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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要富足。所以之前他明明有心動,卻固守著那條線,不敢越過一步。因為他已經足夠了。哪怕再前進一步可能得到更多,但也可能毀了一切……所以他寧愿駐足。直到這一刻,趙繹心中如遭重擊,一下子就看透了自己。原來是這樣。多自私、多傲慢。他眼中漸漸浮上了血絲,眼白中也泛起了微紅。朝建東察覺到了他的異樣,也訕訕地把嘴閉上了。他之前說什么,趙繹一句都沒聽進去,現在更是不想在此耽擱。他轉頭步履匆匆地離開了。一路上,他開著車在這偌大的鋼鐵城市中穿梭,所有的一切化作做他耳畔呼嘯的風,唯有胸口那苦澀的心臟最真實。他漫無目的地在城市中穿梭,或許期待那個人能在某個街角出現。趙繹這一輩子,生來烜赫,順風順水。這輩子沒跌過大跟頭,哪怕八歲那邊被親大伯綁架,命懸一線,也沒有此刻這樣慌張。愧疚如潮水,慌亂若陰霾。他自詡是朝辭最好的兄弟,可這么多年,到了此刻,他在真正了解朝辭的處境。因為從前的他不需要將朝辭的脆弱挖出來、再花費無數功夫治好。他只需要享受朝辭在他身旁的一切就可以了,再做些流于表面的付出。他不愿邁出一步,以為這樣便可固守一切。但是朝辭從來不是什么物件,他是人,也會失望,也會痛。他要從自己手中流走了。最后,暮色低垂。他在城市中亂轉,直到車中的油一滴不剩。他打電話讓人來拖車,自己失魂落魄地回去了。他終于明白,他對朝辭的感情從來都不純粹。他愛他,可他卻是一個可笑的吝嗇鬼。他站在空茫的大街上,川流的人群和車輛在他眼中都只是一閃而過的光影。阿辭,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回來好不好?我該去哪里找你?…………這一夜,他甚至沒有回去。坐在街角的長椅上,看著路燈下垂落的細雪,怔怔得看了一夜。等天色慢慢亮起來,路上的行人也三三兩兩的出現。他才站起僵直的身體,步履踉蹌地離開了。原來是這樣。只要朝辭主動離開,誰也找不到他。他是飛的最高、最大、最漂亮的風箏。在他身邊,有無數同樣美麗的風箏,他們在同一片天空中,看起來熱熱鬧鬧,其實他和誰都沒有羈絆。他唯一的羈絆,就是那根寥寥的風箏線,另一端被拴在了趙繹的手里。風箏飛得太高了,遇到的風也太大了。趙繹怕他傷到自己,怕他讓自己的步履不穩,怕那根太過執著堅韌的風箏線傷到自己。他主動放開了那根線。世間就再也無人能尋到朝辭了。一一遍遍的悔恨換不來寬恕,只能讓趙繹的心臟越發枯寂。直到一通電話響起。他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閃著的那串手機號碼,眼中又流露出了一絲希望。是他派出去找朝辭的人。這些天,這串號碼無數次和他通話,得到的結果總是不如人意。但是此刻趙繹已將至絕境,無論如何,這都是他唯一的希望。曾經和朝辭最親密無間的他,等朝辭離開時,能找回他的方法……也和陌生人沒有任何不同。“趙先生,找到了!XX機場,今天早上九點十分去往D國的航班!我們在機場門口看到了朝先生!”莫大的喜悅和激動激蕩著他的胸膛。他死氣沉沉的眼眸頓時塞滿了喜色。車已經被人拖走了,現在趙繹一個人在大街上,沒有任何私人的交通工具。趙繹直接攔了輛出租車,讓他帶著去最近的地鐵站。趙繹坐在地鐵站中,看著窗外疾馳的景物,習慣了面無表情的臉上都帶著笑。緊接著,他的手機又是一聲輕響,趙繹拿起來,是他委托調查的人發來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朝辭穿著羊絨大衣,裹著厚厚的圍巾,坐在候機位上抱著一杯咖啡。趙繹忍不住笑起來。手不住摩挲照片上的朝辭的側臉。朝辭高二的時候身高就有一米八了,但是之后就一直沒長過。反倒是趙繹,高二之后還一路竄個子,現在都有一米九出頭了。朝辭平時里看起來還算高挑,但是現在裹在大衣和厚圍巾中,不知怎的,看起來就是小小的一只。嘴唇紅紅的,上面還沾著一點咖啡。趙繹將照片放大,看了又看,心亂得一塌糊涂。最終他心中輕嘆,朝辭瘦了。臉頰上本來就沒多少rou,此時更是有些凹陷了。雖然看起來還是漂亮又雋秀,但趙繹卻是心疼了起來。他不知道朝辭這兩個月去了哪兒,但一定吃苦了,也一定過得不高興。以后都不會了。電車疾馳著,這一趟到機場,需要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趙繹卻想了很多很多。他想該如何彌補朝辭,該怎么樣能讓他高興起來……他從前是個無知無覺的吝嗇傲慢者,現在醒悟過來后,卻恨不得能把自己擁有的一切全都一口氣塞給朝辭,只希望他能高興起來。他甚至想到了結婚。結婚后他們可以好好出去散散心,如果朝辭喜歡小孩,他們可以去領養一個,如果不喜歡,也可以養只小貓小狗。想到這他又糾結了起來。擔心那些還不存在的小孩、小貓小狗會占據了朝辭太多的喜愛,又希望朝辭在生活上能有更多的羈絆。地鐵終于到站了,他匆匆離站,再次攔了輛計程車奔赴機場。這一處的地鐵站本就離機場很近,七八分鐘,他們就到了機場。他跑進機場大門,第一眼就看到了朝辭。朝辭還坐在照片上的那個位置,但是不遠處走來了另一個高大男人。男人走到朝辭面前,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隨后將朝辭拉起來,牽著他往安檢出走去。趙繹原本想在第一時間去找朝辭,可這一幕卻令他頓住了腳步。作者有話要說: 掉落五十個小紅包~,,新m.。,的,:,。,,第172章你錯我不肯對,你懵懂我蒙昧(二十五)他在原地怔愣了數秒,見那兩人有說有笑的越走越遠,忍不住三兩步上前,直接拉住了朝辭的肩膀。朝辭腳步一頓,回頭看去。在看到來人時,他原本掛在嘴角淺淺的笑意也僵住了。指尖甚至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趙繹……”他下意識喚道,“你怎么在這?”趙繹臉色難看:“這句話該我問你才對吧?這兩個月你去了哪里?糊弄我說去了國家課題能瞞多久?”他一連串的問題,讓朝辭原本因為捂得暖和而出現的淺淺紅暈消了下去。“我……”他想開口,卻不知道說什么。他不愿意把自己自殺和治療抑郁癥的事情告訴趙繹,要不然也不會大費周章地弄什么國家課題、還讓檀烈阻止趙繹的調查。以前,在很偶爾的時候,朝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