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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空房,會不斷有更多妖獸找上門來搶地盤。這幾天姚遲沒露臉,要不是有安保四人組維持秩序,三橋大廈能讓那些急躁的大妖給抄底掀翻。他一接到肖瀾央回來的消息,第一時間帶著申請書趕過來,為得就是趕緊把房客名單敲定。文曲蹲坐在房門外,后背貼在門上,轉頭看向他:“樓主現在忙,沒空簽字?!?/br>傅千歲腳步一頓,這才注意到文曲。“樓主忙什……你蹲那兒干嘛呢?”“哦,我等樓主起床,有事找他?!?/br>聽他這么說,傅千歲想了想,走過去蹲到他旁邊,將懷里的一摞文件往地上重重一扔。他好像找到知己一樣,向文曲抱怨:“三橋大廈要是再多幾個像你一樣敬業的人就好了,你看看樓里那些妖獸,一個個歲數老大不小的,一點兒事業心都沒有,一門心思只顧著玩?!?/br>文曲認同他的觀點:“你說得對?!?/br>翌日一早。任懸樞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兩個人模狗樣的男人背靠著房門,并排蹲在一起。任懸樞走上前:“你倆在干什么?肖瀾央人呢?”文曲還是同樣的說辭:“樓主現在在忙?!?/br>傅千歲生無可戀道:“樓主真的好忙哦?!?/br>讓他這兒硬生生坐了一晚上。任懸樞的目光落到不成型的房門把手上:“那你解釋一下,門把手經歷了什么?”經他這么一說,傅千歲抬起頭,向上看去。那攤金屬爛泥正位于他頭頂上方。他瞬間站起身:“這個跟我可沒關系啊?!?/br>文曲別開頭看向別處。任懸樞揪住他的耳朵往上提:“趕緊把門打開?!?/br>門把手無法再使用,鎖匙孔被凝固的金屬液體堵得嚴嚴實實。最終,整套鎖具徹底報廢,房門才得以被再次打開。**肖瀾央趴在書桌上睡了整晚,讓門外窸窸窣窣的動靜拖離夢境。他緩緩睜開眼,直起背時“嘶”地吸了口氣,整條脊椎在強酸檸檬汁中腌過一樣,酸痛到讓人難以忍受。雙腿更是麻木,稍微動一動,那股麻癢便直沖腦門。這腿他不想要了。門外的對話聲停歇后不久,門上的鎖具晃動幾下,倏地散了架,哐當一聲砸在地板上。肖瀾央驚躥起身,又因腿腳過于酸麻,喪失支撐力,半途中坐了回去。任懸樞推門而入,見他安然無恙,頓時松懈,回過身惡狠狠地剮了文曲一眼。文曲撇下嘴角,任懸樞就是神經過敏,三清靈再怎么熱愛自由,再怎么心靈脆弱,也不至于會因被關在自己里臥室一晚上,而想不開去自尋短見。此時,肖瀾央的大腦機能仍未完全清醒,他看著貿然闖進來的三人,神情懵懂茫然。傅千歲說:“樓主,昨晚睡得好嗎?”文曲與任懸樞齊齊轉頭:你好好看看樓主的臉色,再把你的英式廢話問候說一遍?“嗯?!毙懷氩淮缶竦貞寺?,舉起手撓了撓翹起的短發,正欲起身,忽然發覺鞋子上沉沉的。他低下頭,視線溜進桌洞。只見,他的鞋子上蹲著一團烏黑的毛茸茸,死死黏在鞋面上,因他抬腳的動作搖晃幾下。任懸樞比他更早注意到他鞋子上長出的不明生物,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動。他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他不可以笑。任懸樞干咳一聲:“方便單獨出去聊聊嗎?”有些話不方便當著姚遲的面講,再者,他有在考慮肖瀾央聽過他的話后,會遷怒到姚遲,萬一讓兩人正面起了沖突,定會鬧得一發不可收拾。肖瀾央默默垂下頭,他鞋上面黏得那玩意睡得是真香。他朝任懸樞投去求助的視線:“要不你來?”任懸樞假裝看不見。“我來我來?!蔽那紫律砣?。沒等肖瀾央作出反應,他已伸手將那團長毛的黑年糕拔了起來。肖瀾央的表情頓時復雜起來。即便當下的姚遲不具有過多危險性,但以他小心眼的性子來說,秋后明算賬的可能性不小。這也是三橋大廈里的貓貓狗狗現在也不敢輕易招惹他的原因所在。文曲又表現得十分在意姚遲,在肖瀾央離開的時間里,一直和姚遲呆在同一樓層,另外加上他自告奮勇地做出拔絲姚遲的舉動。這人還是伏羲那群人派來教姚遲功課的。肖瀾央的思想忽然開始跑偏。姚遲在被文曲拎起來的瞬間便醒了,拗著脖子一口啃在文曲的虎口,爪子勾住肖瀾央的褲腳。“走吧,去天臺?”任懸樞的問話喚醒了肖瀾央。他點點頭,目光從文曲身上移開。等兩人走后,文曲反手把姚遲丟進隔壁臥室,然后迅速關上房門。一套動作干脆利落,堪稱行云流水。傅千歲佩服至極:“文先生你好敢哦?!?/br>“等他恢復個三層三,肯定會忍不住跑來揍我,那時候他下死手我頂多也就落個皮外傷,這樣能告老還鄉,豈不美哉?”他的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天臺上的植株瘋長,幾天無人造訪的工夫,天窗讓藤蔓盤滿,入口完完全全被封死。任懸樞廢了老大的勁兒才將天窗頂開。大概是由于肖瀾央身上沾著犼的氣息,天臺上的植物表現得非常老實。任懸樞打開天窗說亮話,直入主題:“我得提前告訴你,你父母的死確實與姚遲有關?!?/br>肖瀾央掀起眼皮,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倒是沒有太意外。任懸樞松了口氣:“但他并非主謀,當時他并不清醒,所做出的的一切行為皆在第三人的cao控下?!?/br>肖瀾央:“那個第三人是誰?現在在哪兒?”任懸樞道:“靈臺山前任掌門,林無業的師父,元真?!?/br>“他已經死了,就在你父母遇難后的第四日,當年他因遲遲無法突破筑基期,壽元將盡,打上了三清靈的主意。他大概是想一舉躍入飛升境,動了將三清靈一網打盡的念頭,以他的實力很難做到,他也怕暴露自己,于是暗中作梗,撬動犼的封印?!?/br>肖瀾央聽到一半,皺起眉頭:“姚遲會被一個這么沒用的人cao控?”任懸樞猶疑道:“你有所不知,犼因為禍人間,在上古時期被伏羲、女媧與昊天聯手打散了魂魄,鎮在三清山下是它的殘軀,并無靈智可言?!?/br>否則這小山哪里能壓得住它。肖瀾央眼中狐疑更盛,明顯察覺到了他話里有遺漏。任懸樞咬咬牙,將原本想替姚遲隱瞞下來的最后一點兒信息全盤托出:“即便只是一具空殼,元真的能力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