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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前輩”,“鄧老前輩”一一鞠躬為禮。藍純青等人也紛紛還禮,連說“不敢”。 風云子趙玄極道:“石老弟,咱們莫非在苗疆之中?” 石中英點頭道:“趙老前輩說對了,這里地名龍頸拗,是在武陵山脈中?!?/br> 趙玄極驚異的道:“咱們會在貴州?” 藍純青道:“咱們被賊黨迷失神志,是以一無所知?!?/br> 鄧錫侯接笑口道:“要不是石老弟趕來相救,咱們連做了鬼還不知道身在何方呢?!?/br> 高翔生目光環視,問道:“這里被囚的就是咱們這幾個人么?” 石中英道:“還有兩個,晚輩正要向諸位老前輩請教,不知是否知道這兩人的來歷?” 藍純青“哦”了一聲,問道:“這兩個人叫什么名字?” 石中英把那本“重犯花名冊”遞了過去,說道:“老前輩請看,這兩人是住在一號房的陸天仁,和二號房的岳義泰?!?/br> 藍純青接過名冊,看了一眼,沉吟道:“陸天仁、岳義泰?江湖上好像從未聽說過……”他回頭望望高翔生等三人,問道:“高兄、趙兄、鄧兄,可曾聽人說過?” 高翔生搖搖頭道:“沒有,這本既是重犯名冊,這兩人也許是他們乾坤教的人,亦未可知?!?/br> 趙玄極,鄧錫侯同聲道:“高兄說的極是?!?/br> 藍純青目光一注,屈指算道:“這兩人在這里已經囚禁了六年零四個月……” 說到這里,朝吳管事問道:“吳管事,你在這里,已經有幾年了?” 吳管事道:“自從禁堂成立,在下就在這里當管事,已經快八個年頭了?” 藍純青問道:“你記不記得有一個六合掌門人六合劍石松齡石大俠,可曾在這里羈押過?” 吳管事聽的微微一怔神,望望眾人,陪笑道:“道長這是說笑了?!?/br> 高翔生沉喝道:“藍掌門人問你的活,你要好好回答,誰和你說笑了?!?/br> 吳管事一臉俱是惶恐之色,問道:“道長說的六合劍石大俠,就是當今武林盟主了?!?/br> 高翔生道:“武林中還有第二個六合劍石大俠么?” 吳管事道:“這么說,諸位大概還不知道,六合劍石大俠,不但是當今武林盟主,而且也是本教教主?!?/br> 藍純青嘿然道:“石大俠會是你們乾坤教的教主?” 吳管事連連陪笑道:“是,是,本教就是石大俠所手創,以維護武林正義為宗旨,只是并未在江湖上公開而已?!?/br> 石中英聽的心頭大怒,冷笑道:“賊黨一再假冒家父之名,真是可惡已極?!?/br> 藍純青心中暗道:“他門假冒石盟主,在石門山行使盟主職權,原來只是為了擴展乾坤教作張本?!币幻鎲柕溃骸澳阏f石大俠是你們教主,他現在何處?” 吳管事聽石中英的口氣,他既是教主的兒子,卻又說教主不是他父親,心下好生奇怪,這時聽了藍純青的問話,連忙堆笑道:“教主是當今武林盟主,身兼兩職,他老人家如果不在石門府第,那就在本教總壇了?!?/br> 藍純青問道:“乾坤總壇在那里?” 吳管事道:“本教總壇十分機密,除了本教有數高級人員之外,只有三位傳達命令,在江湖走動的使者知道,在下只是一名禁堂管事,職位低下,那會知道?” 鄧錫侯雙目一瞪,沉喝道:“你不肯說?” 吳管事苦笑道:“在下真不知道,本教教規森嚴,你不該知道的事,就不準多問,在下有幾個腦袋,敢訊問教中機密?” 高翔生道:“你們這里還有什么人知道?” 吳管個道:“負責主持龍頸拗禁堂的,是本教副總巡主,在教中是第四號人物,自然知道,至于巡主,那只是江湖上已成名的的人,被本教綱羅而來,只怕也未必知道本教的機密了?!彼@話倒不是避重就輕,說得極為誠實,一個狡猾的老狐貍,有時也會說誠實話。 百步神拳鄧錫侯道:“你們副總巡主在那里?咱們這就找他去?!?/br> 高翔生道:“這倒不忙,兄弟覺得一號、二號兩間石室中被囚的人,咱們雖然弄不清他們來歷,不是咱們之友,但既是乾坤教重犯,就是賊黨之敵,咱門應該把他們一起救出來才是?!?/br> 藍純青點道:“高掌門人說得極是,兄弟方才也正在考慮此事,咱們出去,自然也該把他們兩人釋放了?!?/br> 風云子趙玄極道:“姓吳的,聽到了么,快去把他們放出來?!?