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卻是藉這機會，提起了最近聽到的小報告，「馬鸞凰，聽說你最近辦公的時候很不固定?！?/br>
馬鸞凰心裡一咯登，頓時訕笑了起來，「這個……少帥、……那是……」

「你是一團之首，馬家軍雖是歸降白家，卻是依然受你管核。你若是帶頭做了壞規矩，士兵便不會把軍法放在心上?！拱祖傑姏]有因著馬鸞凰的陪笑而露出一絲容赦，他嚴厲地道，「長官必須比下屬更早到達軍營辦公，這才能做個好榜樣?！?/br>
「知道了﹗少帥?！柜R鸞凰就連忙應是，這事兒怒洋已經警告過她了，可她這陣子為了製造與曾小姐偶遇的機會，始終沒趕著準點回營，如今倒好，連少帥都驚動了，馬鸞凰依然是怕白鎮軍的，少帥這麼凜然的訓話，她也就蔫了，除了應是，就甚麼辯解都說不出來。

子吟知道了馬師令的心事，便體恤起她的心情，要是按照辦公的時間早出晚歸，馬師令根本就不會見著曾小姐。

然而，她為了私事而怠誤公務，卻也是嚴重的失責，大哥訓話，桌上的人誰都沒敢插話幫腔，就見馬鸞凰向大哥賠罪后，臉上竟是有些惆悵了。

「春節過后，不要再犯?！拱祖傑娭靥彷p放，算是給馬鸞凰一次改過的機會。京郊防線裡，馬家團始終算是一大主力，他不希望因著主帥的怠惰，就影響了軍隊的風氣。

眾人便各自動起筷子用飯，子吟身邊坐著沙赫和不破，就見兩小家伙雙眼冒著期待的光芒，一直等待著大人們夾桌子中間的那一大盤水餃。

每看到有筷子接近那盤子了，沙赫就臉露激動，連不破也抿緊了唇，是個緊張期待的神色，第一個品嚐他們成品的人——沒想到，竟是大叔叔﹗

白鎮軍夾著那形狀不甚完美的餃子，仔細的端詳問，「這是不破的？還是沙赫的？」

兩孩子一時便愣了，也都用神地打量著大叔叔筷子上那隻餃子，過一陣子，還是沒人能辨認出來。

「大哥吃一口吧?！棺右鞅阈χf，「沙赫包的是羊rou，不破包的豬rou，吃一口就分出來了?！?/br>
兩孩子一直只顧著包更多的餃子，卻不知道兩盤餡料是不一樣的，于是他們就眼冒精光的看著白鎮軍把那餃子吃下去了，咀嚼了一會兒，大少帥就親自作出了鑒定，「是豬rou?！?/br>
沙赫頓時便露出了失落的表情，而不破卻是攥緊了小手，小臉上有著難得的興奮，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包的餃子呢﹗

「大伯父……好吃嗎？」不破小聲地問道。

「嗯，好吃?！拱祖傑娮撛S的回道。

其實那餡料是子吟調的，下鍋煮也是膳房的功夫，味道好不好跟孩子包的手法并沒有太大關系，不過看兩小家伙如此的欣喜若狂，大人們也就都笑了起來，不由多捧場吃他們的餃子了。

吃到中途，白經國突然倒了滿滿的一杯酒，遞到子吟跟前說，「子吟，在俄國的時候，感謝你照顧沙赫，也照顧了我，讓二哥敬你一杯?！?/br>
「二哥……」子吟怔了怔，一時便有些受寵若驚，「我沒做甚麼……不需要這般正經的……」

「要的?！拱捉泧崃搜凵?，「子吟，你就讓二哥敬你吧?！?/br>
子吟忐忑的看了看大哥，就見對方抿了抿唇，是個不予置評的模樣，子吟就接了二哥的酒杯，與他一揖，仰頭喝了。

