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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中,幾名醫生圍在手術臺邊縫著殘肢斷臂,其中三人滿頭大汗,恐懼得手都在顫抖,角落里一個生死不知的人渾身是血,癱軟在地。四人中鶴立雞群的青年自然就格外突出,繆宣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挺拔高挑的男人面無表情地穿針引線,將針穩穩地穿過流著漿液的皮rou,對比起其他冷汗滿面的人來說,他未免太過輕松也太過冷靜了。像是做過無數次類似的事情。說真的,自從走入這棟大樓后,楚恒的畫風即使放在護士中都不顯得奇怪。繆宣瞅了瞅他的血條,發現這位優秀的醫生同志有著比普通人類長一倍的血條——這應當仍然在人類的范疇里,但已經足夠說明血條主人的強大。也許他走過數十個類似的小世界也說不定。人類的適應能力從來都是驚人的,更何況繆宣在這個男人身上嗅到了濃烈的血腥味。他應該殺過人,也殺過不少鬼怪。假如這個世界是一個游戲,那么他無疑就是站在最頂端的玩家。但是這又不是游戲,因此像是他這樣的人類則更加難能可貴。繆宣沉默地看著人類醫生們血腥的手術,血液的腥氣在他的鼻腔里仍然是帶著些微臭味的,然而此時繆宣卻不合時宜地回想起來那一口“血漿”。他無聲地嘆了口氣——連他這樣精神力不弱,有著直覺輔助的個體都會回想起那種味道,那么護士們與條紋服們又怎么做的到抵抗呢?手術已經進行到尾聲了,rou塊被四人合力縫出了一個人樣,這是鄭金龍突然驚覺:“小兄弟!這個怪物好像不是人!我們是不是縫錯了?”他們見過怪物破碎摔下來的樣子,那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形,更不要說正常人哪里會有三只長短不一的手臂?鄭金龍拿著手中沒地方縫的畸形手臂,面色鐵青。另兩位醫生看到后也是一臉菜色。“縫成人才方便給它披上皮”楚醫生頭都不抬,拿著手術刀剖開了怪物的肚子,“手臂給我?!?/br>鄭金龍被他的動作唬住了:“???”楚恒抬頭,略有些不耐煩地伸出手:“手臂給我,我把它處理掉?!?/br>血腥手術導致san值降低,楚恒一直在有意識地控制手術時間,他能夠保證自己的冷靜但卻不能保證其他人類也不受影響——再多幾個孫建平或者隨便誰被逼瘋,于他而言都是麻煩。鄭金龍下意識把手臂給了他,眼睜睜看著楚大醫生把rou塊按進了怪物的肚子,將已經縫好了的腸子臟器擠到一邊。明明也算是見過世面了,但這時候的鄭金龍只能大張著嘴,喉嚨里發出“呵呵”的古怪聲音。楚恒在塞完rou塊后復又把破口縫上,隨后他抬起頭看向門外看熱鬧的護士們:“護士,把材料給我們?!?/br>“我們缺一張皮?!?/br>鄭金龍聽到這話差點摔倒,險些面部和手術臺上的血rou來一個貼面,而癱倒在墻角的大學生則更是恐懼,另外兩個男人也是見鬼一般的神色。嬌小的,銘牌是“蝸?!钡淖o士越眾而出,她最強,其他的小護士們自然就退讓。“你們缺一張皮?”嬌小護士咯咯地笑了,“怎么問我們要?你們不是有五張么?剝一張下來不就得了?”“工具都是趁手的呢!”聽到這話,先不提地面上可憐的孫建平再次嚇得失禁,光是那兩個大男人就恨不得抱團取暖,而已經后退的鄭金龍眼里就劃過一抹兇光。護士這惡意都快要溢出來的話語并沒有讓楚恒哪怕皺一下眉,他只是仿佛一個正常的醫生找不到繃帶一樣,平靜道:“女士,你的行為讓我很困擾,我記得醫生守則上并沒有讓醫生自己負擔醫療資源的條例,因此這就是你們的責任?!?/br>小護士的微笑消失了,楚大醫生繼續公事公辦:“也許我該向你們的護士長反應這種惡劣的情況,沒有醫德的護士,還是解雇了好?!?/br>在電梯間中護士們口口聲聲的“解雇”,讓楚恒多少猜到了一些東西,而手術室上簡單的規則也是白紙黑字,如此簡短他看一眼就記住了。銘牌是蝸牛的小護士聽罷徹底沒了笑容,她扯著嘴角,開始瞪眼睛,楚恒也不急,就這么平靜地看著小護士。兩人的僵持早已注定了結果,護士也有她們不能夠逾越的規則,小護士含恨不已,松口只能是遲早的事情。這群醫生怎么這么聰明呢?他們怎么不從其他醫生身上弄一張皮呢?他們都該死!蝸牛小護士的眼睛早已經脫離了眼眶,就像是蝸牛的眼睛一眼遠遠探出,這情景詭異又可笑,反倒更加叫人毛骨悚然。然而就在這時,一個低啞粗嘎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對峙的死寂。“護士,把醫療材料給醫生們?!?/br>小護士的眼珠一秒回到眼眶,她急匆匆轉身,看到了她們粉紅紅的護士長。其余的小護士幾乎是同時鞠躬,一同朗聲道:“護士長好!”幾秒前還在囂張的蝸牛小護士立刻就慫了,她原本就個子嬌小,此時更是兩眼含淚——不對,應當是粘液,然后開始撒嬌。“護士長怎么來啦?好嚇人的!”小護士萌萌式噘嘴,“人家就嚇一嚇醫生們嘛,可沒有想要犯規,你可不能、不能辭退我呀~”套了一層皮后小護士的聲音又甜又軟,配上她可愛嬌美的面容,更添殺傷力。然而繆宣這個護士長是看過蝸牛護士原型的,那時候他看到的是伸出舌頭和狗護士搶蘋果的兇殘怪物。就兩者的視覺沖擊性相比較,很明顯怪物版本更令人記憶深刻。繆宣:“……”身為一個護士長,這是我的失職我竟然在期待她們有能拿得出手的一天讓領導見笑了繆宣總感覺有什么東西梗住了自己的小心臟,他只能道:“快把醫療材料給醫生們吧……畢竟是在手術,下次不要再這樣了?!?/br>小護士破涕為笑,歪了歪頭,俏皮地吐出了舌頭——然后她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迅速收回舌頭,重新做了一次這個撒嬌動作。哎呀太長了,讓我重來一次這一次小護士可機靈了,她只吐出一點點舌頭尖:“好的呢!”繆宣:“……”不用再來一次了,該看到的我都看到了。然鵝他現在似乎沒有立場吐槽這群真-長舌頭-小護士,畢竟現在他身上穿的也不是什么正經護士服,他臉上還帶著一個粉紅紅的面具……小護士很聽話,或者說她不敢不聽話,繆宣看著她將另一輛小推車推入了手術室,里面放著的東西……很好又把角落里的青年嚇到了。楚恒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