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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長成男兒漢了,不哭、不哭?!?/br>子良這才抽噎了一下鼻子,把那信箋拿到手上、珍惜的讀著。他把信的內容從頭到尾過了一遍,子吟就是交代自己這數年去了何處,以及對娘表達由衷的問候,每字每句都充滿著子吟式的關懷和體貼。武子良這才滿足的把信交回到四娘手上。「四娘……謝謝你?!刮渥恿急愦诡^,乖覺地道,「我看完了?!?/br>「子吟現在既在白家,也許是身分敏感,不好給你寫信而已?!顾囊烫醋恿贾鴮嵖蓱z,便開解他道,「他那麼疼你,一定不會忘了弟弟的?!?/br>「嗯………」武子良卻是垮著肩,「可是大哥……卻一直不愿回家……」「你若不與白家做對,也許子吟可以?;貋砟??!顾囊烫俨击鰢?,白武兩家反目成仇一事,她卻是知道的,因為正房一再重申——是她的子良爭氣,把白家打散的。「我想大哥永遠回來住?!棺恿即诡^道,「明明白三小姐都死了……」四姨太便苦笑,卻是無話可說,她情愿子吟入贅,也不要待在武家,庶少爺回來做嫡弟弟的下屬,才是真正的不成樣子。可這話,四姨太卻是不會與子良直說的,兄弟間只顧著友愛,卻是無法了解為人母親的心情。武子良在四姨太面前說了一番任性話,才不情不愿的離開了院子,四姨太始終沒有附和他,只是無奈的安慰對方。武子良便清楚四娘是利用不上了。他步出了院子,與林玉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邊走著,那委屈的孩子相便煙消云散。林玉一路旁觀武子良的表情變化,總是覺得心驚,他從沒看過人如此會作戲,彷彿生來便有兩個武子良,卻又完美交替地活在一個軀殼裡。武子良回到房,又把哥哥寫給自己的信重看了一遍,才心滿意足的到浴室去。「林玉?!刮渥恿嫉?,「今天喂那老家伙了嗎?」林玉一怔,便道,「喂……已經喂了……」「很好?!刮渥恿急泐h首,卻是在浴室關門前,說道,「今天我滿腦子都是哥哥,不用你了,你回去吧?!?/br>說著,也沒待林玉回應,便砰的一聲合上浴室的門。林玉便呆愣在原地,竟沒想到自己因著武大少爺的信,而逃過了一劫。卻說當白鎮軍的坐駕駛進軍營以后,長官們便都一同到議事大樓集合,預備參與早上例行的軍議。然而暗地裡,他們卻交換著眼神,彼此都聽說了昨日專列之事,就猜測著從今以后,少帥對武家會不會有個不一樣的態度。那武家大少爺,必然是個重要的關鍵。而在白鎮軍的書房裡,白家兄弟也正為軍議議程準備著。「大哥、介紹的時候……你便不要說我是你的三弟?!?/br>白鎮軍和白經國同時的抬頭,看向了怒洋。「為甚麼?」白鎮軍回問。「你的軍裡有白家的舊部,你要如何與他們解釋我的事?白家從來就只有兩個兒子的?!古罂嘈Φ?,「白嚷已經死了,我和白家也無關系,你便當我是個新來的部下吧?!?/br>白鎮軍沉吟了一會,「三弟既是做此想法,我便當如你所愿?!?/br>「謝謝大哥?!古蟊慊匾愿兄x。「大哥……」白經國卻是不認同,「三弟難得能回復男兒身,怎麼就不能表明咱是兄弟呢?反正現在是大哥你當家的,你若是認了三弟,也沒人能質疑吧?!?/br>「可是,白家的舊部下卻會做想法?!古蟊愦瓜潞陂L的眼睫,說,「用人唯親,對大哥的形象也不好?!?/br>白鎮軍抿了抿唇,與兩弟弟說,「二弟,三弟此意既決,你不要勉強他?!?/br>白經國便沉默下去,他倒是覺得三兄弟帶兵是理所當然,即使有人要以此質疑大哥,他與三弟的實力,也是足以讓人信服的。再者,三弟帶了馬鸞凰的兵那麼久,讓他們知道自己一直被敵人掌控了指揮權,那表情定會很精彩。三人又商議了議程的細節,忖度著軍議要開始了,便一同往會議廳走去,這門一打開,便看到了數十位軍人正在候著,又有副官、書記來回走動,佈置著桌面。這場面便讓他們感到熟悉,父親身體健朗之時,白家軍亦曾如此興盛過。然而,自盛京淪陷、加上東北那場雪戰,白鎮軍麾下的白家舊部僅馀少數,在席者大部份都是在東北這三年擴軍招攬的部下,另又有馬鸞凰兵團的師長,馬師令早上訓練孩子,他們便受命出席。白鎮軍一進來,眾人就肅靜了,立正向少帥敬禮,他們留意到了少帥身邊的兩年輕人,心裡便頻頻的猜測——哪一位才是武家大少爺。可讓他們意外的是,傳聞中的武家大少爺根本就沒有來。白鎮軍站在主位上,昂首挺立、環視在座眾人,「諸位,在今日會議以前,先容我介紹兩位重要的新成員。二弟白經國,與我一同出身德國軍校,當年亦掛師為白家掌兵。他將主理蒙古議和之事,銜授少帥,今日起即效。若我不在,眾團長可向他直接報告,二弟將為我的代理指揮?!?/br>白鎮軍這話,既是交代了白經國的來歷,也表示了他對對方的重用和信任。白經國聽到最后那句,也是意外的看向了大哥,心裡沉甸甸的,幾乎說不出話。他是在盛京臨危之時自私逃兵的懦夫,然而三年分別以后,大哥卻依然毫不猶豫地把背上的大山分擔到自己肩膀上,既是對兄弟無比的信任和肯定,卻也意味著沉重的負擔和責任。在老白家裡,他不過是個庶出的次子,天塌下來都由大哥頂著。然而從此以后,這軍隊的興榮便與他共存,他再也不可以一揮衣袖,輕易的捨下軍隊、選擇私情了。然而大哥既是說到這個份上,當著眾軍官的面,白經國只能篤定的、毫不猶豫地頷首。白鎮軍便讚許地看向二弟,彷彿是欣慰于他的擔當。「另一位,亦是姓白、亦是出身德國軍校,這三年在馬家軍代馬鸞凰掌兵?!拱祖傑姳憧聪蛄伺?,「白怒洋,銜授少帥,今日起即效。他將負責京城佈防,京郊外圍的白家團、馬家團均直接由他掌管?!?/br>怒洋頷首應著,心裡卻是腹誹他的大哥,這雖沒直說他們是兄弟,可同樣的出身、同樣的待遇,又是姓白的,任誰也會把他們聯想到一塊去。大哥這是耍詐呢,說著答應他,可當著眾人的面如此明示了,他還能怎麼著。白經國和怒洋都感覺自己著了大哥的道,可啞巴吃下黃蓮去,這吃得卻是服氣的,大哥一手打出的江山,竟是全盤信任地交予弟弟們手上去,那份寬容氣度,正是大人物所為。待軍議散席以后,便有馬鸞凰部下的師長走來,憤恨的罵怒洋,「媽你個怒洋,原來你是姓白的,你是臥底到我們馬家裡,欺騙咱師令的感情嗎?」白經國此時便升起了護弟的情緒,他連忙走過來援護弟弟,「你不要血口噴人,是你家師令把我弟弟當小白臉養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