「子吟?！古筮@時，便又舉起酒杯，「我也得敬你?！?/br>
「你敬我甚麼了？」子吟不由苦笑，想著今天是怎麼回事？

「敬你……照顧不破，也總是遷就、縱容著我?！古蟮难垩e盈滿溫柔的笑意。

「你是我的妻子?！棺右鞅汶t了臉，因為嚷兒當著一桌的人說著，讓他有些難為情了，「這都是我應當做的?！?/br>
馬鸞凰便首先膩味的反了反白眼，她不是對子吟有異議，而是知道怒洋是在向兩個哥哥示威來著。

怒洋既說到這個份上，子吟也就抬頭把這杯酒也乾了，正想著二哥、嚷兒怎麼要煞有介事的敬酒，白鎮軍卻是在這時站了起來，換他把一酒杯倒滿、送到了子吟跟前。

「大哥？」子吟這可真是驚了，他沒想到連大哥也要跟自己敬酒的，「不行……這真的沒有理由……」

「子吟?！拱祖傑娨槐菊浀卣f，「當年在雪地裡，是你把我挖救出來的?！?/br>
子吟便怔怔地看著大哥。

「還有許多死的、活的士兵，都由你一手把他們挖救出來?！拱祖傑娕e著酒杯，說，「子吟，大哥為他們敬你﹗」說著，他就仰頭一飲而盡了。

關于東北的這一段過去，是白經國、怒洋也不曾知道的，子吟從沒仔細說過，大哥也沒有透露出來，他們只聽說大哥在東北為抵御日軍而覆滅了軍隊，然而細節如何，卻都是不得而知。

如今聽大哥這一句，彷彿已是可以聯想到當時慘烈的場景，子吟這個后勸的書記，竟是都親自到了戰場去挖救生還者。

子吟聽了大哥的話，如何能不接這杯酒呢？他便垂下眼，把酒一飲而盡了，大哥以這事兒敬他，他是不能拒絕的。這三兄弟……總是清楚知道子吟的軟肋。

待正餐用過以后，眾人依然圍坐在一桌，聊著許多時政相關的話題，眾人歇了一會兒，下人便又送來了湯圓，取那團圓的兆頭。

沙赫和不破吃得小肚子都鼓起來了，當大人們在聊著他們聽不懂的話題，兩孩子的頭就開始像小雞啄米一樣，打睏了。

馬鸞凰看時候不早了，這三兄弟卻是都沒有散席的意思，便率先站了起來，說，「我回去睡了?！顾趾傲藘尚『⒏x開，畢竟沙赫現在都睡在了不破的廂房。

子吟垂頭，抱著兩孩子逐一親了道別，沙赫卻是突然扭怩起來，帶著些小希冀問，「武……今晚你和我們一起睡好嗎？」他聽武講過團年夜是華夏人重要的節日，所以他就有點想武了，畢竟他已經好久沒有吸著武的奶睡。

子吟愣了愣，正是想要回答呢，誰知三兄弟在一邊談話，那耳朵卻是都敏銳的聽到了沙赫的提問，竟同時就開口道——

「不行?！?/br>
「沙赫你跟不破一起睡不好嗎？」

「那床太少了，你武叔叔擠不進去的?！?/br>
沙赫睜著圓圓的小嘴，沒想到桌上三人會比武要先反對的，小家伙扁了扁嘴，正是想要撒嬌，卻是不破拉住了他的小手，說道，「不要難過，我陪你睡吧?！顾呀浛闯鰜砹恕蟛?、二伯父，甚至是父親，今晚似乎都爭著要跟武叔叔睡的。

「對不起…沙赫……」子吟就滿懷歉意的摟了摟沙赫，託馬師令把兩小孩送回房去。

子吟在這邊跟孩子們道晚安，桌上的三兄弟卻是互相凝視著對方，竟都有些互不相讓的態勢，就因為今晚是團年夜、守歲夜，彷彿要比平日的每一晚，都要來得特別。

白鎮軍首先沉下了臉色，不由分說，「昨晚子吟陪了三弟，今晚，就該到我那處了?！?/br>
第二百四十章、選擇

第二百四十章、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