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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關系不太對,但...傅時安會不會也誤會他在刻意冷淡?很快他又想到傅時安還不知道他已經知道,那么自己這幅冷淡的模樣會不會讓他感到難過呢?嵇明雨又開始陷入了不知所措境地。傅時安畢竟沒有挑明,他也不可能貿貿然地張口去說我知道你喜歡我,只是但我還不知道該怎么辦,所以在裝死,但你不要難過。草,大傻逼。嵇明雨捂著眼,不敢再去深想。就在這時候傅時安的電話打了過來,突然震動的手機如燙手山芋,嵇明雨慌神間差點將手機丟出車窗外,在鈴聲即將停下的時候總算是按了接聽。嵇明雨‘喂’了兩聲,傅時安那邊卻遲遲沒有傳來應答,只傳來若有似無的人聲嘈雜還有車流聲,嵇明雨正在疑惑也沒注意到他耳邊的喇叭聲與手機里傳來的聲音高度重合。“y..”圓字剛喊出個起音,他好像忽然意識到傅時安這個小名有多親昵,改口喊:“傅時安?怎么不說話?”又安靜了那么一兩秒傅時安的聲音才傳過來:“嗯,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大概是因為電波傳遞的問題,傅時安的聲音過于低沉,嵇明雨耳朵有些癢:“你下班了沒,我在你公司樓下,一塊回去...”“我不在公司?!备禃r安說:“你先回去吧?!?/br>說完傅時安就掛了電話,嵇明雨對著已經恢復到鎖屏頁面的手機愣了會兒神,好像這是第一次傅時安這么直接地掛斷他的電話,甚至不等他問一句‘那你在哪兒?’。玄關處花瓶里的玫瑰早已經干枯,灰褐色的花瓣散落在米白色的鞋柜之上像是被染了污漬的畫布,玫瑰原本的味道已經淡的幾不可聞,所以進門的嵇明雨只聞到了淡淡的腐朽余味。傅時安買回這束玫瑰那晚,仔仔細細地將枯枝殘葉處理過,只留下幾只還算嬌艷的花苞,過了一個多星期也就都面無全非,傅時安沒扔,嵇明雨也沒提。小區臨時電路檢修,這會兒家里還沒來電?,F在氣溫高,嵇明雨沒開熱水器就著冷水洗了個涼水澡,沒感到冷,甚至還覺得挺爽。只是沒有空調卻有些難熬,左右家里沒人,嵇明雨便光著上身只穿了一條寬松短褲,然后拿著那本坐在陽臺發呆。翻開首頁就又看到那句to簽——愿你此生,熱愛不減,孤勇不屈。他剛看到的時候還疑惑為什么三月秋會寫這句話,看了書之后才知道,原來十二個字是背包客時一離開之前寫在三七筆記本上的那句短箋。而扉頁后一張上的那一排大小不一的褐色方塊,則是文中提到的三七自創的方塊密碼,而那十一個褐色方塊具體代表什么意義除了三七就只有看過密碼本的時一知道了。三月秋的文字一向有種神奇的魔力,但這次大概是魔法失效了,嵇明雨囫圇的翻頁,那些字一個個的從他眼前經過,卻什么也沒留下。天色越變越暗,嵇明雨依舊恍若未覺,直到門口傳來聲響,傅時安進門打開了客廳的燈,明亮的光線令嵇明雨回過神,他瞇了下眼睛看著門口的傅時安說:“回來了?”腳步聲停下,傅時安也沒回應,嵇明雨適應光線睜開眼就看到傅時安站在門口,目光落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嵇明雨:....他這才回過神他沒穿衣服,下意識地張開手掌放在胸前做了個遮擋的動作。然后便看到傅時安轉開視線前眼底那一瞬間的怔楞,這一瞬間的閃動令嵇明雨回過神,意識到他此刻的動作有點不妥。因為作為一個不知道傅時安性取向的好兄弟,嵇明雨在今天之前都不曾避諱過在傅時安面前裸露上身。“很熱么?怎么不開空調?”在看傅時安已經神色正常的走過來,嵇明雨不尷不尬地垂下手走去沙發上拿起自己的T恤:“剛才沒電?!?/br>傅時安自然也看到了物業通知,他彎下腰去拿茶幾上的空調遙控器,而嵇明雨正慌亂地套著體恤,因為視線被遮擋,往前走得那一步恰好撞到沙發角,膝蓋吃痛隨即身形不穩直接朝著茶幾倒過去,身旁的傅時安立即回神,飛快地伸手拉了一把他的T恤,讓他露出頭也讓他改變方向朝著自己撲過來。視線旋轉,兩人就這么跌倒在長沙發上。嵇明雨整個人都壓在傅時安身上,臉側就是傅時安柔軟的頭發,能聞到好聞的香味兒,胸膛起伏兩人皆是愣住。嵇明雨能感覺到傅時安放在他后背上的雙手抱的很緊,明明不是第一次這般相擁,但他還是不可自控的血液加速臉色發熱,恍惚間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又或許不是,總是那聲音讓他呼吸變得急促。大概是嵇明雨的呼吸拂地傅時安耳朵癢,他微微側頭深呼吸兩下才抬手想要推開身上的人,“你...”他手剛一抬起,嵇明雨便青蛙似的猛地跳起身,傅時安還半窩在沙發上,手也維持著舉起的動作僵在半空,像是沒想到嵇明雨反應這么大,瞳孔微微瞪圓,不過很快,他漆黑的瞳孔里驚訝隱去就只?;臎龅貧堉S。嵇明雨站直身體,慌慌張張地拉好自己身上的體恤,后腰處傅時安手心蹭過的觸感似乎還殘留著,細密的電流更是透過皮膚傳到了血液里,讓他的心臟持續充能跳地飛快。他想要道歉,也想要道謝,嘴唇翕動了好幾秒沒說出一句話來。在他糾結的時候傅時安已經調整好坐姿坐在沙發上,抬眼看著他忽然開口:“你已經知道了,對吧?!?/br>這話雖然是問句,但他用的卻是陳述句語氣。嵇明雨愣住,對上傅時安的視線,那目光如冰刃一般將嵇明雨所有的慌亂都凍?。骸爸?.知道什么?”室內溫度依舊燥熱,不知不覺嵇明雨額上已經出些許細汗。他裝傻裝的實在不夠高明,傅時安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坐直身體,深深地凝著嵇明雨,兩人就這么沉默地對峙了幾秒鐘,還是傅時安先移開視線,然后伸手按了下空調遙控器。機器啟動地轟鳴聲打破了沉默,冷風襲來,嵇明雨身上的溫度并沒有降低,徐徐風聲里似乎聽到傅時安很輕地嘆了口氣兒。“知道我喜歡男人?!鳖D了一會兒他又接著澀聲道:“也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誰?!?/br>嵇明雨側眸,看到傅時安那雙總是溫柔沉謐的眼睛里此時卻掛著晃晃地涼薄,他很輕地蹙了眉,的確沒想到傅時安會在眼下挑明,但顯然他再裝傻也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