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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莫名其妙、前言不搭后語的話說得更生了氣,濕漉漉的腳掌再次踹上他胸口:“你滾?!?/br>第27章如花美眷翌日,因著宿醉,辰時過凌祈宴才起。原本打算一早就進宮去與皇帝稟報漠北之事,只能推遲到下午。凌祈宴用著早膳,有些食不知味,江林小聲告訴他,說溫瀛一早就過來與他請安,見他還沒起,就又回去了。凌祈宴聽得心不在焉,沒等他說什么,外頭有小太監進來通傳,溫瀛那小子又來了。凌祈宴原本想叫人滾,話到嘴邊一轉,改了口:“讓他進來?!?/br>溫瀛進門來,規規矩矩地請安,凌祈宴睨他一眼,隨口問道:“你不是明日就要考試了?還這么多心思,別最后連個舉人都考不中吧?”“不會?!?/br>溫瀛說得十分篤定,在學業上,他向來對自己有十足的自信。說罷他抬眸望向面前的凌祈宴:“殿下,學生這回若是能考好,也是給您長臉,您能否消氣,不再怨恨學生?”哈?凌祈宴算是服了這人臉皮厚的程度:“你還想要本王消氣?”“學生低微不值一提,殿下因學生氣壞了身子不值當?!?/br>凌祈宴頓時沒好氣:“滾下去,別來礙著本王的眼?!?/br>溫瀛不再煩著他,走之前,卻又忽然湊近,抬手捻去凌祈宴鬢邊沾上的一小瓣落花。不等凌祈宴反應,溫瀛已然退開,告退下去。待人走了,回過神的凌祈宴板著臉教訓起身邊下人:“你們都瞎了?本王頭發上沾了東西,你們一個沒看到?”一眾下人低著頭不敢多言,看見自然看見了,但那花瓣落得正好,嬌艷顏色就在殿下鬢發邊,襯得他原本略顯蒼白的面龐多了些粉黛之色,看著格外妍麗,別說那些個丫鬟不愿提醒,連江林他們幾個,猶豫之后都沒說出口。……就那窮秀才多事。早膳尚未用完,宮里突然來了人,皇帝急召凌祈宴入宮。江林十分有眼色地給來傳話的宮中太監塞了錠銀子,對方小聲提醒凌祈宴:“早上禮部劉侍郎與陛下稟報藩務事,趕巧內閣收到兵部送來的急報,漠北那邊又出事了,像是與刺列部有關,陛下發了好大的火,殿下您一會兒到了陛下面前,可得小心應對著?!?/br>凌祈宴頓時語塞,昨日那姜戎小王子才與他說起這個,今日竟就出了事,怎這般湊巧?不敢再耽擱,凌祈宴放下碗筷,換了身衣裳,命人備車入宮。興慶宮里跪了一地的官員,皇帝正在發脾氣罵人,太子也在,凌祈宴剛走進去,就被皇帝劈頭蓋臉一頓罵,這才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今早朝會之后那劉商特地留下,與皇帝稟報昨日姜戎說的他父兄勾結巴林頓,起意反叛之事,還說主客司一早收到消息,第一時間稟到毓王殿下那,是毓王殿下說要壓一壓,待萬壽節之后會親自與陛下說,如今萬壽節已過,毓王殿下像是完全忘了這事,他怕再耽擱下去漠北那邊會出岔子,這才稟到御前。偏他這邊事情還沒說完,內閣輔臣就帶著兵部官員匆匆來了,說一早收到漠北那邊的緊急軍報,巴林頓又有了動靜,數萬兵馬繞過刺列部,洗劫攻占了刺列部南邊的三個小部落。龍顏震怒。這十數年來,刺列部靠著大成的扶持,逐漸壯大,正是兵馬強盛時,若他們當真全力抵御巴林頓的來犯,巴林頓人絕無可能在這么短時間內做下這事,很大可能是刺列部對他們的行徑睜只眼閉只眼,才使其成事。這些年大成一直屯重兵在西北邊境,由皇帝最信任的五皇弟靖王親自領兵,才能保西北安定,巴林頓在西北這邊撕不開攻往大成朝的口子,只能將目光投向漠北其他部落,刺列部本是大成朝耗費心血喂養大的一條看家護院的狼狗,沒曾想會被他們反過來咬一口,刺列部汗王竟勾結上與他們有世仇的巴林頓人,起了反叛大成朝之意。那三個小部落雖不起眼,卻離大成朝通往漠北的幾處要塞關口十分之近,巴林頓攻占那幾個部落,就是對大成朝赤裸裸的挑釁之舉。皇帝如何能不惱,尤其聽到說他的好兒子故意將這么重要的事情壓下,不許人告訴他,哪怕是為了不壞了他過萬壽的興致,依舊叫他火冒三丈、氣怒不已。于是凌祈宴就被罵了,他有嘴說不清,說他壓根沒聽說過這事,反正皇帝是不信的,只覺著他在推卸責任。如若他沒有對自己的差事那般不上心,能多個心眼主動去過問各項事情,而不是等著下頭官員幾日來他府上稟事一回,叫那些個人大了膽子隨意糊弄他,也不至于被人蒙騙,說到底,他確實有疏忽之處。凌祈宴跪在地上,低著頭任由皇帝罵,心思轉得飛快,他不信事情有這么湊巧,如果沒有兵部這個急報,只是晚這么幾天將刺列部的異動呈報御前,他父皇根本不會這么生氣,劉商這么做,說不得是早就收到消息。這么想著,凌祈宴斜了一眼立在一側的凌祈寓。凌祈寓還是那副裝出來的持重樣,待皇帝發泄得差不多了,適時插上話:“父皇,大哥只是去主客司這些個地方跟班學習,且他才剛接觸藩務不過一個月,這事出了岔子,也不能全怪他身上,您請息怒?!?/br>被凌祈寓這么一勸,皇帝果真冷靜了些,又瞪了凌祈宴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朕就不該對你抱有指望!”皇帝發泄完,直接將凌祈宴攆出去,后續事情的處置已經不需要他再聽。凌祈宴在興慶宮外木然站了片刻,仰頭望向蒼茫天際,輕閉起眼。再睜開時,又換上那一副混不吝的神態,大步走下石階。回府之后,凌祈宴沒再出門,姜戎那邊派了個人過來與他請罪,說他被皇帝傳去宮里問話,這事拖累了殿下,等過后他會再親自來登門賠罪。凌祈宴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回去跟他說,讓他別來了,免得又惹人閑話?!?/br>他對這攤子事情已徹底失了興致,壓根不想管了,愛怎樣怎樣吧,這差事打一開始就不是他想干的,他果然還是適合做個閑王。入夜,溫瀛再次過來與凌祈宴問安,凌祈宴難得安靜地在看書,雖然看的依舊是閑書。溫瀛進門,凌祈宴眼皮子都沒撩,手中的書又翻過一頁。溫瀛主動問起他:“殿下可是遇上什么煩心事了?”凌祈宴終于抬眼:“你覺著本王像是有煩心事?”溫瀛不出聲地打量他。凌祈宴雖還是那副懶散模樣,眉宇間卻藏著揮之不去的煩悶,想來是在生悶氣。“呵?!绷杵硌缈匆谎圩曾Q鐘,已是戌時末了。明日就要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