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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魏延澤目光沉沉地望著他。兩個人一同去了醫院。喬離本來不想去,就一件小事,但魏延澤堅持讓他檢查身體。沒得法,只好去了。去的是魏家私人醫院,檢查很全面,把喬離全身上下都倒騰了一遍。喬離窩在沙發,癱倒思考人生,沒想到做體檢也這么累。魏延澤拿著體檢報告出現在他面前時,神情特別詭異,他就佇立在門口,一言不發,先望向了喬離的腹部,然后視線上移,正對著喬離懵懂迷惑的眼睛。“魏爺,絕癥?”喬離惴惴不安。魏延澤的表情太可怕了,容不得他不亂想。“咳?!蔽貉訚蓳u頭:“沒有,一切健康?!?/br>“哦…”喬離懸在喉頭的心并沒有落下去,因為魏延澤的表情實在太奇怪了。就像看到男人懷孩子一樣。喬離捂嘴,又想吐,他沖進衛生間。魏延澤丟下報告,去攙著喬離,懷抱收得很緊,仿佛喬離變成了什么精致脆弱又易碎的瓷器,魏延澤必須萬分謹慎且小心。喬離吐完一波,魏延澤變戲法似的從兜里掏出大白兔奶糖,喂給他一顆。“真沒事嗎?”喬離嚼著奶糖問,小聲嘀咕:“我更想吃山楂?!?/br>魏延澤:“……”“喬離,你喜歡小孩嗎?”魏延澤突如其來地問他,喬離滿頭霧水,嘆氣:“不喜歡,吵死人了。喬鳶小時候就是我帶的,能哭能鬧上躥下跳,帶孩子太難了?!?/br>“有保姆?!蔽貉訚缮酚薪槭碌?。喬離咂舌:“請保姆很貴吧,不過…對魏爺來講,不會比吃頓飯更貴?!?/br>“是的,”魏延澤點點頭,“非常容易,我可以請最好的,請上一打,保證不讓你累?!?/br>喬離:“……”哪里不對勁?喬離納罕:“我不養孩子,魏爺,出什么事了?”魏延澤什么也沒說,伸手摟住他,喬離不太適應魏延澤隨時隨地摟摟抱抱,在對方懷里不安分地掙扎,心頭疑云更重:“我真的不是絕癥?”“不是?!蔽貉訚奢p輕拍他屁股上,懲罰喬離胡亂動彈,心猿意馬地想著rou感真好,再來兩下。“別拍了魏爺?!眴屉x苦巴巴地瞅住他:“說正事,怎么了?”作者有話要說: 修好了qwq☆、無愛關上公寓門,喬離把單子撕碎塞進垃圾桶,跌坐回他的單人小沙發,雙眼盯住虛空,怔怔地出神。魏延澤說了什么?他快要記不清了,就是震驚,亂成一團,頭皮發麻,難以置信。老大夫曾說,他和他們不一樣,難道就是這個意思?懷孕。瘋了吧,喬離伸手胡亂一抓,草稿紙上隨意畫的坐標系靜靜地望著他。安靜,冷清。他好像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猶如擂鼓般轟隆作響,手撫上小腹,那里一片平坦,什么也感覺不到。但實際上,那里還有一條生命。奇奇怪怪。喬離寧愿魏延澤騙著他,身體的殘缺也好,突然懷上娃也罷,都不像是一個正常男性應該擁有的東西。驚愕壓倒了一切,隨之而起的是惶恐。在醫院,從魏延澤那里得知結果后,喬離忽然瘋了一般推開他,像只無頭蒼蠅逃竄上大街,撒丫子跑了很遠,到紅綠燈前猛然駐足,然后打出租回家。孩子應該是兩個人因為愛而擁有的珍寶,有爸爸有mama,不是像他這樣生下來就無父無母的孤兒。現在,問題充斥著吊軌。魏延澤似乎并不討厭這個孩子,甚至充滿了期待,但喬離下意識地不想要,因為過往經歷留下了太多傷痕。而且,他喜歡魏延澤嗎?愿意為了對方孕育這條無辜的小生命?手機響了,第三十二條未接。喬離伸出手,那只手恨恨地打顫,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機,終于在第三十三次按下通話鍵:“魏、魏爺……”魏延澤沒有說話,只能聽見對方沉重的呼吸聲,兩人相對無言。明明只是炮友,奇奇怪怪的結婚,奇奇怪怪的孩子。喬離咬緊下唇,驀然感到巨大的委屈,他抬手捂住眼睛,倒抽涼氣,話一出口,竟有些哽咽:“我、我不想……”“沒關系,”魏延澤的聲音依舊平穩柔和,“喬喬,我尊重你的選擇?!?/br>眼淚如決堤洪水,喬離伏在沙發扶手上,發不出任何聲音,淚水浸濕了布面,把布料染成偏灰的深色。魏延澤便安靜地等他發泄。醫生囑咐,孕期受激素分泌影響,孕夫情緒可能會出現較大波動。當時魏延澤的慌亂不下于喬離,反復詢問醫生該怎么辦,醫生都有些煩他了,但礙于對方是老板,敢怒不敢言。還是路過的小護士,嬉笑著幫醫生解了圍:“魏總,就四個字?!?/br>魏延澤難得向誰投去求助的目光。望著高大沉穩的老板,小護士略感驚訝,輕聲說:“溫柔以待?!?/br>喬離悶了一會兒,魏延澤沉默的陪伴讓他稍有赧意,吸著鼻子低聲說:“我沒有討厭您的意思,您很優秀?!?/br>很客氣的語氣,很客氣的話。電話那頭,魏延澤微蹙眉頭。“但是我、我真的,沒有準備……”喬離斷斷續續地解釋:“請您諒解,魏爺,我不想…隨意地,生孩子這種事,我不合適……”“喬離,”魏延澤打斷了他的手足無措,竭盡所能地柔和安撫,“沒關系。你比孩子更重要。我會安排醫院為你藥物引產,可能有點疼,到時我陪著你,別怕?!?/br>喬離掛斷電話,魏延澤的溫柔像一把不見血的刀,狠狠扎進心臟,質問著他為什么這么狠。接下來半天,喬離什么也沒做,呆在房間里想了很久。奇怪的是,從前條分縷析、邏輯嚴密的大腦,此刻卻被塞進了一團漿糊,他想了很久,卻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屋外響起敲門聲時,喬離猶如條件反射的行尸走rou,起身為對方打開門,腦子里卻沒有好奇來人是誰。于是他看見了魏延澤,提著保溫盒,眸光似深潭,靜靜地注視他。喬離冷著臉,轉身回單人沙發。魏延澤環顧這不大的房間,窗簾緊閉,到處都扔著草稿紙,三角尺、直尺、圓規凌亂地擺放在小圓桌上,墻面貼了不少公式,小黑板堆滿微積分算式。整個房間,陰森干燥,猶如冰冷的數學機器內部。“餓了嗎?”魏延澤神態自若地走到桌前,打開保溫盒,清理出桌面空地,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冒著熱氣。喬離冷冷地看著他,大抵無話好說,恢復了一貫對人對事的冰冷態度。那張繃緊的臉,直到魏延澤走近,才緩緩地顯出一絲微不可察的情緒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