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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怎么可能反而把接受傳承的那個弄死呢?”魚紅棠好似凌空挨了一記冷鞭,她粗暴地將敖昭揪過來,紅著眼道:“你胡說!”敖昭梗著牙關,瞪著面前的紅衣少女道:“王兄本不想叫我告訴你,反正你以后發現自己沒死總會想通的……可我覺得,你應該愿意知道!”他扳著魚紅棠緊攥自己衣襟的手指,一根根將那細白的指頭掰下來,“王兄他……替你承受了海族秘術的反噬,又幾次重傷折耗,如今才會隕落的?!?/br>魚紅棠搖晃了一下,踉蹌后退。外頭一輪寒月映得她面色慘白,許久后她慢慢地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她細細地哭泣起來,哽咽道:“為什么……你們這些人,為什么總是這樣啊……”“王兄說過,他走的每一步都是求仁得仁,也不僅僅是為了你?!?/br>敖昭低聲說著,忽然伸出雙手握住了魚紅棠的一雙手臂。他握得那么用力,語氣又堅定,竟有些像一個擁抱,“小紅魚,跟我回東琉海吧。至少在主人和魔君陛下回來之前……我一個人不行的,你幫幫我?!?/br>“……”魚紅棠咬著嘴唇,抬起蒙著一層淚的眼眸瞪著小金龍。她反抓住敖昭的手腕,一字一頓地道:“那好……我過去,你要讓我做龍王?!?/br>……次日,魚紅棠隨敖昭歸去東琉海。她帶了海神珠,將東琉海圣物重新沉入深海之中。魚紅棠看著海神珠靜靜被波濤包裹著下降,情緒忽然百味雜陳。她想起當初,敖胤將海神珠交給自己兩位兄長時曾說:若日后仙難當頭,自己隕落,東琉海亦將不保的時候,希望魔君仙首能替他延續海族命脈。魚紅棠知道自己的小伎倆,只當那些話不過是借口,可是如今想來,那時敖胤就已經心知肚明……仙難當頭未必,東琉海滅亡未必,可他這龍王的命數,卻真的已經只剩那么一丁點兒了。當天,魚紅棠與敖昭攜手,兩條龍一同繼任東琉海龍王之位。雙龍掌權乃聞所未聞之創舉,立刻便有幾位海族妖將不服,魚紅棠就耐下性子一個個把它們打服。從天明打到傍晚,再也沒有海妖敢不服了,她就拉過敖昭的手,并肩步入了龍宮深處。=========又半年過去,育界的春秋更替,距離藺負青與方知淵“隕落”已有約莫一年多的時候。某一天,一個看似十分平凡的一天。太清島虛云峰上,一艘被改造得模樣全新的粟舟飛了出來。宋有度面無表情地坐在駕駛艙內,旁邊仍是兩個甲人協助著。氣流吹動他亂蓬蓬的頭發,他將機關駕駛桿用力扳下,粟舟騰飛向雪骨城的方向。西域,荀明思撫摸鳳聽琴,淺淺垂睫,低聲問:“鴻曜大王,您當真決意了?如若沒有把握,我們可以再等等?!?/br>琴弦自動,一聲泠泠鳳啼。荀明思頷首,“明思知曉了,那……我們走?!?/br>劍谷,葉浮莫名其妙地皺著眉:“好好好,我聽明白了??墒沁@有你什么事?果果,你就是個湊數去的罷?”葉花果抱著劍淚眼汪汪:“湊數……湊湊湊數也要湊的!一家子就要整整齊齊——”這一天,紅蓮淵的紅蓮似乎比往日都要烈艷。宋有度的粟舟轟鳴著,懸停在雪骨城的城樓前;一只朱鳥很快自西而來,荀明思自其背上飛身而下,拍了拍它叫它回去了;葉花果御劍而來,驚喜地飛撲過去各給了師兄師弟一個大大的擁抱。他們站在城樓上,一起仰望云端。那里一道赤紅龍影正在飛速接近,是魚紅棠。她落地時化作人身,還是那副明媚動人的紅衣少女模樣。葉花果又過去抱她,狠狠將小師妹揉搓了一番后,緊張地問道:“小紅糖,這個,真真的……真的能成嗎?”荀明思微微笑起來道:“沒關系,這回其實沒你的事。師妹且呆在一旁不要走動,看我們接師兄回家便好了?!?/br>葉花果欲哭無淚:“三三三師兄!敢情我還真是湊數的??!”魚紅棠露出一個漂亮的笑容,伸出指頭挨個數點道:“五師兄的粟舟是師父當年砍了老神木做的,魂木有了;三師兄的鳳聽琴有鴻曜大王的神魂,如今應當是積攢夠了再度涅盤的力量,涅盤火有了;小紅糖呢,可以護送你們闖出盤宇界,在宙海邊緣借復蘇的魂木之力喚魂;哦,咱們的四師姐也有了,可以湊個數……”她把手掌一拍,眼眸亮晶晶的:“萬事俱備,咱們去接哥哥們回家嘍!”第203章冥河彼岸逢舊人亙古流轉的星海正中,億萬奇光盤成浩渺的漩渦。宙海之中立著兩道虛影。藺負青與方知淵靠得很近,雙膝相抵、雙掌相疊地閉目盤坐,薄薄吐息勾纏于一處。這樣的狀態不知持續了多久,時間的概念早已模糊不清。流光星塵自他們的頭頂與身下奔涌而去,一股浩蕩沉厚的氣勢正徐徐自這對神魂身上流淌而出。似乎連為一體,又似乎是陰陽的兩極交融,好似這宙海之中的星光也要被他們吸納入魂魄之內。自藺負青的神魂凝實與方知淵死別重逢后,又過了許久。如今他們幾乎無法測算自己在這里度過了多長時間,這里沒有晝夜的概念,兩人便徹底隨心所欲地過活。想修煉時,便一起入定修煉神魂;想放松些,便在識海中幻化出各種場景,哪怕只是兩個人互相依偎著說會兒話,也很是滿足了。其實,身在無邊黑暗與空曠之中,若說不寂寞那是假的。可他們畢竟是前世的魔君仙首,自不缺忍受閉關清修的耐力與定性。至少歷盡風波后還能與愛人在旁,兩人其實已經不奢求更多了。或許也是不破不立的道理,藺負青那幾經傷損的神魂,在這日日宙海清修之中,終于重新凝結得穩固康健。這也多虧了方知淵夜以繼日地助他凝魂,如今倒好,不管藺負青怎么無奈笑稱自己已完全無礙,禍星仍執著般每回都要與師哥一同修魂,怎么也不肯放藺負青一個人。然而今日,忽然某一刻,兩人幾乎同時睜開了眼,從剛剛的那種神秘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藺負青合掌吐納,平復了波動的魂魄,蹙眉看向身旁:“知淵?怎么了?”方知淵沉面抬頭,低聲道:“我剛剛聽見聲音……好像有人在叫我?!?/br>藺負青:“什么?”方知淵倏地抬手:“噓,別說話?!?/br>方知淵再次沉心入定,擯棄五感,禍星神魂一念而動,感應著那一絲遙遠而微弱的呼喚。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