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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遮掩掩的,沖齊衛東的方向努了努嘴道,“他耳朵好著呢,你不用這樣說話?!?/br>她卻當他是把自己曾經的感情史都跟齊衛東交代清楚了所以才不避諱,更覺得他是放下了,喜道,“對之前那一個,你的上心我們都看在眼里?!?/br>蘇凡瑜當年從不秀恩愛,也不把人帶來公司,可以說是把對象藏的極深,但一個人戀愛的狀態是藏不住的。也正因他的絕口不提,對那位神秘的人物,公司里多有猜測,都覺得說不準是個耳熟能詳的名人。仗著自己在圈內人緣甚廣,她曾經出于八卦好奇悄悄地問過一圈,卻也沒問出什么線索來。想著都過去這么久了,蘇凡瑜說不定并不介意透露,她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來,暗示道,“錯過了你,不管那人是誰,都是他莫大的損失?!?/br>聽到這里,蘇凡瑜才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當你說的是什么呢?!毕乱庾R瞟了眼齊衛東,他咽了口口水,喉結上下滾動,道,“既然都過去了,那人是誰又有什么重要的?”“齊衛東人到了么?”對講機里傳來了李莉華略帶焦急的聲音。宣傳片放到第五遍,該看該拍的也都看完拍完了,甚至有手快的已經把視頻傳上了網。除了極個別人還抬著頭外,絕大多數都已經興致缺缺地重新低頭刷起手機來。徐晏喬看了一眼表,想到齊衛東的累累前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還沒?!彼ブ鴮χv機,力道大得幾乎要將那塑料殼捏碎。正當她打算發表一些對齊衛東的看法,門口忽然進來一個熟人。她語氣驟然轉了彎,“不過,我看到小瑜了?!?/br>門口有不少舉著橫幅蹲守的齊衛東粉絲。蘇凡瑜怕再生事端,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也就是徐晏喬眼尖才認了出來。被工作人員領到后臺,蘇凡瑜稍稍喘了口氣,感嘆會場里的人烏壓壓坐著,氧氣都顯得稀薄了不少。看到王檀在一旁拼了兩張椅子小憩,他不由放輕了腳步。——這幾天,他加起來睡了不超過六個小時,王檀和公司里的其他人也不會比他好到哪里去。好在日夜不休的工作終是有些成果的。拿著剪輯過后的錄音,他們找到了明珠。在確鑿證據和威逼利誘之下,明珠主動發文承認了蘇凡瑜母親的身份,甚至還稱“將對造謠者追究責任”??吞自挄呵曳乓贿?,對于蘇凡瑜身份的質疑經此一役是徹底沒有了。仰賴于蘇凡瑜父母當年的好名聲,吃瓜群眾一邊感嘆千金作為一家不大的公司,卻為圈子培養了不知多少優秀的創作人才,一邊把蘇凡瑜接任后的公司經營狀況挖了個底朝天,雖然仍有冷嘲熱諷說他挑不起重擔的,但相比從前鋪天蓋地的負面言論,已經是好了太多。這還只是一個方面。這幾天正趕上出刊,經由賀晴主筆潤色的蘇凡瑜采訪稿一經問世便受到了廣泛的關注。李莉華從前的關系也在此次派上了大用處——各類央媒時政媒體紛紛轉發了這篇采訪稿,雖然評語較為客觀,但轉載本身已是表明態度,想要再肆意詆毀蘇凡瑜的那些人和號一時也謹慎了起來,給他們的公關工作減輕了不少負擔。后臺到底嘈雜,王檀小憩了一會兒便睜開了眼,看到倚在墻上的蘇凡瑜,起身把一個椅子讓給了他,“齊衛東來了嗎?”蘇凡瑜沒有坐,轉手把椅子拿給了一旁也站了很久的工作人員,答道,“在外面接個電話,就來?!?/br>王檀舒了口氣,“還是你捏得住他,”又問,“他眼睛怎么樣?”“比昨天好些,東西輪廓什么的能看個大概了?!?/br>“謝天謝地?!蓖跆措p手合十。正說著,全副武裝、一身提前兩季的名牌、憑著氣場就和旁人區別開來的齊衛東在助理和保鏢的護送下踩著點到了。“星星,”他慢吞吞道,“你一會兒能一直坐在臺下嗎?”蘇凡瑜看著他眼里閃著的光,緩緩點頭,“好?!?/br>感受到氣氛微妙,王檀默默后退了一步,并不打算摻和在里面。他不知道的是,那天開完會回家后,蘇凡瑜和齊衛東吵了一架,直到今天也沒徹底和好。說是吵架,也不是唾沫橫飛、面紅耳赤的那種,只是都心里憋著一股勁,別別扭扭擰不回來。由頭是齊衛東問蘇凡瑜徐晏喬口中的那人是誰。蘇凡瑜其實原本沒想瞞著他,只是聽他不斷地猜別人,心里終歸不太舒服,便懶得答了。從餐桌磨到書房,齊衛東纏著了他許久,在排除了一圈人選后,才終于發現那人指的就是他自己。如果這件事到此結束,蘇凡瑜可能睡一覺起來便好了,但齊衛東并沒有就此放過他,得到答案后又開始不斷地問他為什么當時不干脆說清楚那人就是他,甚至還因為他當年藏著掖著的態度,對他很有些無理取鬧的怨懟。被問煩了,蘇凡瑜丟下一句“我不愿意承認那段時間是在和你談戀愛行不行”——重音在“談戀愛”上,拿起煙盒下了樓。一個晚上,他們再沒說過話。后來,大約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他們這般折騰了,第二天起床,齊衛東竟發現自己能感光了,興沖沖跑去告訴蘇凡瑜這個好消息,冷戰便自然而然地結束了。只是到底留了疙瘩。進入論壇模式3388/268/7毫無保留80.發布會幾乎準時開始。因為這和齊衛東一貫的作風相差太遠,媒體們愈發覺得很有些蹊蹺,手機也不玩了,聊天也停了。無需工作人員申明紀律,會場里便猶如高三年級的數學課一般肅穆安靜。齊衛東是一個人上來的。慢悠悠走到站臺后面立定,他一手拿著麥克風,一手稍遮了遮晃眼的閃光燈,等再沒有人拍照,才不疾不徐地客套道,“首先,感謝大家的到來?!?/br>他對于媒體的極度厭惡在圈內算是公開的秘密了,雖說是一句破天荒的感謝,但從他嘴里說出來既冷又板,非但沒讓在場的感受到他的歡迎,反而讓不少人抱起了手臂。——這會場的空調似乎是打得有些低了?對于其他人做何想法,齊衛東完全不在意。目光不自覺飄向坐在第一排角落里的蘇凡瑜,發現他并沒有和其他人一樣時刻盯著自己,他宛如給自己打氣般捏緊了拳頭。以前,他也不是沒想過有一天能逃離這個骯臟的圈子,逃離作為“齊衛東”的一切,因為除了離開這一種法子外,對上底下的這群人,他永無勝算可言。——他們一個個躲在行業、公司、職業的借口背后賺得盆滿缽滿,到期功成身退,只有他,猶如被圍困的野獸般,永遠扎根在這個角斗場上,面對一茬又一茬的新敵人。但他從未計劃過將這個想法付諸實踐。一方面,在他的字典里壓根兒就沒有逃跑二字,哪怕他明知自己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