/br> 吳管下面有難色,遲疑的道:“這個……” 鄧錫侯雙目一瞪,洪聲喝道:“還不快去?” 吳管事畏縮的道:“這位大俠明察,不是在下不去,只是……只是在下另有下情……” 鄧錫侯目光如炬,哼道:“你說?!?/br> 吳管事躬著腰道:“這陸天仁,岳義泰兩人,在這里囚禁了快要七年之久,他們不但被迷失神志,而且聽說在送來之前,還被特殊手法封住了經xue,無法行動,一日兩餐,都得有人喂食,就是喂他們服下”迷失散“解藥,但以在下這點功力,也無法替他們解開封閉的xue道?!?/br> 藍純青皺皺眉道:“經xue閉塞達六七年之久,只怕已經很難疏解了?!?/br> 風云子道:“咱們不妨去試試?!?/br> 石中英道:“吳管事,你去把鐵門打開了?!?/br> 吳管事答應一聲,趨步當先走去。孟雙雙道:“白哥哥,當心他逃走?!?/br> 石中英笑道:“他逃不走的?!?/br> 吳管事走在前面,說道:“在石公子和諸位大俠面前,在下那敢有絲毫逃走的念頭?”說話之時,就已經走到石室門口,把兩扇鐵門,一齊開啟。 藍純青朝高翔生道,“打開封閉的經脈,大概須得有兩人合作不可,兄弟和高掌門人到一號房去,鄧兄、趙兄去二號房,咱們分工作合,就可以省卻不少時間?!?/br> 高翔生道:“藍掌門人說得是?!?/br> 藍純青回頭朝石中英、孟雙雙二人道:“在咱們分頭替兩人打通經xue之時,老弟和孟公主可擔任警戒事宜?!?/br> 石中英道:“晚輩省得?!彪S千從懷中取出藥瓶,遞了過去,說道:“老前輩,解藥在這里?!?/br> 藍純青接過藥瓶,傾了一顆藥丸,隨手交給百步神拳鄧錫侯,說道:“據兄弟所知,凡是迷失神智的人:心情單純,不受外界干擾,替他們打通封閉經脈,也容易施為,如果先給他們服下藥,一恢復神志,心情難免波動,因此兄弟覺得還是先動手替他們打通經脈的好?!?/br> 鄧錫侯點頭道:“藍掌門人說得是?!?/br> 風云子走到二號房門口,說道:“咱們只有一盞燈寵,室內如此黝黑,兩個房如何照得到?” 吳管事道:“燈籠外面有,那一位和在下同去???” 石中英道:“不用了,我身上有火筒?!币幻娉想p雙道:“雙雙,你拿著燈籠站到門口,替鄧、趙二位老前輩照亮?!?/br> 孟雙雙欣然答應一聲,執著燈籠,站到二號房門口去。石中英也燃起火筒,和吳管事一起,站在一號房門口。那是因為石室內地方不大,站在門口,可不礙進去兩人的工作。 藍純青當先跨進一號石室,目光一抬,只見陸天仁依然側身而臥,并未醒來,心中不禁暗暗嘀咕,忖道:“自己等四人,都是一派掌門人的身份,賊黨只給服了”迷失散“,就送來囚禁于此,何以陸天仁在江湖上名不見經傳的人,賊黨竟對他如此鄭重,既封閉經xue,又讓他服下迷藥,難道他會比自己等人更重要?” 高翔生走近石惕,問道:“藍掌門人,咱們如何動手?” 藍純青道:“咱們分頭施為,高兄打通他足三陰,足三陽六條經脈,兄弟負責手三陰,手三陽,大概有頓飯工夫,也就差不多了?!?/br> 高翔生點頭道:“好吧,咱們就這么辦?!?/br> 當下由高翔生先那陸天仁身子仰天睡平,就在他雙腳前面盤膝坐下,緩緩伸出手去,雙掌抵在他腳心之上,暗運真氣,兩股熱流,迅快傳入對方經脈。藍純青也同時在陸天仁頭前盤膝坐好,拉過他雙手,運功行氣循經攻入。 陸天仁神智迷失,依然昏睡如故,任由兩人擺布,毫不抗拒,只是四股巨大真氣攻入他體內之時,身軀起了一陣劇烈的顫動,這樣足足過了一頓飯的時光,兩人順利的替他打通十二經脈,同時收回雙手。藍純青緩緩吸口氣,站起身子,高翔生也跟著站起。 只見陸天仁也適時醒轉,他雖已睜開眼睛,而且雙目精光湛湛,但目光直視,依然躺著不動,對身旁的人,視若無睹,好像不知道有人替他打通經脈一般。高翔生看看陸天仁,回頭道:“有一件事,藍兄不知可會發現?” 藍純青道:“高兄發現了什么?” 高翔生道:“兄弟只是在想,此人叫做陸天仁,江湖上從未聽人說過,但他一身內功,幾乎不在你我之下;方才兄弟催動真氣,逼近他幾處被閉經xue之處,遇到的阻力極強,若非藍掌內人和兄弟這等功力之人,只怕無法替他打能十二經脈……” 藍純青點頭道:“不錯,莫非高兄認為陸天仁不是他的真名么?” 