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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那所謂的丈夫,一次面也沒露過。景弦木然地想著遺書里的內容,背叛、出軌,和女人結婚,等等。哪怕曾是演戲,到底也曾相愛過?臨到死了,也不來看一眼?國外的所謂婚姻,不過一張紙,本就是個形式,其實沒有任何約束。景弦本想留下來,陪著朋友走完余下的路,這樣的認知讓他突然無比恐慌。他想艾青映,他想他的鴨鴨,他想要緊緊擁抱艾青映。景弦改簽,立刻回上海。艾青映此時正在咖啡店,對面是景弦的兩位同事。她們倆把劉心語發瘋的事全部告訴他了,并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們當時沒有幫到任何忙?!?/br>“與你們又有什么關系?!卑嘤承α诵?,又與她們聊了幾句,結了賬,轉身先走了。他今天之所以來找景弦的同事,是想著等景弦一從日本回來,他就立刻求婚的。他又不怕別人的眼光,而且景弦好像很喜歡他爸媽當年那樣,一模一樣的,他是沒法給了,但是多邀請些朋友,給點小驚喜還是能夠辦到的。景弦很喜歡這兩位同事,他親自過來邀請。哪料求婚的事兒還沒說,兩位同事到底沒忍住,先把劉心語的事情告訴他。艾青映離開后,坐進自己的車里,眼神沉沉。他其實沒有想太多劉心語的事。耳邊仿佛還是前天晚上,景弦給他打電話時,極度壓抑,到底崩潰般的哭聲。他無比擔心景弦,沒有誰比他更知道,“自殺”這件事對景弦的影響與意義。他嘆了口氣,抬眼看向前方,是景弦單位的大門,據說劉心語常在這里轉,這才想到劉心語。這是好日子放著不想過,非要來折騰?還敢拿這樣的事刺激景弦?那種女人,又怎會懂得,他和景弦,對于傅真真意味著什么?不過一點名聲罷了,大不了傅真真不演戲了,回家玩兒去,傅真真會因為這種破事而怪罪他們?他們是傅真真的孩子。他的多多啊,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艾青映坐在車里又想了幾分鐘,下定決心,他踩下油門就走。景弦是后天的飛機回來,他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邊開車,他邊給自己的隊友們打電話。景弦哭得有些虛脫,去機場的路上,艾青映的朋友要把這件事告訴艾青映。景弦沙啞著聲音說:“能不能不要告訴他?”“我答應青映的……”“我不會有事的,回上海后,我立即回家,我只是,我只是——”景弦不知該怎么描述,他其實還沒有接受這個現實,他想回到自己的家,想要縮在角落里,想要好好地在心底深處紀念他少年時候唯一的朋友。艾青映的朋友這幾天親眼見景弦是有多難過的,多少也有點理解吧。而且他不知道景弦曾經也自殺過,根本不會擔心景弦可能也會跟著自殺這件事,畢竟正常人都不會這么干。他嘆了口氣,勸道:“你也別太難過,世事無常,你和青映好好的就成,你們兩家家人都是很支持你們的,我們做朋友的看著也替你們高興?!?/br>“謝謝你,我沒事,真的沒事,我只是還有點緩不過來?!?/br>“我懂,我不說,到上海后,我送你回家吧?!?/br>“謝謝你,我會和青映解釋的,他不會怪你的?!?/br>回到上海,艾青映的朋友開車送景弦回家,還道:“你緩過來,立即給青映打個電話?!?/br>“好,謝謝你,辛苦了?!?/br>艾青映的朋友笑著揮揮手,回頭走了。景弦正要進去,門衛走來:“景老師——你怎么了?”景弦虛弱地笑笑:“我沒事?!?/br>“哦!”門衛還有些擔心地看著他,又拿出一個快遞給他,“昨天你的快遞,你不在家,臨時放我們這兒了?!?/br>“多謝?!本跋覍⒖爝f拿到手里,往家里走。路上,他心里還有些慌,想給自己找點事做,隨手就把那個快遞拆了,是本書。他從氣泡膜中將書取出來,是他自己的那本書,編輯把樣書寄給他了。他的手指頓了頓,迅速翻開封面,看到扉頁上的字。他站在原地,雙手捧書,靜靜看著書上那行字。他再次想到了自己的自殺。他和他的朋友,只是因為一個人的不同,擁有了截然不同的人生和命運。景弦合上書,雙手將書緊緊抱在懷里。面對朋友的不幸,他甚至不敢過多去想自己的幸福。可是——景弦抬首看向身邊,小區布告欄上貼著最新的公告,今天將要停水兩個小時。今天是八月二十六日。一年前的今天,他在自殺。景弦默默看著“八月二十六日”這六個大字,看了良久。他抬腳往地下停車場飛奔而去,找到自己的車,坐進去,他一氣將車子開出車庫,一路飛馳的路上,路邊全是一年前的熟悉風景。一年前,他是坐長途車去的。他那天一直在看窗外,仔細看那些風景,因為,他以為,這將會是他最后一次看這個世界,他看得比任何一次都要認真。一年后,風景重現,他是他,卻又不是他。他突然有點迷惑,有點分不清現實,眼前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嗎?他真的還活著?他真的過得那樣幸福嗎?他真的擁有著那些嗎?他的父母支持他,他的外婆支持他。他有一個愛人叫作艾青映。他愛人的父母也在支持他。是真的嗎?一年而已,可以發生這么多事?他可以成為這樣一個自己?是不是他其實已經死過一次,這些都是他做的夢呢?這一切都太美好了,在朋友蒼白身體的對比下,他的生活,絢爛美好得簡直像童話。景弦那顆漸漸被暖回來的心,被這樣的意外精準擊中,他曾以為已經翻越的那座高山,原來還橫亙在他心中。他的車開過傍晚,開過夕陽,開進夜晚,開至星辰盡頭。離一年前的那條小河越來越近,景弦越發害怕,卻也越發激動。他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他很快就能知道,他是不是的確幸福地生活著。他的心忽而被那座高山壓得將要破碎,忽而又仿佛早已越過高山飛馳而去。景弦的臉色也忽明忽暗,他也終于將車開到當初自殺的地方。這個地方他會永遠記得,根本無需辨別,在路邊將車停好后,他將那本書緊緊抓在手里,好似這本書能給他勇氣,只要書在,他的鴨鴨在,他的愛情也還在。景弦踩著田埂,往當初那條河流緩慢走去。河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