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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被嗆得死去活來,把鴨腳和湯水都咳得飛了出去,其中一些湯汁不輕不重打在程斐的肚子上。邵聽風余光看見,心里一緊,一邊驚天動地地咳嗽,一邊抬手圈住對方肩頭,把他往旁邊帶了帶。程斐壓根沒在意自己肚子上的那點點觸感,他只注意到自己剛換的居家服——還是他最喜歡的最柔軟而且最貴的那套男士絲綢睡衣,被弄臟了。邵聽風油乎乎臟兮兮的爪子,把他的寶貝睡衣蹭出好幾個巴掌印。因為咳得太劇烈,邵聽風一不小心又帶翻了飯碗,縱使程斐眼疾手快把碗穩住,湯水也涌了出來,濺在衣服下擺處,整套睡衣從上到下都汁水淋漓。程斐磨著牙:“邵、聽、風!”邵聽風立即把手松開,捂唇又咳了兩聲,眼睛都是辣出來的水霧。“你個混蛋,我這套衣服可貴了!”程斐罵罵咧咧,想脫下來,卻發現無濟于事,油污都滲透到皮膚里了,得洗澡。可是他其他睡衣都沒這套舒服,懷孕后肚皮變得敏感,原來的棉質睡衣有點刺激皮膚,他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再買幾套絲綢睡衣呢,結果身上這套就報廢了。邵聽風的咳勢漸漸停下來,勉強壓抑住喉間灼燒的奇癢,一臉不知所措。程斐惡狠狠地瞪著他,剛想回房間拿換洗睡衣洗個澡,卻又想到什么,靈機一動,心底突然有了個計劃。“你弄壞我的衣服了,要賠我?!背天忱碇睔鈮训?,“而且我現在就要,要最好最舒服的那套?!?/br>邵聽風眼睛微微睜大,半晌才點頭:“好?!?/br>說著,他默默走回房間,片刻后傳來翻箱倒柜的聲音。程斐當然不是真要穿他的衣服,他就是要用個理由把邵聽風的衣服誆出來,小炮灰顯然不知道他的打算,正在屋子里老老實實地找衣服呢。程斐悄悄拎了一件備用的睡衣先進了浴室,快速沖澡擦干身體,然后把門打開一條門縫,示意邵聽風可以把衣服給他了。門外的邵聽風看著這截伸出來的手,上面有點淡淡的被水蒸氣熏出來的粉,嘴唇抿了抿,便把滑溜溜的絲質睡衣遞到那只手上。他嘴角不自覺上揚,心里有些開心和滿足,慶幸能有機會為對方做點力所能及的事。上次選購娃娃裙的時候,他就把這些衣服也準備好了,都是很親膚的布料,適合懷孕的人??上б恢闭也坏胶线m的機會送出去,沒想到現在就能這樣不動聲色地讓對方穿上了。程斐接過衣服才發現是一套嶄新的睡衣,布料柔軟絲滑,一看就是很舒適的材質,沒想到邵聽風還挺會享受的,鞋子和居家服都舍得買好東西。他沒著急穿,而是快速翻了翻衣服的尺碼標識。兩秒鐘后,一個大大的疑問浮現在眼前。邵聽風這高個子,穿這么小的碼數?他嘗試地穿上,心里更茫然了。衣服正正好是自己的尺寸,肩寬一分不差,袖長略微長一些,褲子也是穩穩蓋過腳踝,一看就是為了保暖采用的包邊設計。最神奇的是褲子,腰圍松緊適宜,甚至在側邊有一段活動扣,可以來回調節圍度,不勒腹部。程斐心情復雜,邵聽風莫非是買錯尺碼了?晚飯最后是叫外賣解決的。程斐沒心思繼續做飯,草草吃完后留下一大堆東西給小炮灰收拾,趁他收拾的間隙,程斐偷偷觀察他的體型,越看越覺得他的尺碼至少是自己身上這套家居服再加兩個X。明明這么大只,卻要用一套小可愛來誆騙他?以前從沒留意過邵聽風的體型問題,現在一看,越覺得某種欲蓋彌彰的意味簡直呼之欲出!程斐冷哼一聲,探究的目光死死盯著小炮灰忙碌的身影。小炮灰渾然不覺,正不熟練地系上圍裙。那圍裙上有張大大的貓臉,兩個貓耳朵設計成擦手布,激萌又方便。小炮灰蹲下來,匍匐在地,開始處理剛才噴得到處都是的鹵汁。程斐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干脆趁著他忙活,悄悄去了洗衣房。他決定偷一件衣服跟那套西裝比對一下,如果分毫不差,那小炮灰就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了!宿舍里的洗衣機帶烘干功能,扔進去按下啟動,幾個小時后就能得到干凈松軟又香噴噴、暖烘烘的衣服,從來不需要晾曬在陽臺上,非常適合邵聽風這樣的死宅。也正因方便快捷過頭,程斐才從沒留意過他的衣物細節,不知他什么時候洗衣收衣,更不可能了解他的碼數。走進洗衣房,程斐快速掃了一眼,看到臟衣簍里零星的幾件衛衣襯衫時,心里一喜,慶幸邵聽風偷懶忘記洗昨天的舊衣服。他左看右看,快步上前,伸手就撈起了其中一件格子襯衫。理工男常穿的秋裝款式,本地氣候溫暖濕潤,深秋也不冷,邵聽風的衣服全是單層的,是那種粗糙卻耐cao的廉價滌綸,顯示著主人對外在衣著打扮的不重視。但這不重視的程度未免也太出乎意料了,襯衫舊得不知穿了多少個歲月,水洗標已經洗到發白,完完全全看不出上面的字樣!程斐索性扔回臟衣簍,又換另一件衛衣檢查,哦豁,更絕了,大概是剛買回來經過暴力拆卸的緣故,兩個標都被扯得只剩一半。程斐不死心,在臟衣簍里翻翻撿撿,衣服沒幾件,剩下都是褲子。行吧,褲子也可以看看,邵聽風標準的寬肩窄臀長腿,他可以試著推算一下上衣尺寸什么的……沒翻兩下,手指頭突然接觸到什么柔軟的布料。程斐拿起來一看,一條純黑色的四角內褲,款式保守,但前方隆起好大一個包。好死不死,他的手指剛好按在內褲那凸起的設計上,他愣了愣,鬼使神差又手賤地捻了捻。最終確定一件事情,邵聽風外面可以隨便穿,貼身的卻都是好料子,還是新的,水洗標很清晰,尺寸是——等等,他在干什么?程斐:“……”程斐:“啊啊啊啊啊??!”跟被燙到似的,程斐顫抖地飛速丟回去,不明黑色布料啪嘰掉落在臟衣簍里,又被T恤埋住,埋得死死的,一丁點邊緣都沒暴露出來。程斐面紅耳赤的同時,酸溜溜地冒起一個念頭:小炮灰他,居然這么大的嗎……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唧唧不可寸量。一無所獲,程斐扇了扇自己有些燙的臉頰,失望地站起來。甫一轉身,就對上了身后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狹長的眼型半闔,淡漠的視線緩緩移到臟衣簍,又緩緩移到他臉上。“你翻我的衣服做什么?”兩人四目相對。邵聽風還系著可愛的貓咪圍裙,手中的抹布微微晃動,他語氣溫吞,一如既往沒什么波動。不知道他在這里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