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來,巴巴地望著自己,“還要……”“……”孟亦覺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給崽子順了順毛,“乖,先起來?!?/br>孟亦覺站起來,泠淵也緊跟著站起來,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師尊;孟亦覺往前邁了步,泠淵就跟著過來,伸手鉗住他的手腕。“不準走……”聲音仍是冷冷的,但孟亦覺注意到少年的眼里竟浮起一絲焦躁和落寞,細長的睫毛顫動著,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動物。孟亦覺有點哭笑不得,趕緊握了他的手,哄道:“師尊不走,你跟著師尊,嗯?”水泠淵直勾勾盯了他好久,才輕輕點了下頭,“嗯?!?/br>*哄崽成功,小水魔乖乖跟著師尊走。他們穿過廢墟,看到宗門的修士們都圍攏靠近,各色或試探或警惕或好奇的目光聚焦于兩人的身上。眾目睽睽之下,孟亦覺努力繃住臉,作出泰然自若的神情:“大家不用怕,泠淵他沒事了?!?/br>修者們彼此對視一眼,心里雖有些怪怪的,但看著當事人狀若無事發生的模樣,他們也就不再糾結了。反正渡氣嘛,從哪里都是渡。月璇尊等人趕來的時候,手里都拿著鎮魔法器。見孟亦覺好端端牽了水魔走出來,尊者神色放松,舒了口氣:“幸好……要是再晚點解除狂化,我們就只能和他決斗了?!闭f著瞥了水泠淵一眼。孟亦覺抱歉地笑笑,對她還有周圍的修士們抱拳道:“給各位添麻煩了?!?/br>“不麻煩,不過你可得好好確認一下,這水魔究竟好全了沒?!庇袀€年長的修士一指水泠淵,粗聲粗氣地說,“他怎么看起來呆呆的,也不說話?”孟亦覺側過臉,果然看到水泠淵面色僵硬陰沉地杵在原地,額前青筋隱隱暴起,蒼白的臉頰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忙問是不是還不舒服?水泠淵點頭嗯了聲,薄唇顫抖了下,又把手指放到孟亦覺的掌心。孟亦覺對眾人道:“他沒事,就是吃多了點兒,我等會兒再去幫他消消食?!?/br>那修士略一遲疑,“吃……多?”“是說魔氣吸得過多了吧?!痹妈鸫蛄恐鰷Y的面色,“不過,此地不宜久留。你們先隨眾人離開魔域,抵達安全之地?!?/br>看到宗門眾人不再糾結此事,紛紛調轉方向往前走,孟亦覺松了口氣,也拉著泠淵跟上。正抬腿要走,忽然感覺背上癢癢的……一回頭,只見顧朗杵在他身后,眼睛睜得大大的,嘴里迷迷糊糊地說:“我……我也好想讓小師叔為我渡氣喔?!?/br>孟亦覺愣神之際,一直呆若木雞的泠淵突然眼神一凜,身上的魔氣竟再度洶涌起來,嚇得靈識敏銳的狼妖當即打了個哆嗦。“臭團子,真是小氣鬼!嗷嗚……”狼崽子撂下一句話,忙不迭顛兒顛兒地跑遠了。*孟亦覺牽著徒弟,跟著隊伍走了會兒,前方突然冒出了兩人,嘴里叫著師尊師尊——竟是顧家兄妹。見到他倆,孟亦覺又驚又喜,“你們怎么來了?”兩人風風火火朝著這邊奔來,青夕一身颯爽的黑衣威風凜凜,青陽穿戴著和老仙醫同款式的灰白帽和長袍子,手里拎著個藥箱,乍一看還真有幾分小醫仙的架勢。他們一來就圍著師尊師弟兜了好幾個圈子,仔細地檢查兩人。瞧著沒什么大礙,青陽飛快數出幾張膏藥啪啪貼在兩人流血的傷處。青夕手一伸,“師尊,把契獸符拿出來吧!”“契獸符?”“嗯,咱們得快點撤出這里。您和師弟都傷得不輕,怕是走不動路,正好騎著契約獸離開?!?/br>孟亦覺從懷里拿出契獸符,卻犯了難。別的修者趕路,大多是御劍或騎馬??伤钠跫s獸不是別的,而是一頭豬??!雖然蒜香豬體型比馬差不了多少,但……騎豬和騎馬,還是有著質的區別的。“師尊快,咱們還要回去支援宗門呢!”孟亦覺一怔,“宗門?宗門出了何事?”青陽答道:“就在先鋒小隊來魔域偵察的時候,幽冥王帶著重兵突襲了宗門在魔域邊界的防線?!?/br>孟亦覺轉了轉眼珠,猜到青陽所說的“幽冥王”應該是幽冥族的新王,即從前代王手底下叛亂上位的某個將領。這也解釋了為何地宮里兵力單薄——新王將前代王囚禁在王宮里作為幌子,吸引他們前來偵察,還與烏鱬里應外合促成水魔與前代王決戰。當宗門的先鋒小隊專注于探查幽冥王老巢的同時,新王的部隊便悄然出兵,對魔域邊界的防線發動奇襲。好一招聲東擊西!若非幽冥族偽裝成修士混入宗門里當內jian,這陰謀恐怕不會實施得如此順利。不過還有一個疑問,“你們不是留守在宗門嗎,是什么時候接到情報趕來的?”從皓月宗趕到魔域深處,哪怕通曉道路、有神行咒加持,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趕到增援的。青陽答道:“昨日半夜。我正睡著,紫韻真人突然召集紫峰山的修者開會,說月璇尊從魔域傳來情報,請求支援?!?/br>半夜……?孟亦覺一怔。按時間算,當時先遣小隊正駐扎在魔域邊緣的山溝里休息,可能都還未到水泠淵無故消失的節點,一切風平浪靜。而月璇尊她……早在那個時候便看出了事態的蹊蹺,向宗門求援了么?如此說來,尊者當初選擇與烏鱬合作,一方面看穿身邊有臥底潛伏,從而聯想到此次行動存在異常,一方面也將計就計,在感知被jian細蒙蔽的情況下依然成功向宗門傳遞了情報,指引他們前往地宮所在的確切位置。而這套險計中最關鍵的環節,便是水泠淵能在與幽冥王的對決中支撐足夠久的時間,能夠拖到援軍到達,從地宮外闖入解救。如此一來,孟亦覺就能理解月璇尊當初為何親自且獨自跟著他們下地宮了。尊者并非不信任泠淵,反而把全隊人馬的安危賭在水泠淵與幽冥王的決戰上。倘若泠淵在短時內戰敗,就由她來繼續和幽冥王的對戰,把時間拖下去……這招棋太險了,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幽冥王才是這場行動中最大的變數。幽冥王一心想要水魔與叛將兩敗俱傷,但水傲天終究是水傲天,不但沒死在暴漲的魔氣之下,還接機翻盤求生,竟讓尊者的自救計劃順利實施……想到這里,孟亦覺看向呆立在一邊的少年,心中又欣慰又心疼。而水泠淵剛剛解除狂化,思維還處于混沌發懵狀態。他們的談話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只瞧著師尊烏溜溜的眼睛看向自己,少年便也呆巴巴湊過去,粘在他身旁。孟亦覺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