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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娘就緊握著子吟的手,問道,「……你在白家真的過的好嗎?……你…可有受委屈了?」子吟以為是這次住院的消息,教母親對怒洋、或是白家有不好的猜想了,便反握著她的手,安撫道:「……娘,這次是意外,我沒有受任何委屈。大哥、二哥、怒洋……他們對我一直都很好的?!?/br>四姨娘抿了抿唇,就不再說話了,只是默默的抬手,抹著眼淚。自三少帥來過以后,她就不停想著當年,是自己把心一橫,要把子吟送去白家入贅的,心裡就盈滿了自責和愧疚,彷彿是她這母親錯誤的決定,害了兒子的一生。「娘……」子吟看母親猶是郁鬱寡歡,彷彿是心裡懸了事,就反覆的安撫她,「別胡思亂想……我沒事兒……」他只以為是自己受傷的事,把母親嚇壞了。鸞兒一直侍立在旁,此時就冒起了衝動,想要把三少帥來過的事,都與庶少爺坦誠,然而她才踏前一步,四姨娘的目光就定定的看著她,彷彿在警戒鶯兒,甚么都不許說。鶯兒怔了一怔,便就服從的、退回她下人該站的位置去。子吟背對著鶯兒,并沒有察覺到這一幕,只把母親情緒的異樣,都歸究于他這受傷住院之事,當晚用過飯后,他就道別了母親,并把一年份的月錢都放下了。「娘,這給你留著花銷,等我從美國回來,再為你補上?!棺右髋伦约翰辉跁r,母親有錢銀的需要,因此這會兒給的份額就特別的大。四姨太看著子吟遞來的銀行匯票,卻是問道:「子吟,你現在一個月,能有多少錢餉?一般書記,在白家也能支得這么多的餉嗎?」四姨太雖不管庫房,可作為武家曾得寵的姨太太,一般士兵、副官應得的錢餉,還是有個概念的,四姨太就第一次生起了疑心來——子吟從俄國回來,還不到兩年,即使今年升任為政府的官員,也沒道理能調度出如此大的一筆款子。子吟沒料到母親突然問起這事,一時就有些尷尬:「……我不大清楚……這…是我的積蓄……」子吟說這話時,心裡卻在發虛,在東北的時候,大哥把他個人的資產都劃撥到子吟帳頭裡去,而子吟又以此與德國領事館購軍備——從此以后,他的資產和大哥的,彷彿都綁到一起去了,他若要分,卻是換大哥要不高興了。四姨太聽的兒子竟是如此糊涂,就垂下眼,難得嚴厲的訓誨道:「你雖是入贅,可白三小姐畢竟已經過世,這錢銀之事,往后必須算清楚才是?!顾蛄嗣虼?,又道:「往后……你要是再娶了,那就要自成一家,你與三少帥的關係再好……都總得記著,不能受他太多的恩惠,公私不分,就是不成體統﹗」四姨太心裡已是設想到,子吟這錢,怕也是白三少帥支出,畢竟上次前來,三少帥已想包辦四姨太月錢之事,只是被她婉拒了。子吟聽母親提起再娶之事,就只能垂下眼,再一次歉疚地道:「娘……對不住…可是我真的沒有再娶的打算了……」四姨太聽著,就苦澀的笑了起來,她壓著心裡的酸楚,就握著子吟的手,深切地道,「傻孩子,說的甚么呢?你還年輕……往后年紀大了,心態就會改變?!?/br>子吟看母親眼裡泛著水光,彷彿下一刻便又要哭了,就唯唯諾諾地應了她的話,心裡卻是愧疚著,以為自己住院之事,牽動了母親的情緒,致使她這一夜特別的敏感易哭。四姨太目送著子吟離去以后,卻是獨自回到廂房,就在陳設的佛壇前跪坐唸經,她認為兒子作了孽,自己就得加倍虔誠的禮佛,替子吟免去那罪過。「夫人?!勾蟀胍沟臅r候,鶯兒就提著托盤,關心地道,「四更了……你快去睡下吧?!?/br>四姨太抬頭,臉上盡是愁苦之色,她接過鶯兒送來的熱茶,輕輕的呵一口氣,卻是道:「……我怎么睡得下?」鶯兒遲疑了一陣,便說:「夫人既是反對庶少爺與三少帥的事……為何方才不說呢?」「……子吟受的,就是白家的提攜,他的官職、地位、甚至是我們現在所住的這所房子……都是白家的恩賜?!顾囊烫炀彽卣f著,就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佛像,彷彿也在懇求它的指引,「我要是說不準,子吟當然是不敢違背的…可他聽了,就與三少帥生出嫌隙,屆時他可怎么辦?沒了白家的靠山……誰能幫他?……子良嗎?」四姨太當初要把子吟入贅過去,就是為了攀上白家的高枝,使兒子飛黃騰達,如今子吟是真的得到了功名,背后卻是有著如此不光彩的原因,四姨太心裡,就是無比的糾結愧疚,她甚至是無法怪責子吟的,因為白家這頭婚事,自己當初也是附和的。鶯兒抿了抿唇,就道:「過年的時候,三少帥喝醉了,庶少爺把他送回房裡,我想要來侍候,庶少爺卻是取了毛巾,親自為三少帥抹臉、擦身……」她就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姨太,「也許……真如三少帥所說,他與庶少爺是真心相愛,與尋常男女夫妻無異?!?/br>四姨太聽著,卻是握緊手裡的唸珠,苦澀地搖頭:「都是男子,怎么可能相愛……是白三少帥……從小就走上邪路……」說著,她的臉上便又垂掛著淚痕,低聲呢喃道:「是我造的孽…害苦了子吟……」☆、第五百零一章、抵步第五百零一章、抵步子吟抵達南京,只稍待一天,便隨著這赴美使節團一同登上了飛機。當今華夏裡,乘過飛機的人屈指可算,眼看平地上停著這么一具大鳥,心裡就有些打怵,不由質疑這么一座龐然大物,怎么能飛得起來,還帶著數十人越洋穿洲去呢?去年在白大少帥的倡導下,華夏確實就建成空軍一師,甚至是有學堂,讓國人能從外國專才處,學到航空的知識,可儘管如此,華人對這專門學問,還是處于起步的階段,這次接載的飛機,則是美國從英國商借過來,為華夏使節團而至。子吟提早得了二哥囑咐,登上飛機以后,倒沒有旁的官員般不知所措,他就走到機身中段的座位,把安全帶繫的極緊,然后就握著這兩條粗帶子,不動了。「武書記……你這是初次坐飛機嗎?」旁的官員看子吟如此干脆俐落,不禁問道。「是的?!棺右骶皖h首應道。「你瞧起來,彷彿不是第一次?!沽硪还賳T就道,「那么駕輕就熟……」旁的幾人,就學著武院長,在他身邊也坐下了,把帶子別得極緊。「我就是…聽二少帥說過而已……」子吟怔了怔,就靦腆地道:「我心裡也是緊張的要命?!顾俏罩踩珟У氖?,已經用力的指節泛白,這飛機還沒有起飛呢,子吟就安份得動也不敢動。這幾個年青官員,年紀和子吟相若,只因為官階不一樣,對武院長起初,總是生起了一點對上司的心態,如今看院長原來和他們一樣,對坐飛機都是生澀緊張,就都哄笑起來了,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