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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上花樓搜證又與那老板致歉——翻尸倒骨的,把所有都告訴大哥了。白鎮軍沉著臉,聽怒洋完整的報告完了,才一眨不眨的直瞪著怒洋,「你認為自己疏忽在何處?」怒洋便垂眼,認真的自省著,「我太急躁,為了盡快解決這事,只把它當成一樁單獨的鬧事處理?!?/br>「嗯?!拱祖傑婎h首,又冷聲問道,「那你接下來該怎麼做?」「查清林老板的交際關系……」經過了剛才一番對談,怒洋已是清楚感覺,那老板根本不是為單純的公道而來。白鎮軍就沉默的看著這三弟,深蹙的眉頭隨著對方的合理分析,而略略舒展了,幸而三弟一直是聰明敏銳的,若是能定下那暴烈的脾性,將會有了不得的作為。「三弟?!拱祖傑娭卑椎卣f,「大哥知道你重視子吟,只是辦正事的時候,就必須有個分際?!?/br>「大哥說的好聽,要是子吟讓你去見他母親,你會放棄這樣的機會嗎?」怒洋垂下眼,自嘲的笑了,「我錯的是輕看了這事,以為抽個小半天去邳縣,并不會有多大的影響,卻沒想到那林老板上來鬧事?!?/br>白鎮軍一聽,就知道三弟的知錯,卻是不帶反省的,即使他挨打受痛,下回遇著同樣的境況,他還是會明知故犯,因為在他心裡,并非不分輕重,而是他把子吟看的太重了,就決意做這樣的取捨。然而這樣,卻是不行的。「三弟?!拱祖傑姳銌?,「你認為三年前大哥敗的一次,是因為甚麼?」怒洋當然知道大哥指的,便是他從盛京退到東北、最后在雪原覆沒了大部隊的一次了。那段時間他帶著重傷,可說是給馬鸞凰禁錮著,他就靠報紙上的新聞和評論理解狀況,實情卻是不清楚的,「聽說是爹的戰友建了個反白聯盟,開打時,二哥又棄城逃走,然后大哥在東北,面對日本兵從朝鮮的進犯……」怒洋后來知道,都不由佩服大哥,要換他面臨這樣的困境,也不一定有東山再起的本事。「不止如此?!拱祖傑妳s是說,「早在之前,大哥已先斷了重要的一臂?!?/br>怒洋知道大哥說的,是自己那個師,然而說起那段時候的事,他卻是怒從中來,「大哥,這是你自找的,你去招外頭的男孩兒不成?怎麼偏要來招我子吟﹗」守歲晚的震怒、憤懣,至今依然讓怒洋難以忘懷,他從少就敬重大哥,甚至是追隨著他的步伐成長,誰想到這樣嚴肅正直的大哥,會使出醃臢手段,勾引了自己的丈夫呢?在戰爭的炮聲打響,白家、以及怒洋自己,彷彿就走上了一道毀滅的道路,怒洋關起了子吟,一心把他帶離大哥的身邊,同時卻得分心為白家打仗,然而在那個時候,白家兄弟就已經離了心,怒洋即使要履行自己的本職,卻是時刻記恨著大哥,甚至再也無法信服于他的領導了。那曾為白嚷驕傲的一師,就這麼在炮襲下全軍覆滅。白鎮軍聽著弟弟的控訴,卻是不動聲色,「對,是我自找的,所以我也承受了兄弟離心的后果?!鼓墙Y果是如此的慘痛,連子吟都顧不了,不得不把他交託給了二弟。怒洋怔了怔,這時候才意識到大哥所指——是他們白家四兄弟從沒有齊心致志,對抗外敵。震江就不說了,他給大娘寵的無可救藥,一旦離開家裡,也不指望他回來。然而即使是他們三人,也是說不上真正的同氣連聲。大哥從少便扛著白家的責任,于他來說,白大少帥便是他的身分,然而對自己和二哥,這不過就是一個職銜罷了——正如二哥棄城逃走,怒洋當時,也是籌算著要帶子吟到德國,一走了之。這樣的心態,至今仍未改變,比如這一次,就充分暴露出怒洋的心理,他固然有作為少帥的責任心,然而一旦與私情起了衝突,就給他理所當然的視為次要了。「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古蟊愦怪?,低低地說道。第二百五十九章、偏房第二百五十九章、偏房白鎮軍讓怒洋對著祖宗的牌位好好想想,三弟已經成年了,也并非四弟那樣頑劣不懂事,他就不必做多馀的說教,只讓三弟自省。他走到飯廳,正逢著下人佈菜的時間,子吟和二弟已經來到了,馬鸞凰后頭跟著兩孩子,也是跚跚來遲的落坐。「大哥?!棺右骺吹桨祖傑?,便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你來了……」「三弟在祠堂?!拱祖傑娭雷右餍难e正擔憂著三弟,便主動的告訴他,「他得罰跪一夜,明天才會回房?!?/br>子吟嗯了一聲,是在意料之內,他招呼著大哥坐下。倒是白經國看到大哥,卻是好奇的提問,「打板子了嗎?」白鎮軍瞄了瞄他,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三弟能挨多少下?」白經國又問,「我猜……二十?三十?」「八十?!拱祖傑娎渎晥蟪鰯底?,知道二弟這是故意要在子吟面前問,讓他知道大哥責打了他的妻子,白鎮軍也不避諱的揭他的短,「三弟比你強,不吭一聲就打完了?!?/br>白經國一聽,那笑容就有點牽強,「大哥,這怎麼能比呢?那時我才多大?身子還沒長開啊﹗」白鎮軍回得理直氣壯,「那時我也沒多大,手勁不能和現在比?!?/br>白經國是要惹子吟心痛,沒想到大哥突然言辭鋒利,反把他的慫給暴露出來了,他只好不服氣的說,「你現在抽我,就是一百下我也不會吭一聲﹗」白鎮軍哼了一聲,不理他這莫名的幼稚,便提起了碗筷吃飯。子吟難得的聽著大哥辯過了二哥,卻是并沒有因他們的對話而放寬心來,這一席飯,他就吃得格外的沉默,不時垂頭思索,即使二哥故意逗他說話,也是點到即止的回應。晚飯點以后,子吟便主動送沙赫跟不破回房,自從兩孩子請了家庭教師,子吟和他們相處的機會便變少了。在老師休春假時,子吟總不好意思讓馬師令總帶著孩子,便想著臨睡前來陪他們一會。如今不破的房間,也都給沙赫正式的侵佔了。小床換成了大床,兩孩子撒開手腳平躺,還能再容納一個子吟呢。子吟拿著一話本,與兩孩子坐在床上讀著,正是讀到引人入勝之處,卻是聽著門吱啊一聲給打開了,一大兩小的看過去,就見白鎮軍那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邊兒。「子吟?!拱祖傑娤春昧嗽?,就在房裡一直候著子吟,以為三弟不在,子吟是理所當然要到他那處過夜的??伤?,遲遲等不到對方過來,只好親自出來尋人,「要睡了?!?/br>「我把故事讀完,就去大哥那處?!棺右骰氐?。白鎮軍卻是不走了,他就拉了把椅子,在床邊看著子吟給兩孩子讀書,是要在這裡親自待到他讀完的。子吟本忖著要把沙赫和不破哄睡,誰料大哥如此炯炯有神的直盯著他們,就讓兩孩子的睏意全消了,沙赫被盯得有些怕的,說,「武…大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