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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安還在咳嗽,所以餐食都很清淡,也沒讓他陪著喝酒。傅時安一邊吃一邊聽他們說話,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趁著上洗手間的空檔去前臺結了賬。主管喝了些酒,傅時安替他叫了代駕,又將部門的女生們一個個送上車,最后就剩他和徐姐還站在門口等著徐姐老公來接他,傅時安留到最后還吃了一波狗糧。沒走兩步又聽見徐姐喊他,“安經理?!?/br>因為他的姓,本來一個正級經理喊著就成了副的,所以大家都叫他安經理。傅時安回頭就看見徐姐坐在車里朝他招手,隨后一輛黑色沃爾沃停在他旁邊,徐姐下了車從后座里提了個紙盒遞給他。“這是?”“這是我婆婆家果園產的梨,你這幾天一直咳嗽不見好,拿回去讓你媳婦給你燉個冰糖雪梨?!毙旖闩滤芙^又說:“辦公室人人有份,這不你后來的嘛?!?/br>傅時安不知道是想拒絕還是想說她誤會了,他哪有什么媳婦。“快拿著吧,你兒子還在家等著呢,我先回去了?!毙旖銓⒗孀油麘牙镆蝗?,轉身就又上了車,跟他揮了揮手說再見。傅時安站在街頭,看著那輛車匯入車流,又垂眸看著手里的梨,抬腳往家里走去。嵇明雨不在家,等到傅時安洗漱完才聽到開門的聲音,嵇明雨喘著氣兒將懷里的書放到了玄關的柜子上,換鞋進門直接癱在沙發上。“回來這么晚?”傅時安正著擦頭發,聽見聲音走了出來。“嗯,累死我了?!憋饔暧袣鉄o力,挑起眼皮瞧了一眼傅時安,傅時安穿著嵇明雨先前穿過的那件睡袍,領口大開,發梢上的水珠滴落,那小片白皙皮膚上一道絲銀光隨著傅時安抬頭消失不見,嵇明雨不著痕跡地將視線稍稍挪開到他潮濕的額發上。“干什么了?”傅時安停在餐桌前問他。“電梯壞了,早知道不出門了?!憋饔曜焐险f,腦袋里卻是想著他頭發的確有些長了,都快到了耳朵之下,“圓圓,你是不是該剪頭發了?”傅時安將水杯遞給他,坐在他身邊,隨口道應了聲:“嗯,一直沒時間?!?/br>嵇明雨喝了水,緩過勁兒就開始唏噓:“大領導就是不同,剪頭發的時間都沒有?!?/br>“你行了你,”傅時安說:“大作家趕緊去洗洗睡吧?!?/br>“嘖,歇會兒?!憋饔瓿掷m躺尸,忽然又道:“你是不是又換沐浴露了,怎么不是玫瑰味兒了?”傅時安動了動鼻子,沒聞到什么味道,他一直都用的無香型沐浴露,嵇明雨歪著腦袋湊過來在他肩頭嗅了嗅:“這味道還挺好聞?!?/br>傅時安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鼻子出了問題,“哪有什么味道?我沐浴露沒有味道?!?/br>“是嗎?”嵇明雨竄起身,又靠近了一些,小狗似的在傅時安頸側嗅,“明明就有,有點像木香兒?!?/br>他帶著運動后的熱度,與傅時安洗完澡后的濕熱完全不同,彼此靠近就像是在傅時安平靜的溫池里添了把火,沸騰的咕咚冒泡。隨后他又察覺到嵇明雨伸手撩了一把他頸側的頭發,哦了一聲說:“洗發水的味道?!?/br>還嫌不夠,還得再攪一攪這一池沸水,傅時安如坐針氈,他想要推開卻又想偷存這片刻的親近。得到了答案嵇明雨很快便退開來,“挺好聞,領導借我用用唄?!?/br>傅時安垂下眼,一點點的失落也隨著呼吸呼了出去。嵇明雨全無所察,休息夠了便去浴室洗澡,出來的時候傅時安已經不在客廳,臥室里也靜悄悄,多半是睡了,嵇明雨經過餐桌余光瞥到桌上一個綠色瓶子,是瓶洗發水。洗澡的時候不給他,這都洗完了,還放在這。嵇明雨心里吐槽,臉上卻是帶著笑,擰開瓶蓋聞了聞,濃郁的香味撲鼻,熏得他皺眉。好像和他從傅時安身上聞到的味道不太一樣,傅時安身上的木香要更清新,有些像雨后花園的氣味。想到這里,嵇明雨忽然眸中一亮,下午卡住的思路在這瞬間豁然開朗,忙不迭的回了房間。中午傅時安那通電話之后,嵇明雨就老實的點了外賣,但是美食也沒能拯救他卡住的思路,掙扎半晌只好收拾收拾去了市圖書館,給被掏空的腦子充充電。看了一下午書,還連買帶借搬回來一堆,不然也不至于爬個十樓累個半死。他從玄關將那些書搬回了臥室,這才注意到玄關柜子上花瓶里的那束玫瑰花,邊緣已經灰褐,一副灰白之相。觸手一摸,竟然是真花哦。嵇明雨有些驚訝,也不知道是驚訝這花是真的還是驚訝傅時安竟然會買玫瑰。坐到電腦前,才思泉涌的嵇明雨打算趁著現在手感好一鼓作氣將剩下的一半寫完,奮筆疾書直到凌晨三點。嵇明雨困得眼皮打架,卻還沒忘記摸出手機給傅時安發消息,叫他明天...不,今天早上千萬別叫他起床吃早餐?。?!他要睡懶覺?。?!困成狗也沒忘占便宜,翻出表情包里,那張“爸爸愛你.jpg”發了過去。初戀未晚14“給你煮的冰糖雪梨?!?/br>14夜色沉沉,窗外弦月高掛,銀紗從窗臺落下,籠罩著木制相框里攬肩而立的兩人。傅時安盯著那張照片,透過月色看著大學時期的嵇明雨笑容燦爛。他以為自己能夠坦然,做了四年的好室友,好朋友,好兄弟,他應該習慣的。卻還是會因為嵇明雨的無心之舉撩撥得心煩意亂。他實在是高估了自己,兩年的分別,420公里的距離,不見面不思念,他以為能夠止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但是在知道嵇明雨分手后,依舊腦袋一熱做了決定。弦月被飄來的云完全遮蓋,那層朦朧的光也像是被風吹散。嵇明雨還在看著他笑,笑得傅時安心里的雨云也被風吹得飄了回來。傅時安忽然坐起身,將那兩張相框扣在桌上,好像不看就能不想了似的。明明想遠離卻還是止不住的一再靠近。不知道什么時候睡了過去,迷迷糊糊地做了一宿的夢,夢里一會兒是大學時候穿著T恤踩著人字拖的嵇明雨,傅時安在他身邊,他們嬉笑怒罵,好不肆意。一會兒又是西裝革履成熟穩重的嵇明雨,身邊站著穿著粉藍裙子的月亮meimei,他們笑得開心,恬靜美好,而他只是無人的角落的窺視者。“嗡嗡嗡——”手機震動將傅時安從那股無助的悲傷里拉了回來,等到震動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