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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偷學校的電,要是被知道你看項城到時候不整死你?!?/br>葉文斌冷笑一聲,突然伸出筷子,從江孝涵碗里夾走一塊肥牛:“有種你別吃?!?/br>江孝涵愣了片刻,隨即發出一聲慘叫,撕心裂肺:“m!那是我碗里最后一塊肥牛!我準備留到最后吃的!m!m!”于是這兩人吃著吃著就打了起來。劉子順從口袋里摸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后把碗小心翼翼地擱到地上,起身走到離他最近的那個書桌前,拿起上面放著的便當盒,打開盒蓋,然后挑揀了一些煮熟的食材放到便當盒里,又燙了一些肥牛,最后加了點湯,拌進了一些火鍋調料。正在和葉文斌斗智斗勇的江孝涵余光無意中瞄見了劉子順的動作,轉過脖子,朗聲問:“誒順兒你干啥呢?”劉子順從兩床之間的夾縫里摸出一根桿子,提起便當盒說:“我給情姐她們送吃的?!?/br>江孝涵“哦”了一聲,扭回頭,對上沈蕪弋疑惑的眼神,跟他解釋道:“男女生宿舍挨得近,而且兩面相對的墻上都開了一扇窗戶,一根桿子擱在一扇窗戶上就能伸到對面去,方便得很?!?/br>他的語氣稀松平淡,看上去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這讓沈蕪弋對他們住宿生活豐富多彩的程度又增加了一點新的認識。總之,一群人吃吃喝喝鬧鬧,期間嗨上頭了,葉文斌興致一起,就從自己的床底下憑空摸出了幾瓶啤酒美名其曰要助興。到最后臨近熄燈時,東西吃完了,酒喝空了,人也醉得七歪八倒了。除了身體不好被額外照顧的沈蕪弋和沒人敢灌酒的余暮淵,其他人都多多少少喝了一點,就連艾度樹也被灌了幾杯,現在正一臉呆滯地坐在那,瞳孔失焦,保持靈魂出竅的狀態。他們身上都有一股酒味,連這個寢室門都出不了,沈蕪弋頗有些哭笑不得,只能讓還保持幾分清醒的劉子順扶著其余幾個人兩兩湊合著睡一張床,他則負責和余暮淵收拾好殘局,然后打開陽臺緊閉的門通風。下一秒,原本亮堂的室內驟然陷入黑暗,視線所及之處皆是一片模糊的黑,只有裸露在外的皮膚能感受到從外不斷刮來的嗖嗖寒風,冰涼鋒利如刀,帶著生生的疼痛感。熄燈了。沈蕪弋不敢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只能站在原地,等待自己的視覺適應黑暗。被剝奪了視線后的感官反而更加敏銳,沈蕪弋能感受到身后有人帶著不容忽視的氣場慢慢地靠近他,緊接著,肩膀被很輕地帶了一下,又緩又柔的氣音附和在耳邊,像是撩撥夜的月色:“我去鋪床,你先去沖個澡?!?/br>所幸的是,雖然學校切斷了電源,但浴室里還有熱水供應。沈蕪弋摸索著簡單地沖了個澡,換了一身是先準備好的衣服,又躡手躡腳地走進宿舍。宿舍的空氣里還浸著未散去的酒味,夾雜著陷入沉睡的人間或的囈語,世界都在依附著連綿遠山沉睡,只有他們還和月亮在清醒中沉淪。沈蕪弋的目光之中只能看見一個深黑色的模糊身影,被暗色抹去了與夜晚的分界線,卻又在淺淡的著墨中格外突兀,少了一分故作偽裝的溫和,多了一份本質還真的冷淡。