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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什么了?”“火眼”是葉昭所在門派的獨門心法,分為三重境界。第一重叫作見天地,講求看破世間的規律法則,找到招式中的破綻;第二重叫作見自我,講求看清自己身上存在的問題,盡可能地使自己的招式無懈可擊;第三種叫作見菩提,講求看破因果,明白事物發生的緣由,大成者,可在天地動蕩之時,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而要突破第二重境界達到第三重,則必然會經歷在修煉過程中因為經脈逆行而引起的失明。是的,葉昭會突然看不見,正是因為他是很長一段時間以來,門派里唯一一個突破第二重境界、摸到第三重境界門檻的人。而在經歷了諸多冒險與坎坷后,他終于突破了心境,領悟到了第三重境界的真諦,也自此重見了光明。“星星?!饼R衛東再一次抓住了蘇凡瑜的手腕。“人類和其他許多物種一樣,都是獨自出生又獨自離世的。哪怕是雙胞胎、哪怕是世界末日,這種獨立性也不會改變。它告訴我們,在成為任何別的東西之前,我們首先都是獨立自主的個體。因為獨立,我們無法擁有真正相同的喜怒哀樂,因為獨立,即便是說著相同的語言也很難相互理解,因為獨立……人和人之間的聯系,可能說斷就斷了。這是在我們出生前就注定好的、屬于人的宿命?!?/br>蘇凡瑜的脈搏猛烈地跳動著,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觸感,齊衛東卻仿佛能感知到他內心撕裂的痛楚。咬牙深吸一口氣,他繼續道,“但是,生死之外的事,是命中注定還是人定勝天,誰又說的清呢。在我認識生不逢時的時候、在我認識了真正的蘇凡瑜的時候、在我發現蘇凡瑜和生不逢時是一個人時候,算起來,我一共愛上了你三次。——就像你雖然相信命運無法被更改,卻還是竭盡所能地想要把我從苦海中拉上岸來一樣,不管命運是如何安排的,愛上你這件事,是我自己選的?!?/br>手背上傳來了點滴的濕意,耳邊卻沒有任何聲音。齊衛東心里一揪,終是有些苦于無法親眼看到畫面了。“我的大編劇,”他張開手臂,像孔雀張開尾翼,“讓我來做你的故事,如何?”進入論壇模式3981/302/8流浪的蒲公英77.這個世界上的天才往往不是只精通一件事的,齊衛東就是一個典型的案例。除了萬眾無一的音樂天賦外,對于語言的接收和輸出,他也總有一種無師自通的敏銳和準確,只是大多數時候,他總是不愿意好好說話。王檀覺得他是從小被眾星捧月地寵壞了,蘇凡瑜卻知道不是這樣的,因為倘若沒有父母的悉心教導,他和齊衛東很可能會長成一樣的人。小的時候,他常被老師批評性格孤僻不合群,還曾經因為跟老師爭論時說“連雞同鴨講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怎么做老師”被找了家長。他的父母在得知這件事后并沒有責怪他,而是和他認真地探討了一番、得知他的真實想法后,對他說,“這個世界是什么樣的,取決于你怎么看它。如果你覺得世上只有你這一朵花,那么你便看不到除自己以外的色彩,如果你覺得別人是和你不同的花,那么哪怕你們無法交流,你的世界,也不會是單調黑白的?!?/br>他并不信服,反駁道,“如果沒辦法交流,我就像蒲公英那樣去流浪,世界那么大,總有能和我交流的?!?/br>現在回想起來,只有豆丁點大的人認認真真地說自己要去“流浪”未免有點好笑,但他的父母當時并沒有捧腹大笑,也沒有調侃打趣,表情甚至可以說有些嚴肅。“星星,你當然可以選擇去流浪,”他的母親溫柔地告訴他,“但是在旅途中,你一定會碰到無數的花花草草,那可能是你一生中唯一能夠與他們相遇的機會,所以哪怕無法和他們交流,你也可以做一個優秀的旁觀者,去傾聽他們的故事。這也是很有意思的?!?/br>一旁的父親一邊點頭一邊補充道,“然后終有一天,你會遇到屬于你的故事?!?/br>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齊衛東是他的故事。但是他同樣也知道,和任何一個故事一樣,它的結局不見得是團圓美滿的。親眼看著齊衛東對別人唱歌表白的時候,他想,相忘于江湖的結局不錯,至少好過做一對怨侶。第一次和齊衛東上床之后,他想,用酣暢淋漓的性愛做結局也不錯,畢竟這算得上是他們關系的一座里程碑了。以“蘇逢時”的身份正式和齊衛東在一起之后,他想,遺憾殘缺也是一種美,這已經是很好很好的結局了。然后,齊衛東又能看見了。他想,他知道命運想對他做什么了。所以他在這個長達十多年的劇本上倉促、潦草、卻堅定不移地畫了個句號。可如今,他的故事不愿意了。他的故事告訴他,他還不想完結。蘇凡瑜用力眨了眨眼,驅散眼前的水霧。“外頭的草地竟然是綠的?!彼@奇道。齊衛東茫然地朝他歪了歪頭,看不出廬山的真面目,心里緊張地直打鼓。“小釗,”他聽到蘇凡瑜告訴他,“我以后都這么叫你了?!?/br>“再叫一次?!?/br>齊衛東“嘿嘿”笑著,死死地拉著蘇凡瑜的手,仿佛稍微松一點,他就會像一個美夢般飄然而去。蘇凡瑜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小釗?!?/br>“再一次?!?/br>“……”蘇凡瑜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發現從花園走到停車場的短短路程里,齊衛東已經讓他叫了起碼十次有余。“我覺得……”齊衛東拖了一個長長的尾音,“你應該對你的故事好一點?!?/br>蘇凡瑜失笑,忍不住吐槽道,“是,沒錯,編劇的本質是復讀機?!?/br>齊衛東撇撇嘴,半真半假地委屈了起來,“他們說男人都是這樣,得到了就不會珍惜,果然沒說錯!”正拌著嘴,蘇凡瑜忽然瞥見了自己的車邊有一個晃動的人影,忙拉著齊衛東一個急剎車停在了原地,四處張望著看有沒有保安或是攝像頭。人影慢悠悠從車后晃出來,沖他們揮手,“小瑜!”是鄭松柏。蘇凡瑜松了口氣。“剛才去看老太太,聽護士說你也來了,我就想著碰運氣蹲蹲看,還真被我蹲到了?!?/br>鄭松柏并不知道蘇凡瑜曾經在停車場里經歷過什么,見他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只當他是恐怖電影看多了,踱步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我是人,不是鬼?!?/br>蘇凡瑜無意向他解釋,只問道,“鄭哥怎么會來看她?”錦繡山河和明珠同處一個行業內,說完全沒有交集是不可能的。但二者向來各占一個山頭,關系雖不劍拔弩張,卻也算不上多融洽。作為錦繡山河旗下子公司的老板,鄭松柏會出現這里探望,實在有些不尋常。“我今天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