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方嘉頓了下，終于把話說利索了，“去市第二醫院幫我看看周......秀筠，她腦溢血送急救。不是，你幫我去接下方浩洋......”

說著，方嘉又停下來，他忽然想到，剛剛也沒來及問，方浩洋在什么地方。楊瑞德有沒有去醫院？不過就算他問了，剛剛給他打電話的護士應該也不知道。

“等下，我先把情況找人問一下?！狈郊握f著就要掛電話。

顧淵急忙叫住方嘉：“我給楊瑞德打電話，你先聯系趙海，看什么時候回來。等下我可能會直接去醫院，你別著急?！?/br>
“恩，我不急?！狈郊握f，他不是沒有經歷過，甚至和周秀筠的感情也十分淡薄，可還是在聽到消息的那一下，腦子嗡一下就空了。

周秀筠是腦溢血進的醫院，很可能是情緒或者什么方面受了刺激。顧淵頓了頓又說：“你先什么都別想，就看什么時間回來，這邊有我呢，知道嗎？”

方嘉說：“知道?！?/br>
掛了電話，方嘉又打給趙海。趙海讓方嘉直接走，別管潛店，直接關了門就行。他換個票，明天就能回來。

方嘉在網上買了回去的票，沒有太早的，只有晚上的。他一直在潛店坐著等著江銘回來，跟他說了聲，這才把門鎖了去機場。

期間方嘉接了顧淵幾個電話。顧淵告訴他，方浩洋跟著楊瑞德在醫院里面，已經吃了晚飯，等晚點會帶他回去睡覺。周秀筠還在搶救中，目前還不知道什么情況。

方嘉問：“楊瑞德怎么不給我打電話？是護士打給我的?！?/br>
顧淵頓了頓說：“興許還沒顧上，有什么事你回來再說。等會在機場多少吃點，里面有家海鮮面的店還行?！?/br>
“嗯，知道了?！狈郊握f，“我一會直接打車過去吧，你陪方浩洋，他半夜會醒?！?/br>
“沒事，我叫顧騁過來?！鳖櫆Y說，“他不認生吧，至少也見過一次?！?/br>
“還行?！狈郊蜗肓讼?，他其實也說不好，他帶方浩洋的時間也并不多，只好又補上一句，“晚上不一定，哭了就給我打電話?！?/br>
方嘉也不太能吃的下飯，但是他還是聽顧淵的，點了一份海鮮面，多少吃了兩口。上了飛機，方嘉看著外面漆黑的夜空，心里倒靜了下來。

回想這么些年，他對于周秀筠的記憶其實很少，少到連一聲mama都叫不出來。這個人在他心里有二十多年，他卻一點都不了解周秀筠，不知道她喜歡什么，也不知道她討厭什么，比陌生人也強不到哪里去。

唯一有的溫馨記憶，似乎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墒撬麩o數次回想的時候，卻覺得陌生又虛幻，總懷疑這是自己不自覺杜撰出來的場景。

這一路上，方嘉想得其實并不多，翻來覆去也就那點記憶，卻沒敢去細想有個萬一，他，方浩洋，顧淵，他的未來要怎么辦。

下了飛機，已經將近凌晨。方嘉出來的時候太急了，還穿著在磁鼓島的那身衣服，直接被寒風打了個透心涼。

這個時間，機場的人旅人并不多，卻也有人投來詫異的目光。方嘉根本沒心思管別人怎么想，他匆匆的從機場里出來。

顧淵等在外面，見方嘉這樣，脫了自己的外套就迎了上去，他什么也沒問，直接把衣服給方嘉披上。

方嘉頓了下，看向顧淵：“他睡了嗎？”

問的是方浩洋，顧淵明白，他說：“我來之前給顧騁打過電話了，睡了，沒鬧?！?/br>
上了車，顧淵調了下車里的空調。方嘉靠在椅背上出神，路走了一半才問：“是去醫院的嗎？”

“嗯，先過去看看吧?！鳖櫆Y說，“在重癥監護室，什么時候醒過來還不好說?！?/br>
方嘉沒說話，窗外的景物透過車窗，在他的臉上閃過紛雜的影子，他的眼底卻始終空著。

過了一會，方嘉才又問：“楊瑞德在醫院嗎？”

顧淵看他一眼說：“在，今天晚了，有什么明天再問吧?！?/br>
“嗯，我沒想問什么，我就看看他在不在?！狈郊握f，“上次去接方浩洋的時候，我看見周......看見她哭過，我什么也沒問?！?/br>
顧淵說：“再有一次，你也不會問什么，所以沒什么錯，也沒什么后悔的?！?/br>
“我沒后悔?！狈郊握f，“我就是在想，我認識她那么多年，其實還是一個陌生人。你知道這種感覺嗎？親近的陌生人，就挺奇怪的?！?/br>
顧淵接不了方嘉這話，他能感覺到方嘉心里挺亂的，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或許是他自己還沒有整理清楚。

可是他希望方嘉能就這么告訴他，無論什么想法，成熟或者紛亂，有什么都說出來，不要放在心里。

“我就在剛剛還想了許多?！狈郊握f，“關于你和我的。我在想，有一天，我回頭看時，會不會也發現，明明我們在一起挺久，但是相處不過幾個月，幾個星期，甚至是幾天而已?！?/br>
“我們不一樣?！鳖櫆Y說。

“可是我不想?！狈郊握f，“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不想這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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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51章

醫院里,楊德瑞就守在重癥監護室外面。方嘉上來時，他扭頭往方嘉身上看了一眼，目光游移著飄到別的地方，啞聲說：“來了？”

方嘉看出楊瑞德心里有鬼,可是這會不想跟掰扯這些,里面那個人還不知道到底會怎么樣。他隔了幾個座位坐下,看著病房有點出神。

顧淵坐方嘉旁邊，一聲不響的陪著，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問：“困了沒有？”

“我還行，就算困也睡不著?！狈郊握f,“你回去休息會吧？”

“我和你一樣?！鳖櫆Y說著拉住方嘉的手，“或者你在我身上靠一會？”

楊瑞德往兩個人身上看了一眼，從接到顧淵的電話時他就已經差不多知道兩個人是不同尋常的關系，所以見兩個人這樣也沒有多驚詫。

“你們先回吧,我先在這里看著,等晚點了你們再來替我?！?/br>
楊瑞德其實也有點熬不住了，方嘉不說,他必須得說個輪守的方案，不然得一晚上盯在這里。

方嘉沉默了片刻說：“兩點過來替你?！?/br>
其實現在都差不多要凌晨一點了，這會出來根本沒必要再回去一趟。醫院里徹夜亮著燈,站在外面也看不到天上的星星，只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