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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課間課堂在附近買點畫材是沒有問題的,誰知那女老師十分不近人情,直接劈頭蓋臉呵斥:“畫具都沒有,還上什么學!既然休學都能休幾年,那干脆就回家呆著,我們學校畢業證可沒那么好混!”她聲音十分尖利,教室中所有人都看過來,目光透著幾分茫然,大概也不知道為什么老師突然發難。“想上學就上學,想早退就早退?你當我的課是逛街?”女老師咄咄逼人,絲毫不給他開口,“要么就這樣上課,要么就回家!”程斐微微皺起眉,大致猜到她必定被“關照”過。秦紳倫不愧是中日后只手遮天的男人,看來是鐵了心要讓他校園日子不好過了。但他也不是沒有心理準備的。程斐隨手撿起地上不知是誰散落的廢紙,往墻上隨手一步,一展平,另一手則撿起地上的炭精條,在指尖打幾個轉兒。輕輕一笑:“既然如此,這些便是我的畫具?!?/br>別說女老師,連其他人都驚了。“你……”老師目瞪口呆,一口氣噎在喉間,突然不知道該用什么借口訓斥。她嘴巴張了張,正要開口,一個畫架突然橫飛過來,險些擦到她胳膊。畫架摩擦著地面,不偏不倚,剛好停留在程斐身側。邵聽風那沒什么波瀾的聲音冷冷響起:“我的借他?!?/br>眾人扭過頭,邵聽風堪堪收回修長的腳,木著臉:“可以開始畫了?”他眼皮懶散耷拉著,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可短短幾句話卻讓整個教室都安靜下來,空氣中透著一種莫名的緊繃。半晌,那老師才結結巴巴道:“既,既然小邵借給你,那你就畫吧?!?/br>她看向邵聽風的神情,明顯有些忌憚。但面向其他學生,她又怒了:“看什么看!今天下午要完稿,還不快點畫!”教室里響起稀稀拉拉的作畫聲。學生們跟鵪鶉一樣縮著肩,卻忍不住偷偷看她吃癟的表情。邵聽風的背景他們大概知道一點,但還從沒見過老師對學生慫的。女老師大概覺得臉上無光,咬咬牙,隨便找了個借口出去,不出意外的話,她估計要下午收作業才回來。等她一走,程斐就悄悄挪到邵聽風旁邊的位置,小聲道:“謝謝?!?/br>突然的靠近讓邵聽風僵住,微不可查地往旁邊挪了挪。幸好程斐沒打算跟他有更過分的肢體接觸,道完謝就掂起炭精條準備打型。誰知下一秒,邵聽風就隨手扔了兩盒筆過來:“答謝,削了?!?/br>程斐打開一看,24支2B,24支8B,一共48支。“……你確定是全部?”邵聽風又不說話了,目不斜視開始作畫。“那,我削了可以借一支嗎?”回應他的是舍友慢吞吞的“嗯”。程斐嘴角彎了彎,從他的工具箱里拿起美工刀。自從畢業后再也沒削過筆,手一時生疏,削得又慢又費,筆頭都削斷好幾次。同學們時不時瞟過來兩眼,對插班生感到好奇,但沒一個敢上來跟他說話。上午課堂鄰近結束時,程斐才勉強削完這該死的48支筆,趁著離下課還有的兩分鐘功夫,他刷刷往畫紙上勾了幾條線,線條潦草簡陋,也看不出什么形。而其他人的畫稿已經是像模像樣的半成品,有幾幅甚至畫得很不錯,跟他們一對比,程斐的幾條線就是來胡鬧的鬼畫符。邵聽風不知什么時候站到了他身后,默默看著他起草完那幾筆,幽幽問:“中午吃什么?”程斐削筆削得滿頭是汗,回瞪他一眼:“飯堂?!?/br>邵聽風又不甘心地提醒:“你昨天進門的時候說……”程斐:“你行行好,午休只有1個小時?!?/br>“進門的時候說……”“來不及?!?/br>“進門……”“閉嘴!”邵聽風露出失望的表情,仿佛他是個違背誓言的大豬蹄子。背信棄義的渣男程斐沒有心軟,領著舍友去了飯堂。幸好原主的飯卡里還有好幾百的伙食費,就沾著原主的光請舍友吃了頓午飯。私立飯堂的口味還不錯,但邵聽風興趣缺缺地扒拉幾口,腮幫子鼓鼓地嚼著,半天也沒咽下去。期間他電話響了起來,邵聽風懶懶摸出手機,見是個陌生號一時沒接。就算是不怎么美好的午餐,他也不喜歡被打攪。“怎么不接?”程斐疑惑,“要是不接就掛了吧,很吵?!?/br>邵聽風這才慢吞吞按下接聽鍵,擱在臉頰,含糊不清地“喂”一聲。也不知道對面說了什么,邵聽風有一搭沒一搭的咀嚼停了下來,在程斐低頭吃飯的時候,似乎不經意地瞟了他一眼,便移開目光,眉頭卻是微微蹙了蹙。沒聽幾句,原本面無表情的臉冷了幾分,邵聽風眼底掠過一絲嘲諷,也沒跟程斐解釋,自顧自拎著電話就走出飯堂。程斐以為他只是去接個電話,誰知吃完自己的飯,又等了十分鐘也不見他回來,干脆把他剩下的飯菜打包好,自己先回了畫室。他本打算趁午間休息借著一點記憶把模特默寫出來,誰知一進教室,驀地發現自己的畫紙不翼而飛!畫板畫架還在原來的位置,偏偏上面的畫紙被撕掉,只留下粘著畫板的四個邊角。畫室中午不鎖門,誰都可以出入,這就意味著誰都有機會會做手腳。程斐能感受到同學們對他的到來感到排斥,但無冤無仇人家也不至于排斥到撕掉他寥寥幾筆的草稿,唯一的可能是秦紳倫把手伸到了教學樓。他真是低估了渣攻的無恥程度,萬萬沒想到對方還能搞這種不入流的小動作。不過這點雕蟲小技,程斐根本沒放在眼里。他又借了邵聽風一張紙,重新裱上畫板。趁著午休還有十分鐘時間,大刀闊斧把整個畫面的涂成了灰黑色。下午上課,邵聽風依舊沒出現,其他同學三三兩兩回到教室,看到那黑得油亮醒目的畫紙,先是愣了愣,隨后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上午交白卷,下午交黑卷?”程斐也不解釋,淡定地坐在椅子上。學生們雖然十分費解,但不好意思一直瞧著,等模特就位后就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他們學畫不過幾年,所學都是最基礎傳統的起稿方式,在同齡人里從未見過這么另類的起稿,打心底覺得花里胡哨,不以為然。程斐在角落里并不起眼,沒多久大家也就把他的黑稿子拋之腦后。畫室里重新響起刷刷作畫聲。程斐進度嚴重落后于其他人,但似乎一點都沒有著急著上手作畫,反而悠然地抱拳觀察起模特。俗話說七分畫三分看,如何看也是一門學問,看得準畫得才精,看不準,再多線條也是徒勞。可落在其他學生眼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