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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來說,實在挑不出甚麼問題,對不破更是有利無害。可私情上,這卻是大哥在對子吟表忠,承諾自己不娶妻、也不會有兒子,這對怒洋來說可就是大大的壞處了,大哥做到這地步,豈不是讓子吟對他更死心塌地麼?可若不破能成為大哥的繼子,那子吟和大哥便能理直氣壯地干涉不破的教育,馬鸞凰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哥。所以怒洋才覺著複雜、惆悵。在處理馬鸞凰和不破的事情上,他顯得那麼的優柔寡斷,甚至都被馬鸞凰壓制著了,彷彿沒一處比得上大哥的。怒洋以為子吟會到大哥處睡,便與馬鸞凰談到夜半才回去。當他在床上看到子吟和沙赫時,便禁不住愣了。子吟并沒有睡下,他一直在等怒洋。這會兒聽到了門聲,也睜開眼來,直直地看著妻子。「嚷兒……」子吟便做了口形,對妻子甜蜜地笑了。怒洋坐到床上,緊緊握住了子吟的手,「我以為…你在大哥那處?!?/br>「我想陪你?!棺右餍÷曊f著,便坐起身子,小心翼翼的把沙赫從自己胸口分離。他伸手輕輕撫著怒洋的臉頰,「你和馬師令談出結果了嗎?」「還沒有?!古蟊銏讨氖?,帶著些撒嬌意味地蹭著,「她怕大哥使詐,想答應卻又不敢答應。我……也是很為難?!?/br>子吟故意等門,便是知道怒洋肯定要掙扎為難,怕吵醒沙赫,他便拉著妻子,二人到小花廳的木榻坐下談心。「為甚麼為難?」子吟問道,「……你不想不破成為大哥的繼子?」「嗯?!古蟀炎右鲾堖^了,頭低下來,把下巴抵在丈夫的肩膀上,「子吟,在你心裡,我是不是比不上大哥?」子吟便怔了怔,搖頭,「不會,我怎麼可能做這樣的想法?」「因為……」怒洋便抿了抿唇,艱難地承認了自己的弱處,「我并沒有大哥那麼本事,對馬鸞凰和兒子的事、卻又拖泥帶水的……處理不好……」子吟看了怒洋一陣,便抬手,輕輕撫了妻子的頭,「我從來沒有拿你們做比較過?!?/br>怒洋眨忽著長眼睫,卻猶是不安的,摟緊了子吟。「不破的事非你所愿?!棺右饔掷m道,「可馬師令待不破并不好,我只希望那孩子能有好的待遇?!?/br>怒洋聽著,便倏地抬起了頭,「子吟……所以…你是支持大哥提議的嗎?」「嗯?!棺右鞅泐h首應了。怒洋倏地想起大哥提議的時候,子吟絲毫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當時他和馬鸞凰一樣心下紊亂,便沒有注意太多??扇缃窕叵?,子吟的反應……彷彿是早就知情似的。怒洋便抿了抿唇,心下登時起了一陣冷意,也是的……大哥那麼喜歡子吟,立繼子這麼重要的事,又怎麼會未經子吟同意而提出來呢?他們早就談好了,正因為子吟應允,大哥才拿到案上討論。怒洋登時便要不悅,甚至本來抱著子吟的手也都鬆開了,他竟是覺著十分的膈應,自己沒有本事、解決不了的問題,子吟竟是背著自己,和大哥討論了。「我知道這是我做得不好?!古箅y掩不滿地道,「可……我已經成人了,即使大哥是一家之主,也沒道理去插手兄弟的私事?!顾Z氣裡甚至有了對子吟的怨懟,「我不需要你和大哥cao心?!?/br>怒洋生氣,是因為自己在子吟面前露出了他的不成熟,大哥這樣橫加插手,更顯出兄弟間的差距。他甚至覺著這就是大哥的心計,要在子吟面前展現出他比自己有能耐﹗子吟看著怒洋一瞬間變得氣惱的模樣,便知道對方鉆牛角尖了……他捧著妻子的臉,認真地問道,「嚷兒,你知道不破的手都裂傷了嗎?」怒洋便怔了怔。「孩子的手嫩,這大冷天洗衣服,還要做其他的粗活、兵訓,早就結痂破皮了?!棺右髡f,「馬師令粗心眼,不破卻也不敢哼聲,那孩子每天忍著痛做著馬師令吩咐的所有活……你知道嗎?」怒洋便沉默下去,他的確沒有仔細觀察過不破,雖然偶爾看到,會覺著馬鸞凰太嚴苛,可怎麼個嚴苛法,他卻是沒譜的。畢竟他沒像子吟一樣,親自帶過孩子。「我支持大哥的提議,是因為馬師令確實太勉強不破了?!棺右鞅阍V說出他心裡的想法,「不管如何……不破……也是你的孩子,我希望他能健康快樂的長大?!?/br>怒洋便定定地看著子吟,心裡一陣異樣。他一直覺著自己不比大哥、二哥,便努力要追逐兄長們的腳步,然而當初入贅白家、在他眼裡懵懂天真的子吟,竟是不知從甚麼時候越過了他,變得更加成熟了。怒洋以為自己能成為子吟的倚靠,卻不知道自己無意識中,竟是向子吟尋求肯定了。第一百七十七章、醒悟第一百七十七章、醒悟怒洋怔怔地看著子吟,彷彿到這一刻,才真正醒覺起來。當自己還在與大哥攀比,計較著自己的能耐和面子時,子吟卻是告訴他……這個提議,只是為了不破。怒洋便感到無比的慚愧,彷彿到此刻才察覺……自己竟是那麼的幼稚。他嘴巴翕張了一陣,便低落地垂下頭,抵在子吟的肩窩裡,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嚷兒…」子吟便主動的摟了妻子,給他溫言安慰,「你白天忙著軍務,對帶孩子之事又不理解,疏忽了不破、也是情有可原?!?/br>怒洋卻是搖頭,「這不能成為理由?!共黄瓶墒恰膬鹤影?。他有甚麼資格去指責馬鸞凰教得不好呢?他自己、作為一個父親、至今又為不破做過甚麼?沒有、甚麼也沒有﹗從不破出生以來,他便一直拒絕承認與孩子的關系,為了拒絕馬鸞凰,即使明知道孩子在受苦,他也并沒有出言制止。怒洋這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是怎樣一個失責的父親。看怒洋竟是眉頭緊蹙,彷彿腦海裡正在翻尸倒骨地訴算著自己過去的錯,子吟便把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肩窩裡,說,「嚷兒、過去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想。作為不破的父親,你現在該考慮,甚麼才是對不破好的事?!?/br>怒洋靜靜地看了子吟一陣,才應道,「嗯?!?/br>子吟撫著他的頭髮,沒有再在過繼的事上多加說詞,他怕自己說多了,怒洋那反抗大哥的心理便又要探頭探腦的冒出來。怒洋靠在子吟的懷裡,給對方撫了一陣,卻是想著不知何時開始,總是由子吟安慰自己、對自己訴說愛語。子吟是真的不一樣了,從前他的軟,是來自不自信和不安,因為在武家逢迎地長大,讓他凡事妥協、馴服,可現在他的軟,卻像是暖洋一樣,把人穩穩地承托著。怒洋突然便是一陣眼熱,他把頭埋進子吟的頸窩裡,輕輕拿唇瓣貼著他白皙的頸項。他以為自己比不上大哥、二哥,可是現在……好像連子吟都已經拋下他獨自成長了似的。怒洋心裡便是一陣的惆悵。「嚷兒?」子吟本還低低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