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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舟輕聲解釋道:“這個鬼蜮一直在給你雙份補給,巴士司機的話中也泄露了諸如‘孩子們’等相關信息,再加上道具的輔助鑒定,根據我們的推斷……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你‘懷孕’了,上車的并不僅有十九人,而是整二十人?!?/br>嫚妮下意識地捂住小腹,她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隨后她像是回想起了什么,臉色變得煞白:“這……這不可能!”虞舟嘆了口氣:“你能夠確定嗎?”不,嫚妮完全不能夠確定,她回憶著進入鬼蜮前的生活,這半年來她沒用過保險套,只吃藥的話……不對,她換的那種藥……女人變換的神情回答了虞舟的問題。“很抱歉這些問題都是侵犯隱私的,但特殊時期,我不得不這么問?!庇葜鄢聊?,溫聲道,“假如你真的懷孕了,那么……能夠回憶起這孩子的父親嗎?”嫚妮下意識地抗拒:“這個問題很重要嗎?我一定要回答嗎?”虞舟道:“是的,這個身份很重要,我們在這個鬼蜮中的存亡與‘嬰兒’息息相關,而‘嬰兒’的父親很有可能就在我們當中,你有本就認識的人嗎?”“不!沒有!”嫚妮這一回的反應迅速而強烈,“你們我都不認識,我就是一個人上的火車,我——”“那么那位‘李國立’呢?”虞舟問道,“那個把自己的臉毀掉的男人,一直坐在第一排的那個人?!?/br>嫚妮想要說出口的否認戛然而止。虞舟從口袋里掏出便簽本,上面是他給李國立繪的全身素描,他沒有畫臉,也沒有畫衣著細節,只是描了一個體態。但這些就夠了,以虞舟的繪畫功底,他已經活靈活現地捕捉住了李國立的肢體特點。嫚妮死死盯著便簽紙,她的腦中劃過一個個模糊不清的人影,這個人她見過嗎?這個男人看起來太普通了,她見過許許多多類似的,但在這幾個月……虞舟輕聲描述,幫助女人回憶:“重體力勞動者,經濟拮據,藏頭露尾,行蹤不定……”“我想起來了!”嫚妮恍然醒悟,“我想起來了,今年夏天……是七月,不六月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通緝犯?!?/br>—————服務站大廳。楚恒等到了回來的兩人:“怎么樣,問出來了嗎?”“最有可能的身份是通緝犯?!庇葜墼诔闵磉呎径?,遞給他一張便簽,“姓武,名字不清楚,是兩個字,大致外貌是這樣的?!?/br>楚恒接過便簽,記住面貌后立即銷毀:“犯了什么事?”虞舟低聲道:“故意傷害,五起謀殺,襲擊警察,行為影響惡劣,雖然還沒有被法院審判,但大概率是死刑?!?/br>楚恒嘖道:“殺過人?這就麻煩了?!?/br>是的,殺過人和沒殺過人的隱患完全是兩種人,一旦手上沾了血,突破了那層薄脆的道德底線,那么就再也不會有什么敬畏之心了。楚恒一想到這個“李國立”竟然還有時間尋歡作樂,頓時就更覺得事情棘手:“逃多久了?”繆宣:“根據李女士回憶,她說警方的通緝令顯示是有兩年了,本來是跑到了海外,不知為什么今年上半年又從南越偷渡回來的?!?/br>楚恒忍不住嗤笑:“回來干什么?國內的鬼蜮更香甜?”“雖然聽起來可笑,但我覺得這倒可能也是一個理由?!庇葜垡槐菊浀?,“他對兌換道具并不陌生,對自己也下得去狠手,我懷疑他很可能走過不止一個鬼蜮——像我們一樣?!?/br>對本地人來說,他們在當地的鬼蜮中將更有優勢的。因為鬼蜮的來源一定會和誕生地有關,鬼蜮中的元素將全部來自當地,也許是歷史人文,也許是習俗事件,甚至連鬼蜮內的地形、使用語言和鬼怪模式都受到地域影響。比如“海妖懸崖”一定在歐洲,“墨西哥農場”大概率在美洲。繆宣糾正道:“不,最多一個A級鬼蜮的經歷量,再多沒有了?!?/br>那個“李國立”頭上的血條有限,沒有藍條,這不是久經鬼蜮老手的數據——繆宣自己不具備參考價值,但像是楚恒和虞舟這樣久經考驗的人,他們的血條遠超普通人,而且兩個人都有藍條,這一眼就能看出差異來。這倒是一個好消息。虞舟點點頭:“他的人還在便利店里,但是我們不清楚他即將擁有的道具?!?/br>楚恒不屑:“他就算拿到道具還能怎樣?小心他的暗算就行了,等到‘父親’的謎底揭露就立刻把他處理掉?!?/br>在這一點上三人達成了共識。楚恒:“那么對其他人的控制也開始吧……接下來鬼蜮會越來越危險,不要讓他們觸動了什么要命的機制?!?/br>虞舟:“不用你說,我明白的?!?/br>—————鬼蜮里不分日夜,在離開巴士的第十個小時后,趙老師進入了休息室——休息室里的已經有不少人了,比起環境糟糕還被怪物監視的餐廳,休息室的環境已經堪稱天堂了。雖然墻壁上仍然掛著人魚的畫像,但這又如何,人們已經知道受害的條件是夫妻,只要沒有結婚戀愛不就能進來了?規避鬼蜮的規則,從中找到一條生路,牟取生機和利益,這是所有人都本能會做的事情,但是……很可惜,意外和危險往往就是這么發生的。趙老師在進入休息室后,立即淚如雨下,她雙手捂著臉嚎啕大哭,把白玉蘭嚇了一大跳:“趙老師,趙老師,別哭了,怎么了?”趙老師松開手,直直地看著白玉蘭,悲傷地道:“我的愛人死了?!?/br>白玉蘭一臉同情:“唉,我知道,你千萬要節哀啊,保重身體,你——”“?。?!”趙老師發出了一聲不似人類的尖叫,“哈哈哈他終于死了!”白玉蘭錯愕:“這、這是怎么了?”虞舟聞聲趕到門口:“你們怎么進來的!不是說過了不要進入休息室嗎?!”白玉蘭:“可是趙老師精神狀態很不好,而且沒有夫妻關系的話——”虞舟深吸一口氣:“誰知道在鬼蜮里喪偶怎么算?!你們立刻出來!”休息室中的人早就見狀不對各自逃命,白玉蘭拉著趙老師的手就想往門外跑,然而她一觸碰到趙老師的手臂時就發出了尖叫,那那里還是人類的手臂???在薄薄的肌膚外,不知何時已經分泌出了一層滑膩的粘液。白玉蘭連滾帶爬地跑出休息室,而在她身后,趙老師的身上發生了人們并不陌生的變異。藍色的鱗片覆蓋上人類的軀體,被侵蝕的宿主失了魂一般地笑,她向著上空舉起雙手,開始唱起曲調優美的歌。在趙老師身后,人魚的畫像中出現了一灘混著油脂的血水,它暗示著趙老師那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