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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的動作卻是放輕了不少。――一節自習課上,大家都自顧自地悶頭做題,只有劉子順心不在焉地解了一道題,潦草寫下步驟后,忍不住轉過頭,瞄一眼后排那兩個人。被他的動作弄得多次分神的葉文斌有些忍無可忍地拍了一下他,小聲逼逼:“順兒,看啥呢,后面有金子嗎,咋一直往后面瞅?!?/br>劉子順收回目光,朝著葉文斌抱歉地笑了笑,在心里想,金子沒有,基佬倒是有一對。他擰回頭,蠢蠢欲動了好久,終于忍不住悄悄地摸出手機,戳開那個黑色的頭像使勁戳了兩下余暮淵,然后刻意地清了清嗓子,咳咳了兩聲。余暮淵暼了一眼那個方向,現在不理他,怕是某人要憋到爆炸了,于是他收回目光,放下筆,從桌肚里摸出手機點開QQ。-哥,余哥,余暮淵,你理理我。-【對方戳了你一下】-【對方戳了你一下】-。-哥你終于理我了?。。。?!-?-成了?-。劉子順看著那個句號,再想想昨天看到的情景,心里一咯噔,謹慎地打字,斟酌道:-余暮淵,你知道強制愛的結果是什么嗎?-?-是be。劉子順悲痛地打出他在論壇里新學的一個詞,怕余暮淵看不懂,還貼心地附上百度翻譯。-be=badending=悲劇的結局-兄弟好心勸你一句,慢慢來,這事急不得。-?-【圖片】圖片上是兩只骨節分明的手松松地交握在一起,劉子順看見的第一眼,就感覺到一股久違的芬芳氣息從屏幕上撲鼻而來。是狗糧的味道。雖然被猝不及防地秀了一臉,但看上去好像并不是劉子順想象中的那樣,于是劉子順一顆提心吊膽的心終于輕松地放下了。劉子順,披著兄弟的皮,cao著老媽子的心。――前一天已經校對和分析了部分市一模的題目,今天的課上主要就是把剩下的內容給講解完,余暮淵在上課的時候把沈蕪弋叫醒,但沈蕪弋依舊是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模樣,像是一顆蔫了的小草,蔫嗒嗒地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聽課,也不知聽進去了多少。“沒發燒,”余暮淵用手撫了撫沈蕪弋白凈的額頭,撥開落下的碎發,微微皺起眉,指尖下滑,摸了摸他的臉,低聲說,“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了?!?/br>沈蕪弋蔫蔫地任由余暮淵擺弄,心里暗想,總不能告訴你是因為被你睡前的語音撩到睡不著覺吧,于是他胡亂地含糊搪塞道:“沒有……就是沒蓋好被子,可能凍著了……”余暮淵沒有再問,只是又摸了摸他的臉,然后收回手,起身幫他去接了一杯水。沈蕪弋聽到中途,又沒有抵擋住睡意,淺淺地瞇了幾回,余暮淵也沒有喊他,任由他昏昏沉沉地睡睡醒醒,只是在下課后,把上一節課做的筆記放到沈蕪弋桌上,圓潤的指甲輕叩紙面,示意他拿去看,試卷和筆記本上布滿或紅或黑的瀟灑字跡,下來卻十分順暢舒心,邏輯嚴謹縝密,詳略得當,端的是十分標準的學霸筆記。于是,沈蕪弋就半自力更生半靠著男朋友的投喂,慢慢消化掉今天一天的重點內容。晚上的時候,沈蕪弋又被余暮淵帶出去喝了粥,精氣神才算是完完全全地恢復過來。戀愛的第一天,本是心中的情潮和愛戀來得正洶涌之時,但沈蕪弋卻無暇顧及這些,晚自習還要抽出時間來整理白天一天的知識點,而有關乎學習,余暮淵自然也不會打擾他。其他情侶談戀愛的第一天,膩膩歪歪談情說愛。沈蕪弋和余暮淵談戀愛的第一天,沉迷學習無法自拔。除了白天時短暫的親昵,他們兩個卻仿佛一點都不存在情侶之間的親熱和旖旎曖昧。但感情這種東西,并不是只有單一的模樣。它可以是熱烈奔放的,可以是細水長流的,也可以是溫和內斂的。就像是一百朵玫瑰里,有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也有嬌艷欲滴的花開。晚自習的鈴聲已經響起,但在下一秒,教室卻倏然失去光亮,被黑暗吞噬。停電了。原本安靜的教學樓宛如空投下一顆炸彈般驟然轟地發出巨大的聲響。樓上普通班的人已經有人趁亂混水摸魚,溜出教室在走廊亂跑叫喊,但實驗班的眾人在短暫的懵逼后,第一反應就是摸黑翻箱倒柜找臺燈和照明設備,甚至有的人起身準備回寢室拿。沈蕪弋坐在座位上握著筆,比別人反應慢了半拍,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啊,停電了。他想了想,桌肚里似乎有個小手電筒,于是伸下手想去拿,指尖還沒往深處探,就被溫熱干燥給一把握住了。沈蕪弋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偏過頭去,目光所及之處只有在黑暗中不甚清晰的影綽輪廓,像黑夜的倒影。整只手被順勢扣住,指縫間被親密地插入,在黑暗中被無限放大的感官敏感地察覺到身旁人的靠近,在一片嘈雜喧鬧中鄭重地喊他的名字,就好像是在陳述極其重要的字眼,事實上說出來的三個字,拆開以后又只是簡單平常,但被拼合在一起時又含著沉甸甸的重量。外面在鬧啊,笑啊,跑啊,叫啊,斥責聲,驅趕聲,腳步,竊語。余暮淵說,接個吻嗎。黑暗滋生放縱和欲望,在墻角處生出妖艷的花,艷過枝頭海棠。沈蕪弋靠在身后的墻上,冰涼的瓷磚將那抹涼意隔著衣料緩慢地傳遞到他的皮膚,巨大的刺激讓沈蕪弋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發顫的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沈蕪弋卻沒有動。他放輕自己的呼吸,好像在認真地傾聽教室外的吵吵鬧鬧,人聲鼎沸。唇瓣相貼的一剎那,周圍的嘈雜喧囂如潮水褪去,只有心跳如擂鼓,筋絡酥麻地挨著骨骼,血液夾著血rou簌簌流動。他的腦中是一片被打碎了的世界,從上古的宇宙大爆炸開始演變重塑,隨著時過境遷,又擁有了星云,四季,晝夜,極致美麗,極致歡愉。他要被溺死在這些極致之中了。他們在擁抱,他們在悖論中親昵。他們在親吻,他們在狹隘處偷歡。他們是不合格的情人。他們是彼此優秀的愛人。――“都干什么呢干什么呢,都給我回教室!”姍姍來遲的項城目睹教學樓的混亂景象,簡直暴怒,大嗓門從一樓開始喊起,震得仿佛整棟樓都在顫,“不就是停電嗎!鬧什么鬧!都給我回去!”他怒氣沖沖地從一樓開始檢查,把實驗班的門都撬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