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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大胖子。如果不是宣子龍的身軀強力,他還抱不起來這只大黑貓。不過這么看起來法哈德和豹子還真的挺像呢,最起碼他們舔的地方都一樣。繆宣走了沒幾步,上空傳來翅膀撲騰的聲音,黑鷹嘩啦啦降落,停在了繆宣的右肩上。此時秒哥左肩搭著一個豹子頭,右肩一只大黑鳥,突然間就覺得自己已經步入人生贏家的殿堂。難道這就是古詩里的“左牽黃,右擎蒼”嗎?!突然間就理解了這一句古詩的含義呢!豹子似乎十分不滿大鳥,尾巴一甩就朝著黑鷹而去:“嗷——”你滾。大鳥高冷地躲了,繼續沉默地停在繆宣的肩膀上。豹子見它不走,繼續甩尾巴驅逐,并且不斷地發出威脅的叫聲。這一場單方面的爭吵在半分鐘后就結束了,因為黑鷹終于受不了豹子的鬼吼鬼叫,它挺直了胸膛,尖銳地用叫聲噎了回來:“嚶!——”繆宣:……系統:【……】繆宣:所以說這只黑鷹之前一直不叫是因為它知道自己的叫聲……有毒啊……系統:【哈哈哈哈哈哈哈!嚶!嚶!嚶!】接著兩只大黑一發不可收拾,一時間繆宣身上“喵咪嗷”和“嚶嚶嚶”你來我往,好不熱鬧。繆宣扛著兩只大寶貝,順著走廊走回了記憶里屬于他的房間。艙門滑開,他直接走入自己的臥室,大貓體溫和身上的氣味繆宣都接受良好,今晚大概他就能抱著大貓睡了,如果法哈德不介意的話——“哈薩木、賽爾德”低沉的男音響起,直接點名了兩只大寶貝,大貓和黑鳥頓時安靜下來,黑鷹“嚶”了一聲飛起,乖乖巧巧停在臥室門外的架子上,黑豹則蹭了蹭繆宣,磨磨唧唧跳回地上,滿臉不開心地同樣走出了臥室。繆宣拍打著身上兩只大寶貝掉下來的毛:“法哈德,你怎么在我床上?”靠著舷窗的位置是一張軟軟的大床,此時床上半靠著一個披著浴袍的男人,他單手翻開一本書,骨節修長,窗外的陽光撒入室內,在他的蜜色肌膚外鍍上了一層金光。光是看著他俊美的容顏,就能夠讓人確認,帝國里口口相傳的所謂“第三輪太陽”這個外號,名副其實。法哈德將書本反過來,支起一只膝蓋,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地反問:“怎么了?今天難道不是我和你睡嗎?”第二十六章忠義難兩全二十五破曉前的天空,是天色最昏暗的時候。夜晚的星子此時已經完全隱匿了身形,既沒有月光,也沒有晨輝,放眼望去唯有一片沒有邊際的黑沉。法哈德望著舷窗外,能夠看到的只有他自己的倒影。無數個夜晚,他就是這樣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國家的主君暴虐,事實也的確如此,以往在這種時候,只有新鮮的血液才能讓他恢復平靜。也許在最初登基的那一年,小豆蔻還能作為安慰劑,但是到現在,只有越來越多的鮮血才能起到些微的作用。他制造出了所謂的王弟“阿塔依”來撫慰瘋了的卡麗妲,他用冗雜的軍務絆住了日漸封閉自己的子龍,但是他知道他們所有人都沒有從過去里走出來,這其中也包括了他自己。什姆桑強大嗎?當然強大,他們生來就是天空的霸主,沒有任何國家是他們的一合之敵。即使在子龍橫掃四合之前,什姆桑也是強大到無人能敵的龐然大物。什姆桑遭人憎恨嗎?不。這已經不只是憎恨了,任何不是什姆桑的人類,大概愿意付出任何代價都想要這個民族消失吧。甚至這種恨意已經到達了任何有著綠眼睛的人都會被他們的族群虐殺的程度。法哈德仍然記得在他很小的時候,親眼見過一個落單的什姆桑平民被剝皮抽骨,他碧綠的眼珠被血淋淋地挖出來,串在木刺上直到干癟得腐爛。地表出生的他,在經歷天上城子民應有的尊榮前,首先嘗到的是鮮血腥臭的憎恨,以及瘋狂扭曲的污泥。法哈德是什姆桑的君主,但是他厭惡自己的國家,他更加憎恨這個世界。一切有關于天上城的記憶,在最早時全部來自當時精神狀態混亂的卡麗妲,她絮絮叨叨訴說著天上城的繁榮富麗,咒罵著地表國家的野蠻惡心,每一天都在抱怨。卡麗妲有時候會陷入真正的爆發,她恣意地殘殺身邊的傭人和奴隸,法哈德如今仍舊記得腥臭的鮮血迸濺到他臉上的感覺。每當這時宣子龍都會將他拉走,而宣薇不管正處于什么樣的事情中,都會費心費力地回來制止卡麗妲的殺人和自殘。實際上法哈德那時并不想讓他的母親停止,將往日的憤怒和痛苦宣泄到殺戮上不是很方便且適當的事情嗎?有他在,當然不會讓薇姨的契約因為自殘而喪命。到現在為止,法哈德仍然無法理解曾經宣薇和如今宣子龍對劣種的仁慈。將他撫養大的是薇姨,陪伴他走到如今的是子龍。也許卡麗妲曾經的確是天上城數一數二的貴女,但是她在得到母親這個身份后,唯一對孩子做過的事情只有譏諷以及歇斯底里的詛咒。大概還有虐打吧,不過那個女人根本不懂得什么才叫真正的酷刑,她在這方面帶來的傷害不值一提。宣薇又是怎么能夠做到忍受這樣一個契約者的呢?純粹的忠誠,舍命的溫柔,以及真摯到了極點的友誼。唯獨沒有愛情。所以卡麗妲瘋了,除了宣薇的死亡,還因為她永遠也得不到的,屬于宣薇的愛意。子龍和薇姨一模一樣,而他法哈德,也和他的母親卡麗妲一模一樣。這是多么諷刺的事實,法哈德在這一點上竟然比他母親更加了解她。君臣得宜不夠,摯友深情不夠,同生共死也不夠,只有兩人的靈魂永遠纏繞在一起,才能勉強滿足他日益增長的貪婪。子龍,你知道嗎?我已經瘋了啊。法哈德低頭,看著他臂彎里睡得昏昏沉沉的男人。白日里壓在軍帽下的黑發被他睡得凌亂無比,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翹著,他那么信任地對他露出了赤裸的脖頸,這樣的乖巧安靜,和清醒時努力做出的冷面將軍形成了鮮明的反差。而也只有他知道,當這個男人睜開雙眼時,那一雙黑色的瞳仁能夠溫柔到什么樣的地步。黑豹不知道什么時候摸進了臥室內,黑色的尾巴纏住了宣子龍露出的左臂,黑白對比在夜色里格外旖旎。法哈德的視線終于引起了豹子的警覺,豹子對著自己的狗比主人哼唧了一聲,尾巴纏得更緊了。法哈德輕輕伸手,一點點描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