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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尖在一根橫著放置的枯木上點來點去,“聽說是個不得了的人物,就像是……校園形象大使之類的?”“……形象大使?”余意覺得三中大概是瘋了。“差不多,我女神現在被他迷得不得了,天天說要嫁給他。你看看現在的女生啊,一個個能不能矜持一點?八老太曾經說過,主動勾搭男孩子的女孩子都是狐貍精?!?/br>“可別放屁了?!庇嘁庖荒_踏上水泥路,剛要跑起來,猛然跟前邊跑過來的一個人撞了個滿懷。“cao?!?/br>余意剛要踹人,對面忽然熱情澎湃地喊了一聲“魚”,把余意喊得腳都沒敢抬起來。是街西頭的楊巔峰。熊初墨一邊晃著手機一邊跳了過來,見了他,咧開嘴:“你咋來了?”“這不是聽說球框掉了嗎,我來修?!睏顜p峰手里抱著一捆麻繩,一張臉混在夜色里卻還是依然可以清晰地看見點在上邊的麻子。“球框掉了?”熊初墨完全不知道這事,“啥時候的事?”余意邊走邊道:“他弟一腳把球框踢下來,砸在老黑子的板車上,正好胡姨在旁邊買水果,一嚼舌根,還能有誰不知道?!?/br>楊巔峰不太好意思地笑了幾聲。熊初墨豎起大拇指:“你弟這腳,國家隊不收他真是暴殄天物?!?/br>“魚?。?!”余意一只腳已經踏上了樓梯,猛然被熊初墨這么一喊,一腳踏空,差點毀容。“有病??!”他扭頭,擼起袖子就要干他。“有你??!”熊初墨不怕死地靠過來,舉起碎成蜘蛛網的屏幕給他看,一張臉激動得泛起了油光。余意瞇起眼掃了一眼蜘蛛網,氣得不輕:“滾你媽的!老子一個字都看不清?!?/br>小五號的字體在密布的裂紋分割下,看起來就跟神秘代碼一樣。熊初墨轉到他右側,清了清嗓子,用他學了小學三年級的八十級普通話字正腔圓念道:“墻,我要表白高一十班余意,開學兩個星期,把全班人都得罪了,世上這么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已經不多了,我猜測他要么是家里有礦要么是家里有皇位等繼承,這人不嫁還嫁給誰?備注,墻不用給我匿名,我是高一叉班的叉叉叉?!?/br>“叉班叉叉叉?”余意竟然沒反應過來,“啥意思?”“這就是匿名的意思大哥?!毙艹跄J真地給他解釋。“……哦?!?/br>余意繼續要上樓,熊初墨在底下喊:“哥??!你被人表白了!”“性別也是叉,你咋知道是表白?!庇嘁忸^都沒回,拐角的時候低頭看他。熊初墨撓著頭想了想,再抬頭的時候,余意已經進宮面圣了。熊初墨一回頭,見幾米外楊巔峰正坐在樹上,奮力地拉著根繩子把垃圾桶吊起來。他心一動,走到樹底下,抬頭望他:“我幫你?”“誒行啊?!睏顜p峰已經把垃圾桶吊到了半空中,因為吃力,綠色的垃圾桶在空中搖搖晃晃。熊初墨剛伸出手準備托住桶底,結果手還沒摸到,楊巔峰坐的那根樹枝忽然斷了。剛上到三樓的余意像是心靈感應一般,進家門前,朝著樓梯間的窗戶往外看了一眼。這一眼,完完整整地把楊巔峰從樹上飛下來,同時抓著垃圾桶往熊初墨頭上扣去的過程看得一清二楚。扣完,楊巔峰趴在倒立起來的垃圾桶上,熊初墨人影都沒了。“……傻逼?!?/br>余意站在窗臺,忍了忍,沒忍住,笑出了聲。楊巔峰都被嚇傻了,起身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垃圾桶里熊初墨的動靜,聽見余意笑,立馬幾步跑到樓下來,一臉驚慌問道:“哥!他不會……死了吧?”“不會?!庇嘁饪戳艘谎酆煤玫睦?,道,“估計會奇怪他腦袋里的豬油怎么忽然流進了眼睛里?!?/br>“……啥意思?”楊巔峰沒懂。“瞎了?!庇嘁廪D頭拿出鑰匙開門。※※※※※※※※※※※※※※※※※※※※晚上好下章九妹就出來了第三章客廳的燈沒有關,余意脫鞋子進去的時候,下意識就往余光鐘的臥室那邊看去。門沒關,里邊余光鐘正坐在那張連床單都被余意賣得不剩的木板床上,木板上灑滿了紅色的毛爺爺,他一手抓著錢,一手正在數錢,臉上擠出的笑容很是炫目。鈔票翻動的聲音格外刺耳。余意只覺得刺眼,他移過眼,心里倒是驚奇今天余先生怎么沒有營業。聽到腳步聲,余光鐘抬起頭來,一張瘦削臉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蒼白。余意曾經非常厭惡這樣的自己,為什么偏偏繼承了這個人的全部特征。余光鐘別的沒有,窮得只剩下錢和那張用來賺錢的皮囊。偏偏這兩樣,余意輕輕松松就擁有了,氣死了一群患了窮丑病還一輩子都治不好的人。“回來了?”余光鐘朝他一咧嘴,舉起手來朝他顯擺手里的錢,“猜猜有多少?!?/br>余意根本沒有想理他的意思,掏出鑰匙開了自己房門鎖,手腳利落地進去,關上,門發出砰的一聲。“……小兔崽子?!庇喙忡姵蘖艘宦?,繼續低頭算錢。余意進了自己房間,把空調打開,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然后拿衣服去洗澡。現在才七點半,還早,沒到翻牌子的時辰。余意帶著一身的濕氣出來的時候,聽見余光鐘在外邊砰砰砰地敲門。余意被他敲得渾身的刺都立起來了,剛要罵人,門咔嚓一聲,打開了。余光鐘似乎非常意外,望望門鎖,望望余意,然后開心地笑了:“你沒鎖???”“……”之前一個星期自己一個人住慣了,忘了鎖門。倒是讓余光鐘嘗到了甜頭。“出去?!庇嘁獗M力壓住自己快要噴發的火氣。“別別別,我就來說一個事,”余光鐘一只腳踏進了門內,一只腳還提溜在門外不敢進來,“那什么,你媽下個月要回來?!?/br>余意皺緊的眉頭一下子松了,腳步一頓,腦子都差點當機。“你說什么?”余意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帶著微微的顫抖,不知道余光鐘會不會聽出來。“嘿嘿?!庇喙忡娬f完了人就縮回去了,還非常順手地把門給帶上了。門一關,余意終于回過神來。這老東西怕不是在逗自己,他都沒收到消息,他媽怎么可能先跟他說?八成又是皮癢了來取笑自己。余意煩躁地搖搖頭,抽了一條毛巾給自己擦頭發。出乎余意意料,整夜都沒聽到余光鐘的動靜。第二天早上余意眼睛還沒睜開,就聽見外邊熊初墨在樓底下撕心裂肺的吼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