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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與齊衛東有關的情報。得知他心情不佳,他看著黑板一角的通知,若有所思。藝術節報名,5月9日截止。蘇凡瑜每月有一節鋼琴課是和齊衛東一起上的。他喜歡聽齊衛東用獨樹一幟的個人風格瀟灑酣暢地從莫扎特彈到肖邦,也喜歡通過他琴聲中的情緒來辨別他對于作曲家的偏好——這并不算太難,因為齊衛東實在是個愛憎分明的人。他很容易就能知道齊衛東最愛李斯特,但每每彈到巴赫就像是被人拿刀架著脖子一般,于是他推己及人地想,如果在藝術節上,有人彈李斯特給他聽,他會不會開心一點呢。知道兒子打算上臺演奏后,蘇凡瑜的父母很是支持,畢竟他難得鼓起勇氣從“幕后”走到臺前,從觀察者變成了表演者。他們給他置辦了一身并不出格卻讓人忍不住一看再看的行頭,還放任他不寫作業臨時抱佛腳練琴——他不像齊衛東那樣覺得學琴易如反掌,只是一架鋼琴就把他折磨地夠嗆了,好在他不是被迫學的,練琴時只要想著有朝一日能和齊衛東說上話,便又動力十足了。登臺那天是個好天氣。雖然在李斯特的曲子中還算不上是有難度的作品,但對于一個音樂天賦一般的人來說也并不太容易彈好。蘇凡瑜記得自己當時緊張地談錯了好幾個音,也記得自己的節拍到了最后亂得一塌糊涂,根本沒能如原作般歸于平靜中去,但還是憑借著萬分的投入、飽滿的情緒與觀眾的外行,贏得了滿堂喝彩。他還記得齊衛東在掌聲與歡呼聲中跳上了舞臺,邀請自己合奏,而后趁著他手忙腳亂之時,即興過渡到了,在全場的驚嘆聲中,帶著張揚的笑容將舞臺獨自霸占。很快,臺下的歡呼又都是屬于他一個人的了。蘇凡瑜并不在意這個。他稀里糊涂地和齊衛東一起下了臺,只覺得一切都發生地太快。高興、緊張、羞恥等情緒來遲一步,混合著鋼琴的旋律交織著沖擊了他的大腦。后臺的走道很長。對一個初中生來說,像有一輩子那么長。等兩人快走到盡頭的時候,蘇凡瑜好容易冷靜了一些,懷著某種期待回頭看向齊衛東。像是感應到了他的情緒,齊衛東停下了腳步,歪頭看了他一眼,一手插在口袋里,輕描淡寫地給他幾年的苦練下了評語。——丟人現眼。進入論壇模式3993/2464/11我來赴四年前的約3.齊衛東從十一二歲起便開始和女生交往,一直被外界認為非常早熟,初中時,學校幾乎所有好看的女生都曾是他的女朋友。雖然家里和學校對他的要求不高,只要不鬧出人命就好,但沒人能想到,進了高中,他竟然還能比之前“更進一步”——機緣巧合認識了一個當年小有名氣的男明星后,他竟“時髦”地和年長他不少的男性談起了戀愛。蘇凡瑜也是從那時起,才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般,意識到自己可能對齊衛東有特殊的情愫——彈的時候他還未開竅,選擇它只是單純因為相對容易上手罷了,但當看到從學校門口的保姆車上走下來接齊衛東放學的男人,他的心中伴隨著那首預言般的曲子,劃過一個念頭:憑什么是他而不是我。平緩的A段像主人公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愛戀,朦朧如粉色云霧般的心情悠揚地飄蕩著,包裹著一些讓人心馳神往、發瘋發狂的東西亟待破土而出。B段緊隨其后,明快的音符是沉浸在愛戀中的主人公動人的心跳,它高聲歌唱著:聽啊,聽啊,我的愛人,那是我語言之上的愛意,請你務必收下!而收尾的C段……齊衛東并沒有和那個明星相處太久,還沒等后知后覺的媒體炒完他為愛寫歌的浪漫愛情故事,停在校門口的保姆車便再也沒有出現過。分手后,齊衛東又陸續和幾個同齡的男生交往了一陣,然后突然有一天,主動找上了蘇凡瑜。“有空一起吃個飯嗎?”蘇凡瑜受寵若驚,連連點頭,放學后按照約定在學校后門等齊衛東。當時的他被喜悅沖昏了,不然以他的觀察力,不會沒有意識到他的小孔雀并不是一個低調的人,不管是撩妹撩漢還是追求約會,都大大方方地任人圍觀,從不會選在學校后門和人見面。“能配得上我齊衛東喜歡的人,一定是非常優秀厲害且長得好看的?!?/br>“別鬧了,我怎么可能喜歡你?!?/br>“離我遠一點,惡心?!?/br>齊衛東其實給過他答案的。但收尾的C段不甘心地響起。沒完,沒完,它唱道,我依然喜歡你。因為叛逆,齊衛東沒有選擇報考父母要求的學術名校,自己做主考了國內一流藝術院校的作曲系,決心學習音樂創作。而蘇凡瑜懷揣著編劇理想,考了同一所學校的編劇專業。一如從前,齊衛東一呼百應,是學校里的風云人物。而到了俊男美女云集的藝術類大學之后,他便更是像魚入大海一般樂不思蜀,換枕邊人的速度比聲樂教室飲水機換水的速度還快。蘇凡瑜也算是魚入大?!麖男【推?,父母又主張興趣教育從不給他壓力,使得他在班上的成績向來徘徊在中上,并不起眼。但進了大學之后沒多久,他就憑著自己的故事拿了不少獎,在他們系里大小算個名人,甚至還有別的系的同學特意找來想跟他合作。生不逢時就是他寫劇本時最常用的筆名。各種獎項拿完一圈,他深感成名對自己的生活造成的困擾,此后便有意把筆名推到前臺,再不用真名對外申報各類獎項。大二的時候,齊衛東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轉了性,空窗了大半年時間。蘇凡瑜覺得自己一直等待著的機會來了,便輾轉幾個朋友以“生不逢時”的身份加上了齊衛東的微信,借著想向他要個曲子授權的名義,終于和他搭上了線。那時的他很樂觀。雖然曾經被齊衛東斬釘截鐵地拒絕過,但他就是覺得他們能成。名字和身份總是會引起偏見和誤會,人就是這樣一種局限的動物。他捂著自己的自尊心如是想,所以,他不一定非要是蘇凡瑜。結果一如所料,他們很聊得來。蘇凡瑜的那個短篇故事是以齊衛東的一首作業歌為靈感寫的,用齊衛東的話說,“完美解碼了我藏在旋律里的秘密”。兩個人一拍即合,創作欲夾雜著其他不可名狀的欲望碰撞出無數火花,讓他們都頗感相逢恨晚。齊衛東有時會在半夜突然發一段語音,給蘇凡瑜聽自己第一時間創作出的片段,蘇凡瑜也會時不時截一些室友們無法理解的文字發給齊衛東尋求認同。他們仿佛天生就該是一對。蘇凡瑜這樣告訴父母——他沒告訴過父母他喜歡的人是誰,但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