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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連叫了幾聲都沒有任何回應,就在越前用目光詢問黑衣執事要不要離開的時候,那口竪著的棺材里出來傳來一陣笑聲。那笑聲詭異得越前渾身的汗毛都快竪起來了,循聲望去時,只見嚴絲合縫的棺材板不知什麼時候被推開了,一只生著長長黑色指甲,皮膚卻很白晰的手從縫隙間伸了出來。鬼?用力吞咽了一下,越前強忍住心中的驚愕,倔強的不肯后退一步,就這麼直直望著慢慢被推開的棺材。等到棺材板被推到可以看到那手的主人時,他看到了一張被遮掩在長長銀灰色發下的臉。那一刻,在昏暗的屋子里,越前幾乎以爲自己産生錯覺了,因爲他看到那雙被劉海覆蓋得嚴嚴實實的眼睛竟然閃爍過一道綠光。“我想差不多也是該來了。歡迎光臨,伯爵,終于想要進小生我特制的棺材了嗎?”伴隨這語調詭異的聲音,棺材板也被推開了大半,那人終于出現在了越前的視野里。那個人,姑且應該算是人吧。越前看到那個站在棺材里,唇角高高揚起的人頭戴一頂有些古怪的黑色禮帽,穿著一身長長的黑袍,從左肩到右腰系著一塊灰黑色的布,裝束和這個時代所有的葬儀人沒什麼區別??删褪窃谶@個人身上,越前感覺到的不是活人的氣息,而是一身死氣,非常濃郁的死氣。就在越前強忍恐懼上下打量著葬儀屋的同時,葬儀屋也從棺材里跨了出來??吹皆角?,他突然收住了笑聲湊近一些細細看了一眼,發出一聲充滿驚訝的“咦?”。直起身體之后,他真的不笑了,抬手按住越前微張的唇,用很肯定的語氣道:“你不是伯爵?!?/br>屋子里又傳來一聲輕笑,這一次發出笑聲的是越前身后的黑衣執事。而隨著他的笑聲,緊閉的店門被“砰”的一聲推開,一臉不爽的夏爾帶著劉和紅夫人大步走了進來。“這才是真正的伯爵嘛,你從哪里找來一個和你這麼像的小娃娃的?”見了夏爾,葬儀屋又笑了,聲音也恢復了那種怪異的語調??伤置鬟€是在看著越前,即使雙眼被頭發擋住了,越前依然能感覺到那是一種判研的目光。“先別說這些無用的,我有話問你,葬儀屋?!辈焕韺Ψ降恼{侃,夏爾徑直在一口棺材上坐了下來。伸手虛虛掩住夏爾的嘴,又朝越前看了一眼,葬儀屋咧嘴笑道:“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的來意。那可不是能夠面向大衆的客人,小生我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br>目光微微一閃,夏爾不動聲色的道:“我來就是要問這件事情?!?/br>嘻笑著搖搖頭,再靠近夏爾一點,葬儀屋用長長的指甲戳著他的臉頰,低笑道:“小生的規矩,伯爵你是知道的吧?!币娤臓柲樕蝗灰幌伦幼兊糜行┕殴?,他又笑了幾聲,轉頭對著越前的方向,道:“不過呢,今天小生就不問你要頂級的笑話了,小生要他?!?/br>藍寶石般的眼眸里透出一絲狐疑,夏爾轉頭看了看滿面困惑的越前,又回頭看看不象是在開玩笑的葬儀屋,微蹙著眉道:“他是人,不是貨物,我幷不打算拿他當成是這個問題的代價?!?/br>“這樣???”慢慢直起身走到越前身邊,黑色的指甲在琥珀色的貓眼下輕輕滑過,一直滑到微挑的眼角才停住,轉頭對夏爾笑道:“怎麼辦呢?小生難得遇到一個很有眼緣的人,伯爵不肯割愛,那怎麼好呢?”似乎看出夏爾其實很爲難,一方面想要得知關于殺人兇手的消息,另一方面又不想把自己當成貨物一樣送出去,越前心中浮起微微的暖意。畢竟,這個少年伯爵是有記憶以來一直對他不錯的人,他不想對方因爲自己而拿不到想要的情報。更何況,他強烈的直覺告訴他,面前這個瘋瘋癲癲的家伙,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人。如果留在這里的話,至少可以從這個人嘴里知道自己的從前了吧。帶著這樣的想法,越前抬頭看向夏爾,對他微微點頭道:“沒關系的,我留下就是了?!?/br>“越前?”皺眉看了越前好一會兒,夏爾似乎明白了他的堅持,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只轉頭對笑瞇瞇的葬儀屋道:“那就這樣吧,現在可以說了嗎?”要求被滿足了,葬儀屋顯得很高興,安排所有人都坐在棺材板上等待之后,他親自去泡了茶,然后開始告訴夏爾一些關于死者的內容。對案件本身沒什麼興趣,越前坐在屋子的角落里,反反復復看著手里怎麼看都象是個燒杯而不是茶杯的杯子,有點不敢喝杯子里用袋泡茶泡成的茶水。畢竟,在這種到處都透著死氣的地方,他心里有點涼涼的,怎麼都不明白爲什麼要找那個古怪的家伙。能提供給夏爾的情報不算多,葬儀屋很快便說完了,緊接著便開始趕人。難得看到葬儀屋如此反常的樣子,夏爾在離去前對越前投去復雜的一睹,轉身離開。越前是個沉默少言的人,相處這些日很少能看到他表現出想要什麼,不要什麼,所以他基本已經猜到了,葬儀屋就是越前要找的那個人。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不大的店面里又恢復了之前的死寂與詭異,越前抬頭望著坐在身前的棺材上,不說話只是靜靜面對自己的葬儀屋,想了想率先開口問:“你認識我嗎?”唇角微微一揚,葬儀屋輕笑一聲,道:“小生還沒先問你,倒是被你的問題難倒了。你說,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小生該怎麼回答呢?”“我叫越前龍馬。除了這個名字,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庇悬c緊張,又帶著一絲希望,越前不由自主的睜大雙眼,直勾勾盯著厚重的劉海之下應該是眼睛所在的地方,接著道:“可我一看到你,就覺得你是我要找的人,你難道不認識我嗎?”在越前滿含期盼的目光下搖了搖頭,葬儀屋低低的笑道:“小生從來不認識叫越前龍馬的人哦?!?/br>這下,越前真有點急了。經過那麼多周折才到這個人,他怎麼可能被一句輕描淡寫的不認識就打發了?將手里的燒杯重重頓在棺材板上,他跳下來快步走到葬儀屋面前,皺眉問:“如果你不認識我,那爲什麼要留下我?”“那是因爲,小生對你很感興趣嘛?!贝浇且廊晃P著,抬手在白晰精致的面孔上摸了摸,葬儀屋意味深長的看著眼前漂亮的眼睛,忍不住又一下一下的在微挑的眼角輕撫。是嘛,一個靈魂都不完整的人,他想不感興趣都難。眼瞧著原本充滿希望的貓眼在自己的回答下一點點黯淡下去,葬儀屋也不多說了,直接站起身道:“好啦,既然你已經是小生所有了,那就先帶你去找個房間吧?!背白吡藥撞?,看越前仍低頭站在原地沒有跟上的意思,他轉頭笑道:“還是說你想跟小生一樣,睡在棺材里?”“不要!”一想到自己像個死人一樣躺在棺材里,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