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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忍不住猜測,都這個時間了,難道還在活動現場?不應該啊。張遠那邊始終無人應聲,林曉對著手機又試探著問了一句:“遠哥,你在聽嗎?馳哥他……”“……他和我在一起呢?!?/br>一道焦慮緊張之中,還壓抑著疲憊和慌亂的聲音傳來——是張遠終于回應了他一聲。林曉梗了一下,嗓子像被什么硬物卡住,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他緩了緩才問:“那遠哥,馳哥現在方便接電話嗎?我就是想問問——”“小林師傅,方馳今天先不過去接你了,明天……咱們紐約的行程也先緩一緩……”林曉攥著電話的手瞬時收緊,聲調不自覺地拔高:“為什么?”張遠倉促地笑了一聲:“沒什么沒什么,你別緊張,就是公司這邊臨時有些安排,一時半會兒真的還走不開,等過了這了這一天兩天的,咱們再輾轉下一站,你……這兩天好好在家休息。方馳這邊可能還要再忙一陣兒?!?/br>林曉安靜兩秒,忽然問:“那他方便現在聽電話嗎?”“嗐!”張遠打了個哈哈,道:“他現在走不開,手機也在我這兒呢……你別等了吧,今天太晚了,等明天我讓他給你回電話行嗎?”林曉抿著嘴角,皺眉沉吟,片刻之后,說:“那好,遠哥再見?!?/br>忙音傳來,電話掛斷,林曉坐在桌邊久久未動。張遠在撒謊。說是臨時有工作耽誤一兩天,可是這樣一來的話,本來就被擠壓到沒有多余時間來準備下一場演唱會怎么辦?延期?還是直接取消?再者說,會有什么臨行性的工作安排,比CALM的巡演還重要?而且,林曉提出讓方馳接電話的時候,張遠也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張遠說方馳的手機在他那里,而憑借林曉對方馳的了解,手機這么私人物品的東西,方馳連開演唱會都會隨身帶到舞臺上,怎么可能交給張遠保管?最重要的是,如果真的在張遠那里,為什么他一開始打前兩兩個電話的時候,張遠不接?要知道,他的號碼方馳是清清楚楚備注了姓名的,有什么理由讓張遠看見自己打電話給方馳而故意不接,打到張遠自己的手機上,就順利接聽了呢?這太不符合邏輯了。所以,就只有一種可能性——方馳的手機還在他自己那里,只不過現在他由于什么特殊原因,不方便,或者是……壓根就沒辦法接電話。這才是張遠不得已對自己說謊的原因。林曉靜默在桌前,面向著窗戶的方向,整個人宛如一座沉默凝固的石塑,臉上神情沒有一絲波動,但是內心已經撕扯成一團亂麻。所有的疑慮都指向同一個問題,馳哥到底怎么了?好半晌,他將胳膊搭在桌面上,把臉深深埋在了臂彎之中。他就是著急也沒用,急瘋了也于事無補,深夜,盲人,他沒辦法獨自出門。也不能將已經睡下的師父師娘叫起來,此時讓腿腳不方便的師娘帶自己出門,更是萬萬不行。況且,他不知道方馳現在在哪里。他找不到,去不了,看不見,摸不著。林曉死死咬住嘴唇,門齒幾乎將下唇硌出血印,從沒有任何一個瞬間,能讓他如此痛恨自己看不見的眼睛。更沒有哪一個時刻像現在這樣,他會發瘋地希望自己是個正常人。……“讓一讓!都別再這堵著了!讓一讓!”“哎這位同志,你舉著手機往檢查室里拍什么拍!里面還有別的病人呢!讓一下別堵門!”凌晨一點多,市中心醫院的急診大廳里人聲鼎沸,醫院保安、“心境”娛樂公司的工作人員、大批聞訊趕來的媒體記者甚至還有粉絲歌迷,齊齊堵在大廳樓道中。張遠被圍困在人群中央,冷汗一層一層地順著鬢角往下滴,娛記們有的舉著專業的采訪設備,有的一個電話通知后直接從被窩里爬起來跑到醫院的,干脆現場拿著手機現場拍攝,最夸張的是還有人直接開了平臺直播,實時播報此時醫院的現場實況。“請問一下,方馳這次出現車禍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他現在傷得怎么樣,嚴重嗎,會有生命危險嗎?”“方隊長這次受傷會影響CALM下一站演唱會的計劃嗎?”“請經紀人回答一下吧!”“車是方馳開的嗎?聽說一起被送到醫院的是五個人,其余三個是記者朋友,請問是真的嗎?”“請問一下……”四周嘈雜五章,無數問句迎面砸來,一聲聲震得張遠耳膜發麻,方馳還在做頭部CT和全身檢查,現在具體情況怎么樣誰都不清楚,可望風而動的記者們,手里的長.槍.短.炮就已經直接懟到臉上了!“張經紀人,能不能跟我們簡單透露一下,方隊長這次車禍究竟——”“夠了!”張遠忍無可忍,終于暴怒,一把推開貼在眼皮子底下的攝像頭,吼道:“我再說一遍!方隊長不是車禍!沒有那么嚴重,這只是一次普通的交通意外!”記者們靜了一瞬,立刻發起一波更猛烈地攻勢——“所以詳細情況能和我們介紹一下嗎?”“方隊長今晚不是出席電影的媒體見面會了嗎?為什么會出現在車禍發生地點呢?”“從發布會現場離開后,方馳去了哪里?”“有現場工作人員透露,看見楊牧上了方隊長的車,那么出事的時候,楊牧又在哪里?”張遠被一個又一個連珠炮似的問題炸蒙了,現在方馳還在檢查中,一切沒有定數,他心里最著急慌亂的是方馳的情況怎么樣,對于媒體這邊,真的是毫無應付的精力。張遠疲憊地擺了擺手:“抱歉各位,我現在什么都不能說,一切消息請大家以公司稍后發布的聲明為準吧!”說完,在醫院保安和公司后勤人員的護送下,離開走廊,直奔檢查室門外。張遠靠在檢查室外的墻上,滿臉郁躁,從口袋里翻出煙來,剛叼上一根,又猛地想起這是醫院,一把扯下唇間的香煙,在掌心攥了個稀爛。正當時,檢查室的門被人從內推開,張遠一個激靈站直了身體,同時回神忍不住上前幾步的,還有身邊幾個公司的中層。張遠嗓子發顫,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醫生……他、他怎么樣?”醫生手里拿著方馳的腦補CT片子,說:“不算嚴重,除了額角,身上沒什么明顯外傷,就是……”張遠一口氣直接越過喉嚨提到了頭頂:“……就是什么?”醫生說:“因為撞擊發生的時候病人正好坐在車座后排,所以慣性之下撞到了頭,現在從影像結果上來看,腦震蕩肯定是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