沈蕪弋小聲地說:“我洗好了?!?/br>只見那身影動了,攪和了周圍沉淀下來的黑,呈現出一種富有質感的黑藍,又糅合進男生低低的聲音,如同安眠曲般動聽平靜:“嗯,你先去睡,床我鋪好了?!?/br>沈蕪弋躺在余暮淵鋪好的床上,睜著眼,耳邊的空氣在細微地震蕩,送來陽臺上淅淅瀝瀝的水聲,好像在下雨,像是月亮流出的淚,滴滴答答,在沈蕪弋的心頭亂跳,用手也抓不住,那是一把散開的月華,是即將升起的晨曦。陽臺上的水聲停了,輕微的咔擦聲響起,那是門鎖被打開了的聲音,悶悶的啪嗒聲是踩著水汽在月光中行走落下的足跡,沈蕪弋支著耳朵細細聽著,然后慢慢地挪動身體,讓自己的背后貼著墻,留出一塊被他體溫暖了的地方。余暮淵上了床,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溫熱氣息,像是一個擁抱一樣將沈蕪弋包裹住,緊接著,腰上一緊,沈蕪弋被圈在一個潮濕的溫暖懷抱里,耳邊響起男生帶沙的低音:“怎么還沒睡?!?/br>沈蕪弋順從地貼著他,前額抵著男生的結實的胸膛,小聲說:“床有點硬,而且一個人睡有點冷?!?/br>額前的碎發被溫柔地撫上去,殘留的月光被一個吻給取締,余暮淵在他耳邊輕輕地笑,說,那現在呢。沈蕪弋閉上了眼,抬頭用唇觸了一下余暮淵的下頜,坦誠地回答,現在剛好。于是他們擁著彼此,共享著體溫,保持著同樣的呼吸頻率,在寒冷的天里一起短暫地冬眠。第46章早上五點五十,寢室的日照燈倏然亮起,將昏暗的狹窄室內照得通亮,而室內的模樣也足以夠一覽無余。男生寢一共有四張床,其中兩張床上只有一個人,而另外兩張床上則是睡了兩個人。兩人鋪的其中一張床上頭勉勉強強擠了兩個男生,睡在里面的那個保持著側身貼墻的姿勢,連眼皮都不動一下,似乎是對這樣的光線習以為常;而睡在外側的那個男生姿勢則沒那么舒服了,他的大半個身子幾乎是掛在床旁邊,在欄桿邊緣保持一種搖搖欲墜的搖晃姿勢,在掉下鋪和滾回床上的兩個極端瘋狂試探,他像是被強烈的光線刺了眼皮,嘴中發出不滿的嘖聲,然后像條被捉上岸的咸魚一般掙扎著將眼皮掀開一條縫,從喉嚨里擠出一個音節:“靠……”空氣中一片沉寂,只有室外傳來的清脆鳥鳴回應著他。葉文斌輕輕動了動自己昏昏沉沉的腦袋,終于發現自己半邊身子掛在懸崖邊的處境了,他下意識地心臟一跳,腦袋有了片刻受驚后的清醒,胳膊連忙勾住欄桿,穩住自己的身形,然后慢慢地把自己挪回到床上。“嗯……”對面的床上傳來細微的哼聲,而后是一陣附帶的窸窸窣窣的聲音,葉文斌下意識地抬眼向對面看去,好巧不巧地看見沈蕪弋把頭枕在余暮淵的頸窩處,合著眸無意識地蹭了蹭,細碎的黑發落在余暮淵的側頸上,而背對著他的余暮淵將沈蕪弋往下帶了帶,讓他靠在自己的胸口處,而后低下頭,如果葉文斌沒看錯的話,他像是親了一下沈蕪弋頭頂的發旋,還和他低聲說了句話,聲音有些輕,耳朵只能捕捉到幾個模糊曖昧的字眼,如果他沒有出現幻聽的話,他聽到的那幾個字眼好像是諸如“乖”“睡吧”,總之讓人十分想入非非,十分不符合社會主義兄弟情的邏輯。葉文斌:?葉文斌:。葉文斌:……葉文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