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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尤其是像你們這樣的?!?/br>“我們這樣的?你是指太過緊密的關系么……”虞舟玩味地加重了“太過緊密”這個詞,隨后他笑道,“誠然,這確實存在弊端,但是我認為只有‘長生’的同伴能夠真正相互信任,可以托付性命才能戰勝鬼蜮,而且我和小宣就是一體的,我們只會相互成就,不會彼此掣制?!?/br>所以說藝術家就是不一樣,這禮貌疏離又文縐縐的表達方式就算是變成鬼王都改不過來。不僅如此,虞舟最后還輕描淡寫地補充道:“這大約是因為楚恒還沒有伴侶的原因吧,所以無法體會我們的心情?!?/br>虞舟和楚恒雖然是可以交付性命的戰友,但他們之間同時也存在著不可忽視的爭執,長生組織內只有這兩個人會直呼對方的名字,雖然還不至于打起來,但彼此擠兌已經成了本能。對此,楚恒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你們?前輩,所以你也是這么想的?”繆宣,冷汗直流。但繆宣到底運氣不錯,不用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就在此時,車廂突兀得一蕩,這一刻簡直就像是繪畫軟件中的疊圖一樣,原本空蕩蕩的車廂里突然就多了十六七個人,這些無辜被扯入鬼蜮的人還不知道災難即將來臨,他們仍然維持著原本的行動,其中的大部分人甚至都沒有意識到周圍的環境已經變更了。繆宣一驚,立即在心中戳系統,但不出他所料,小系統和他的聯絡已經斷了。虞舟和楚恒迅速地反應過來,他們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只是安靜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仔細聆聽著前前后后多出的人聲,虞舟握住了繆宣的手,輕聲道:“受害者全部來自高鐵?!?/br>繆宣明白他的意思——在鬼蜮開啟的同一時刻,全國上下最少有數以千計的車廂在運動,而這些被拉過來的人本來就是坐在各地高鐵車廂中的乘客,要知道國內許多車廂內部的裝飾是十分類似的,因此他們中的大部分人根本就沒有發現環境的變化!一般來說鬼蜮挑選受害者都是就近原則,但是也有部分鬼蜮有自己的“喜好”,比如這個“長安隧道”,它捕捉的就是正在乘坐動車或者火車的人。不幸的乘客中當然也有注意到環境異變的,雖然鬼蜮如今已經成為了社會共識,但絕大部分人一個都沒有經歷過,別說沒反應過來,出現什么情緒都很正常。繆宣注意到側后方位置上一個中年男子突然站起身,神色迷茫而恐懼。但車廂上仍然很熱鬧。兩人原本空蕩蕩的前方座位上多出了一對母子,孩子摟著母親的脖子,不知他說了什么,母親笑嗔道“不要沒禮貌”,但孩子笑嘻嘻地不依不饒。繆宣看向虞舟,他在他的面龐上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悲哀情緒。“你——哥們,你這是模型嗎?厲害了!”一個學生扮的青年大聲道,“是左輪手槍嗎?和那些牛仔片子的里一樣!還有子彈,能不能用???”繆宣轉頭朝聲音的來源望去,看到楚恒身邊隔著一個空位的位置上正坐著一個背著包的青年,他看著楚恒的眼神驚異不定,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刻意放大,好似這樣就能壯膽了。“哥們你剛才是坐這兒的嗎?我怎么沒見到你坐下?你是哪個站上來的?”楚恒收起槍,沉默地看著他,隨后垂下眼眸,神情悲憫。楚恒根本沒有掩飾自己的表情,于是青年停止了詢問,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滑落,他的身體在不自覺地顫抖,甚至連繆宣都聽到了青年牙齒打顫的聲音。那個站著的中年男子也像是明白過來了,他的臉色慘白,踉踉蹌蹌走出座位,不相信似的大聲問道:“這里——這里是哪里??!”這人的聲音太過凄厲,一瞬間就結束了車廂中的喧鬧,有人茫然不解有人猛然醒悟,隨著一個人失聲“這不是去臺州的車!”,隨后,車廂里的混亂瞬間爆發。人們紛紛從位置上站起身,許多人報出了自己的車次和目的地,但天南海北沒有一處相同,他們試圖走上走道,最初那個離開位置的中年男子已經試圖去開走道盡頭的門了——顯而易見,他失敗了。繆宣看到車門上的顯示屏已經出現了亂碼,他默默記憶著這些劃過的符號,即便它們意味不明。車廂仍然因窗外的陽光而明亮,但車廂內的氣溫卻在嚎啕與喧鬧中逐步下降,有人嚷嚷著“好冷”,座位前方的母子已經抱在了一起,此時再保暖的衣物都失效了,唯有虞舟的手掌還留有一絲溫度。楚恒從箱包欄中拿下他的手提箱,萬幸這一次的鬼蜮允許帶行李,虞舟拿下一只小巧的行李箱,宣軻帶著的則是登山包與腰包,此時他身上披著寬大的運動外套,后腰上還貼身別著倆兇器——刺客荊軻的雙刺武器。長生三人都貼身穿了特殊材質的勁裝,外面罩著的偽裝則各有不同,他們用的工具也是與此對應的,虞舟是秋日應景的風衣,一副旅人的輕松打扮,像是下一刻就能去拍攝雜質硬照;楚恒則是一身社會精英的裝束,手提箱也是職場工作的常見款式;宣軻的最簡單,就是尋常大學男生的打扮,因此他帶的是腰包和登山包。長生是經驗豐富的組織,當多人組隊進入陌生鬼蜮時,成員們并不會一開始就表現出熟稔,而且穿著打扮也不會集中在一個特定的群體內……這一點也包括女裝,長生全員對此都很熟練。繆宣若有所覺,低聲道:“來了!”他的聲音被掩埋在喧鬧的車廂里,但早有默契的三人快速地進入狀態,他們各自目視前方,緊接著,車廂中的光源消失了。明明上一刻車廂還駛在烈日底下行駛,但這一刻整個天空就像是連著太陽一起消失了,突然降臨的黑暗引起了人們的尖叫,走道上有人站不穩跌在身邊的座位上,又引起了新的sao亂。也就在此時,車廂上的燈,幽幽地打開了。“這里是哪里?!”有人驚呼出聲,原來動車的車廂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輛大巴士的車廂,所有人此時都坐在巴士車廂里的座位上,窗戶外是一片漆黑暗沉。繆宣立刻抬起頭審視著周圍的環境:老舊但十分干凈的內壁和地板,十排座位,每一排都是四個座椅,座位沒有坐滿,最當中是走道,座椅上是行李架,動車上的行李也原樣搬過來了,前方的車窗外同樣是一片漆黑,車燈雖然是打開的但什么都無法照亮——好似這輛車不是開在道路上,而是飄在黑暗里。繆宣的視線最后落在駕駛位上,果不其然,駕駛位上正做著一個手抓方向盤的陌生男人,他穿著的是列車乘務員的制服,背對著慌亂的人群,正穩穩地開著車。看來引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