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別哭了?!鼻丶潅愑袣鉄o力道。明明只是一句簡單的制止,但舒衣凡被他捧慣了,此時聽在耳中無異于天大的指責,頓時哭得更兇:“紳倫哥哥這是嫌棄我了?”秦紳倫只能打起精神解釋:“別哭,我什么時候嫌棄過你?!?/br>舒衣凡一副不肯聽進去的樣子,眼淚開始大顆大顆地掉。這眼淚簡直滴在心上,秦紳倫不得不撐著虛弱的身體安慰他,直到安慰得口干舌燥舒衣凡才漸漸止住哭泣,改成細聲細氣的抽噎。秦紳倫此刻喉嚨干得冒煙,習慣性地就想使喚程斐倒水,可在病房里看了一圈才發現他不在。“程斐死哪去了!”舒衣凡咬著下唇:“斐哥哥以后怕是都不能照顧你了?!?/br>秦紳倫臉色一沉:“什么意思?”“因為斐哥哥說他要去念書?!笔嬉路矡o辜道。秦紳倫才想起進手術室前和程斐的對話,本以為他只是在鬧脾氣,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打算離開?!“誰給他的膽子,沒看到本少爺需要人嗎?”秦紳倫咬牙切齒,“把他叫回來!”“沒關系,紳倫哥哥,”舒衣凡垂著眸,下唇輕咬:“讓小凡來照顧你?!?/br>秦紳倫驚訝地看著他:“你……照顧病人很辛苦的?!彼派岵坏米屝募馍系娜藘焊蛇@種活。舒衣凡微微紅著臉:“小凡不怕辛苦,斐哥哥能做的,小凡也可以做,上藥換藥,我都可以的……”一想到要換藥的地方是哪里,兩個人都有些心跳加速。秦紳倫更是心神蕩漾,連帶著從程斐那里受到的氣都消弭不少。而一向有些不冷不熱的舒衣凡,此時也對他熱情許多,秦紳倫一時之間也無心去管程斐了。想回去上學?行,等自己冷他一段時間,看他到時候怎么求饒!·從醫院出來后,程斐便有點輕微的低燒,某個部位一直在隱隱作痛。無奈之下,程斐走進一家藥店打算買點消炎藥。拿藥時不小心瞥見了貨架上的一盒X婷避孕藥,剛好和他要的消炎片擺在一起。程斐怔了下,猶豫著要不要買。腦海中浮現垃圾桶里的小塑膠,這一念之差,精打細算地省下了一盒緊急避孕藥的錢。尷尬地上完藥后,程斐總算恢復點精神,開始翻查原主的手機。原主果然是心思很單純細膩的人,過往的生活軌跡都一一記錄在備忘錄中,他不費什么時間就找到了原主大學的地址。他先趕往學校,結果被告知今天是周末,得等到工作日才能辦理返校手續。程斐只能暫時回到秦家。秦家宅是座大莊園。他剛進園子,迎面就一頭壯如小山的藏獒,對他狂吠。這是秦紳倫養的寵物,受主人影響,平時對原主極兇,不止一次把他咬傷,原主平日對它都跟對祖宗似的,能繞多遠就繞多遠,絕對不敢靠近它半步。然而程斐從來不怕狗,它叫它的,自己走自己的,目不斜視,大大方方邁進大門。藏獒:“……?”平時縮頭縮腦的小癟三居然不怕它了?藏獒用力甩甩頭,尾隨他進屋子。此時秦家的傭人們剛用完晚餐,見到程斐回來眼皮只抬了抬,竟沒有要為他備晚餐的意思。原主雖然名義是養子,可性子又慫又軟,加上秦大少爺時常在家里辱罵輕視他,傭人們有樣學樣,對他自然恭敬不起來。其中一個叫徐姨的朝他陰陽怪氣道:“我聽說少爺住院了,你怎么不陪護?”程斐:“舒家少爺陪著,不需要我?!?/br>舒衣凡常來秦家,徐姨也認識,聞言不屑地瞥了程斐一眼。她早就看不慣他那張漂亮到妖孽的皮相,仿佛時時刻刻都在勾引人,指不定想著巴上大少爺飛上枝頭變鳳凰。幸好大少爺清醒著,沒被這小狐媚子勾住。“晚飯時間過了,要吃什么自己去廚房找?!毙煲滩嬷诸U氣指使,“諾,你順便收拾碗筷?!?/br>她仗著自己曾經帶過秦紳倫的功勞,囂張慣了,平時就沒少把本屬于自己的活扔給原主干。原主敢怒不敢言,只能任勞任怨。但程斐可不慣她這毛病,似笑非笑道:“徐姨,您是秦家請的阿姨,我再怎么不受重視,也是秦家的養子,幫你做是情分,不幫你做是本分。今天我不舒服,就不搶你的分內之事了?!?/br>“你!”徐姨萬萬沒想到他會頂回來,氣得臉都歪了。程斐不等她反駁,話鋒一轉,“您的勞務合同明明白白寫著承擔勞務內容,如果您不想做,建議您辭職。對了,因為這種原因辭職是違反合同,根據規定會扣一部分工資?!?/br>秦家生意人家,凡事都精著呢,從秦爹到秦紳倫沒一個是慈善家,甭管這些傭人干了多少年,條條框框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三言兩語把徐姨的火氣又嚇回去,平時再是欺軟怕硬,說到底她也只是個目不識丁的農村婦女,搬出什么條例、法律之類的名詞,她就有些懵了。程斐說完抬腿就走,毫不戀戰,讓她連反應時間都沒有。一旁的藏獒不理解平日的慫貨兩腳怪怎么突然硬氣起來,頗有些忌憚,踟躕幾秒才跟著他。程斐進了廚房,他一整天都沒吃東西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打算先填飽肚子再說。他在穿越前是小有名氣的美食博主,廚藝十分了得。但秦家的菜都是當天配送,此時已經沒剩下什么食材供他發揮。在寬敞的廚房里轉悠一會,只找到幾桶落灰的泡面、幾個雞蛋,以秦紳倫的挑剔肯定不吃這些廉價食品,采購的人估計也是一時新鮮采買回來,結果放著放著就快過期了。程斐挑了非油炸的桶面,熟練地燒水。等水開后往水里加了一小撮鹽,再把面餅放下去。非油炸的面芯比不得油炸面芯彈韌,火候額外重要。程斐一邊盯著鍋,一邊準備蔥花和冰塊。徐姨罵罵咧咧地收拾餐具進來,看他煮泡面,心中暗暗竊喜——今晚因為主人家不回來,他們這些傭人可實實在在吃了不少好東西,從洋洲空運的大龍蝦、新鮮宰殺冷鏈配送的雪花肥牛,配上精心熬制的養骨湯,老美味了,可惜這些程斐都享受不到,只能在這里吃泡面。她到底是不敢炫耀出聲,生怕程斐又拿什么合同壓她,就在旁邊悄悄看幾眼。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眼前的程斐有點不一樣了。他雖然只是隨意站著切切蔥花,但背部挺得很正,低頭時弧度仿佛被設計過似的恰到好處的養眼。他切蔥的姿勢又快又輕巧,有些碧綠的蔥碎粘到了纖細白嫩的指尖,程斐便輕輕用刀背刮下來,盛到碟子待用。動作明明很干脆利落,可落在旁人眼里,卻莫名有種慢放的優雅,好像他不是在切菜,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