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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之間，沉默了片刻。

“你呢忻忻？”姨媽問余忻，“如果決定要去，現在就要開始做準備了?！?/br>
“我去了之后，mama，你是不是就一個人了？”余忻看向辛欣。

“我不還有意意陪著我嗎？”辛欣笑著說。

余意抬頭看辛欣，想說什么，又止住了。

直到吃完了，余忻也沒做好決定。

以往，他所有的決定都是辛欣幫他做好的，第一次自己做決定，他舉棋不定。

姨媽帶著遺憾走了，沒得到回應，她覺得有些可惜。

回到教室，趙酒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他陪他在旁邊坐了一會兒，趙酒醒了。

“你去哪兒了？”趙酒仍舊保持著趴在桌上的姿勢看他。

“姨媽請吃飯?！庇嘁忸D了頓，說，“以前從來沒見過的姨媽?！?/br>
“嗯?！壁w酒把余意的手抓過來，在桌子底下輕輕親了一下他的掌心。

余意覺得有些癢。

“你哥……”趙酒遲疑了一下，問，“沒發現什么吧？”

“沒?！庇嘁庹f完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底氣，補充，“應該沒?！?/br>
“行?！壁w酒直起了身，朝他眨了眨眼，“我今天剛發現，我唱歌挺好聽的?！?/br>
“嗯？”余意看向他，等他接下來的話。

“你要聽聽嗎？”趙酒瘋狂暗示。

“好?！庇嘁獍阉墓P袋立起來遞到他嘴邊。

“小點聲?！壁w酒把筆袋握住了，打了個響指，開始唱，“好運來祝你好運來！好運帶來了喜和愛！”

“……”余意懷疑他剛剛說的小點聲是安慰自己的，他拉了拉他的衣領，小聲說，“換首歌？”

“換啥？”趙酒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我最近發現我們過年時候的歌挺好聽的?！?/br>
“你唱英文歌會挺好聽的?！庇嘁庹f。

“真的？”趙酒想了想，摸出手機來找歌詞，“給你唱首?！?/br>
余意聽過這首歌，他看著趙酒對著手機開始打拍子，心里竟然有些期待。

“Aslongasyouloveme?！?/br>
趙酒刻意模仿了賈斯汀比伯的氣聲和尾音，余意覺得被他的一個yeah勾得心有些癢。

“We'reunderpressure，sevenbillionpeopleintheworld，trynafititogether……”

余意沒猜錯，趙酒唱英文歌確實好聽。

他嗓子里天生帶著的慵懶氣息，加上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余意目光盯著他，有些移不開眼。

午后的陽臺從窗戶里投進來，灑在眼前的少年身上，像是用金線給他勾了邊，在閃閃發光。

心臟像是被什么裝滿了，慢慢地沉陷下去。

十月的月考從28號開始，一直考到31號。

萬圣節前夜那天，正好放假，趙酒根本沒有給余意選擇的余地，勾肩搭背跟他一塊兒回了家。

考慮了半個多月，余忻考慮清楚了，不去。

回來的那天，姨媽正好在家里，聽了余忻的話，嘆了口氣，朝辛欣笑：“meimei，你可真是生了兩個好貼心的兒子啊。我家那死孩子，巴不得一天都不要見到我?！?/br>
辛欣欣慰地笑了笑。

姨媽離開了，趙酒這才敢從樓下上來。

“我跟你說?！鄙蠘堑臅r候趙酒拉著他的手晃了晃，“我這回考試，連英語作文都認真寫了?！?/br>
“嗯?！庇嘁庾屑氈哪_下，應了一聲。

“我們萬圣節出去吃海鮮自助吧?！壁w酒挺興奮，“上回我看見趙麒在看一家五星級酒店的自助，心動了?！?/br>
“萬圣節？”余意一愣。

“啊，就是找個借口吃飯而已?！壁w酒很自然地說。

“好啊?！庇嘁忸D了頓，“余忻呢？”

“帶上吧?！壁w酒說，“我跟他們幾個人也約上好了?！?/br>
吃過晚飯，兩人回了房間，余意去洗澡，趙酒靠在床頭聊天。

趙酒說了明天要一起過萬圣節的消息之后，群里炸開了鍋。

鄭任：咋肥四鴨？萬圣節？一起過？

岳郁：本單身漢表示一起過就一起過，反正也沒人陪著過。

章凱光：不對啊，重點難道不是你倆不單獨過嗎？

熊初墨：這……是什么特別的節日嗎？

趙酒：是的，西方狂歡節。

趙酒：我倆在一起的時間長著呢，珍惜跟你們一起的時光。

熊初墨：哈哈哈哈，這話余意肯定沒看見，不然他反手就是一個嚶嚶嚶。

鄭任：？？？

章凱光：嚶嚶嚶？

趙酒：他看不見，他現在在洗澡。

熊初墨：……汝甚sao。

章凱光：所以你倆果然在一起是吧[微笑]

鄭任：親親，這邊建議您明天單獨搞個包間哦，想怎么sao怎么sao。

岳郁：其實我比較想知道明天是約中午還是約晚上，如果是中午的話，我就早點起來，不吃早餐了。

趙酒：……

鄭任：你能不能看清點現在的情況岳姐？

章凱光：岳姐，你已被管理員踹出群聊，踹飛的那種。

余意出來的時候，趙酒拿著手機，笑倒在床上。

余意走到他面前，踢了踢他的腳：“去洗澡?！?/br>
“說好了，明天大家一起過?！壁w酒從床上一跳而起，經過余意身邊的時候，腦袋湊過去，在他右臉上親了一下，飛快地跑進洗手間里。

余意回頭看著他的背影，下意識地抬手，摸了一下被他親過的地方。

第二天早，余意是被辛欣的敲門聲吵醒的。

“怎么了？”余意穿著睡衣開門，看見辛欣手里抱著一捧很大的玫瑰花。

“送花來了，還挺香?！毙列揽戳艘幌履菑埧ㄆ?，“今天什么日子？還送花啊?！?/br>
“什么？”余意愣了一下。

“弟弟，有人送花給你?！庇嘈眠^來湊熱鬧，“送花的哥哥說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姑娘送你的，是誰??？”

“有女朋友了？”辛欣把花往他面前一送，笑著問他。

“什么？”余意接過來，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趙酒，見這人正在疊被子。

“好像是九十九朵?！毙列酪荒樐悴挥貌m我的表情，“談戀愛了啊。挺好?！?/br>
“談戀愛？”余忻在辛欣身后問，“弟弟有喜歡的人了嗎？”

“是啊?！毙列览嘈米叩讲妥肋?，“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有啊，我喜歡很多人?！庇嘈谜f。

“那，你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辛欣繼續哄騙。

“沒有喜歡的女孩子，不過有喜歡的男孩子，很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