高翔生道:“兄弟確然有此疑問?!?/br> 藍純青沉吟道:“兄弟也有一點疑問?!?/br> 高翔生道:“藍掌門人有什么疑問?” 藍純青道:“方才兄弟真氣攻入他體內之時,有幾處經xue,突生阻力,似是由他本人突然逆氣倒行而起?!?/br> 高翔生笑了笑道:“這不可能,也許是藍兄多疑了,此人神志迷失已久,那會逆氣倒行?這一情形,正是他本身修為功深,被人以特殊手法閉注經脈,體內真氣未能通暢,一旦遇上外來攻人的真氣,遜近封閉之xue,自然會生抗拒之力,逆沖而來?!闭f到這里,接著道:“倒是此人來歷,咱們必須查個清楚才是?!?/br> 藍純青雖覺高翔生說的有理,但總覺疑念未能盡釋,一面伸手從懷中取出解藥、一面說道:“此事容易,讓他服下解藥,神志清醒之后,再詳細問問,就可知道了?!?/br> 高翔生眼看陸天仁還是睜大雙目,躺著未起,舉步走近了些,俯下身道:“朋友可以坐起來了?!标懱烊事犓脑?,果然依言坐起,但還是一言不發,神情木然。 高翔生回頭道:“看來他只能聽別人指揮,藍兄把解藥喂他服下?!彼{純青點點頭,伸手把解藥遞了過去?!案呦枭谒磉?,緩緩說道:”朋友張開嘴來,把這顆藥丸吞下去?!瓣懱烊使灰廊粡堥_口來,把藥吞了下去。 高翔生一雙目光,望著陸天仁,忽然朝石中英招招手道:“石老弟你過來?!?/br> 石中英答應一聲,把手中火筒朝吳管事遞去,說道:“閣下站著別動?!睋]手點了他xue道,舉步走入。 高翔生指著陸天仁,說道:“石老弟,你仔細看看,此人臉上,是否易了容?!?/br> 陸天仁服下解藥之后,登時眼皮沉重,級緩閻上雙目,枯坐不動。石中英走到他面前,仔細察看了陸天仁的臉部,才道:“很高明的易容術?!?/br> 藍純青道:“他臉上果然易了容?!?/br> 石中英道:“是的,而且替他易容之人,手法相當高明?!?/br> 高翔生問道:“石老弟是否有辦法讓他恢復本來面目?” 石中英道:“晚輩身上雖帶有洗容藥物,但他剛才服下解藥,大概一盞茶的工夫,就會醒來……” 高翔生道:“那你快些動手,給他洗去易容藥物,咱們最好在他清醒之前,先看看看他本來面目?!?/br> 藍純青點點頭道:“高兄說的不錯,咱們應該先弄清楚他來歷,此人武功極高,等他清醒過來之后,只怕就得多費一番手腳,而且咱們不知道他是自己易了容?還是乾坤教在他迷失神志之后,才替他改變的容貌?石老弟動手須要快一點才好?!?/br> 高翔生笑道:“這個容易?!背鍪忠恢?、就點了陸天仁的睡xue。 石中英立即從懷中取出一顆洗容藥丸,先在自己掌心滾轉了兩下,收起藥九,然后雙掌輕搓,把掌心油脂,望陸天仁頰上涂勻,再從他身上撕下一角衣襟,輕輕抹去油脂,易容藥物,隨著汕脂揩去,陸天仁本來蠟黃的臉上,隨著露出白皙的臉色。不過盞茶工夫,易容藥物盡去,這張臉竟是石中英最熟悉,最親切的面貌,只是略顯得蒼老了些。 石中英突然停下手來,憤憤的道:“又是賊黨的詭計?!?/br> 藍純青不禁看的一呆,異聲道:“會是石盟主?”原來這人那是陸天仁?他就是當今武林盟主六合劍石松齡。 高翔生深感意外的摸著蒼須,臉情凝重,說道:“藍兄,你看此人是真是假?” 藍純青道:“目前還很難說,咱們先解開xue道,聽聽他口氣再說?!?/br> 高翔生沉吟道:“根據那本重犯花名冊上,記載的日期,他已經在這里被囚了六年零四個月,和盟主失蹤的時間,極為吻合,再說,賊黨把他改變容貌,迷失神志,幽囚于此,顯然不愿人知,從這一點推斷,此人是盟主,應該是不會假的了?!?/br> 石中英心頭一陣激動,含淚道:“依老前輩的看法,他真的是家父了?” 高翔生慎重的道:“這是老朽依據情理,推測之言,只是玄事體大,老朽一時也未能確定?!边@話說的也對,乾坤教慣于以偽亂真,石盟主是真是假,他無法確定,自然不好肯定的回復。 藍純青道:“不錯,此事誰也無法肯定,但從賊黨把他易容改名,迷失神志等措施上看來,就不像是假的了,不過為了慎重起見,咱們還是聽聽他自己如何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