子?!睖劐谅曁嵝?。“太子又如何,遲早得滾蛋?!?/br>凌祈宴全然沒將那位東宮儲君放在眼中,有溫瀛在,這太子之位,還有那個鳩占鵲巢的什么事?!溫瀛伸手一拉,熟練地將氣呼呼的凌祈宴摁坐到腿上,雙手環住人,鼻尖蹭了蹭他的臉:“嗯?!?/br>“……嗯什么?”“你說什么就什么?!?/br>溫瀛的聲音里有少有的愉悅之意,凌祈宴聽出來了,好奇盯他一陣,再默默轉開眼,……高興也沒見笑一下。他輕咳一聲,將話題扯回來:“那現在怎么辦?你還能出兵嗎?皇帝什么態度?”溫瀛又將另一張信紙給他看。皇帝先前已收到這邊送去的密奏,十分滿意溫瀛這副恭順之態,如今聽到下頭人告發他兒子,心里憋了氣,看那些個人自然不順眼,但不能明著幫溫瀛說話,只能找由頭料理其中一兩個人殺雞儆猴。至于出兵這事,畢竟溫瀛還未動真格的,皇帝只意思意思,發了道圣旨過來,提醒他謹慎用兵,不要勞民傷財、好大喜功,并未多說別的。絲毫沒有追究問責之意。看到信里寫的,皇帝收到溫瀛的密奏,在興慶宮的御書房里兀自感嘆“吾兒出息”,凌祈宴忍不住嘖嘖:“你忍耐挺大???興慶宮御書房里皇帝做了什么說了什么,你都能打聽的到?”溫瀛沒接話,一臉坦蕩。凌祈宴覺得沒意思,酸他他從來就不知道臉紅,還不如不說。但有件事情卻很值得人高興,凌祈宴得意笑道:“凌祈寓那狗東西又白費心思了,嘻嘻?!?/br>溫瀛漠然抬眼,冷聲提醒他:“別總提他的名字?!?/br>凌祈宴一噎:“我罵他都不行?”“閉嘴?!?/br>凌祈宴氣得想起身,又被溫瀛拉坐下去,溫瀛攬著他的腰,將人死死摁住。“你到底什么毛???”凌祈宴抬手用力戳他的臉,“動不動就生氣,擺出棺材臉,你是受氣包嗎?”溫瀛皺著眉將他的手拉下:“不許鬧?!?/br>……不鬧就不鬧。凌祈宴懶得再與他說這個,又問:“那個方仕想呢?這么不安分的人,你打算怎么料理他?”“按你之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