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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也不算是刻意找你,快要復賽了,咱們班每一位同學我都要和你們談談心?!?/br>章楚楚把陸星嘉這一周來的摸底試卷全都復印了一遍,挨個幫他分析。和一年前剛進班的時候相比,陸星嘉可以說是有了質的飛躍。但競賽的殘忍之處就在于,他不看你付出了多少努力,只看你最后的那個成績。復賽和初賽之間只間隔小半個月的時間,難度卻是千差萬別。毫無疑問的復賽的難度要比初賽難得多得多。而按照現在的高考政策,只有取得省一等獎才能有相應的加分政策,按照陸星嘉的成績來說,這或許并不容易。“你也知道,以你現在的成績……”章楚楚張口有些猶豫,正因為明白陸星嘉有多努力,才更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沒關系老師,我知道你要說什么,”與他想象中的不同,陸星嘉笑了出來,甚至主動接話道,“我也知道自己的水平,沒什么心理壓力的?!?/br>章楚楚有些怔住。陸星嘉還未和其他人說過自己的想法,笑得有些拘謹:“真的,老師你不用擔心我的心態問題,不管最后結果如何,哪怕最后什么獎都沒有拿,我都不會后悔也不會遺憾。更何況這一年我里學到了很多思路和方法,以后回到高考班也用得上?!?/br>一中的競賽班并不是完全停課學競賽,其他學科也要同步學習。而在這一年里,陸星嘉的其他科目非但沒有退步,反而也比之前有了質的飛躍。說到底,高中階段的競賽稱不上研究,更多的是一種學習方法,一種看問題的角度和思路。物競教你把生活中的各種復雜現象抽絲剝繭成簡單模型再予以解釋,這種思維放在任何一個學科里都適用。從一開始的為了拯救秦暮冬而學習物理競賽,到現在,陸星嘉也逐漸能樂在其中。當然,被難題高維度碾壓時除外。話都被陸星嘉說了,章楚楚反倒是無話可說,兩人又聊了不少學習上的、生活上的趣事,最后章楚楚感嘆道:“之前只覺得你陽光開朗,今天才發現你比我想象中要成熟很多?!?/br>表面上笑得沒心沒肺的,實際上卻比懵懂的同齡人要成熟得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然后努力抓在手心。陸星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也沒有,可能就是我比較有自知之明吧,畢竟是學渣嘛?!?/br>也畢竟,重生了一次,經歷過那么多遺憾。“不,”章楚楚笑了一下,反駁他道,“你是一個很優秀的學生,一直都是?!?/br>語氣是難得的認真。其實還有一句話他沒說,怕給陸星嘉心理壓力。他在這個孩子身上看到過太多的奇跡,他想,也許這次也會。*秋夜的晚風有點涼,陸星嘉回去的時候正趕上晚自習下課。這天是周日,集訓營難得給他們放了一晚上的假,不用考試。一個難得清閑的晚上就這么在聊天中過去了,陸星嘉倒是不覺得可惜。他一直沒什么機會和同齡人談理想夢想這些東西,而賀溪則太溫柔了,陸星嘉希望自己在她面前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章楚楚給了他很多很好的建議,包括以后的發展,心態的調整,讓他受益匪淺。回到教室,人已經走的大半了。集訓營里的學生都很刻苦,一般一放學就飛奔回寢室繼續學習。這邊兒的條件不錯,寢室是上床下桌,晚上雖然會熄燈,但允許學生們打臺燈學習,經常有人學到夜里兩三點。陸星嘉也跟著熬過兩晚,第三天身體就受不了了。白天的時候心臟一直不規律地跳動著,下樓梯還差點一腳踏空。所以他也就不強求了,量力而行,心平氣和,佛系考試。同桌的眼鏡男生已經走了,秦暮冬還沒走,陸星嘉一進門就注意到了他。而在他進門的同時,秦暮冬的目光也朝這邊投來。目光相觸的瞬間,陸星嘉下意識露出一個燦然的笑,而后又別開眼睛,回到座位收拾東西。教室里的學生越來越少,秦暮冬單肩吊著書包,走到陸星嘉身邊,半倚靠在眼鏡男生的課桌上,問道:“一起走嗎?”“好啊?!标懶羌吸c頭。就這么自然而然地,兩人一起朝寢室樓走去。夜風把兩人的衣服外套兜起,秦暮冬問:“晚自習你沒在?”“嗯,”陸星嘉點點頭,“章老師叫我去談心了?!?/br>這會兒的氣氛很好,他雙手插.進外套兜里,也就少了幾分拘謹,隨口問道:“你怎么知道我沒在?有事要找我嗎?”陸星嘉發誓,他真的只是隨口說的,絕沒有半點意圖,可當他抬眼時,卻突然發現秦暮冬臉紅了。兩人是并肩而行的,陸星嘉習慣說話時看別人的眼睛,側目隨意一掃,便看到秦暮冬的臉頰泛起一片淡淡的緋紅。真的很淡,但在夜晚路燈的照映下,又是那么的清晰。不自覺地,陸星嘉的心跳也漏了兩拍。于是氣氛突然曖昧起來。曖昧中又透著點尷尬。秦暮冬垂下眼眸,亡羊補牢地說了句:“沒有,隨便問問?!?/br>但還是無濟于事。陸星嘉的臉也紅了,就這么別別扭扭地走到寢室樓門口。他的眼神飄忽不定地隨便瞥著,突然發現正從身邊經過的一個男生有點眼熟。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個胥飛龍!陸星嘉拽了拽秦暮冬的袖子,想示意他走慢點,好和胥飛龍錯開。但還是晚了一步,胥飛龍也朝這邊看來,然后認出了他們。都撕破了臉皮,三人見面自然是沒什么好說的,胥飛龍輕嗤了聲:“你們還在一起玩???”他湊到陸星嘉身邊,聲音卻故意能讓秦暮冬聽到:“不是和你說了,秦暮冬就是個神經病,你也不怕被傳染了?!?/br>說完之后,還挑釁似的看了秦暮冬一眼。秦暮冬的眸色微變,但只是冷冷的看著他。看透了這個人的本質之后,他反而不在意了。他的眼里只有他在意的人。而現在那個人只有陸星嘉。倒是陸星嘉一股無名火蹭蹭蹭地往上冒,骨子里那點不服輸的勁兒就這么突然被激發了出來。他突然不想順其自然佛系考試了,他要拿省一,要超過胥飛龍這個人渣,要全方位的碾壓他!“是又怎么樣?”陸星嘉勾起唇角,輕蔑地看著他,“要不要比比看?”胥飛龍一怔:“比什么?”“比比看你是不是連兩個神經病都考不過?!?/br>黑夜里,陸星嘉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亮到不像話,其中明艷的火光流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