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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口的模樣,便讓他震憾。看著白三小姐在一旁橫眉冷眼,卻并沒有阻止,竟彷彿是認可了白二少帥、那孩子跟子吟的親暱。武昇此刻便冒起了滿腹的疑問。這三年……到底發生了甚麼事?第一百四十六章、悔過第一百四十六章、悔過白經國坐在子吟身邊,看著他給自己兒子喂rou,那殷勤照顧的模樣,便讓他心裡很安定。就是大哥派部下來接人,子吟最看重的依然是沙赫——他的兒子。孩子的牽絆果然是最有力的,白經國想就算大哥反對,子吟也不會愿意與沙赫和他分開,回到盛京以后也將同樣。「二哥,夫羅爾村好嗎?」子吟問道。「嗯?!拱捉泧鴳?,「白軍離開之前放了一場大火,把房子和農地都燒沒了,重建恐怕得花上一點時日,不過……附近的村落都是空的,正好能讓綠軍藏匿?!巩敃r白軍如此肆虐,附近的村民不是遭了禍害,便是趕緊遷走。世事便總是如此的巧妙,禍福相依,當年白軍把夫羅爾村侵佔,把那一帶弄成無人敢闖的禁地,如今他們離開了,面對紅軍的逼害,綠軍竟是正好能借此安居。子吟才不過二十多歲呢,竟是已經經歷過無數的世事弄人了。白經國主動開口道,「我去了當時找到娜塔的屋子……已經塌了,燒得黑壓壓的,甚麼都看不出來?!?/br>「二哥……」子吟便垂下眼,攥了攥二哥的手,「都過去了?!?/br>白經國的目光有些虛晃,理智上知道這是過去了,可心裡卻像被一把手掐著,無法釋懷。怒洋看二哥和子吟彷彿又沉浸到那哀傷的往事去,便拉著子吟要起來,「夜了,我們便先回去吧。收拾一下,明天便與武昇他們一同出發?!?/br>「好的?!棺右黜槕似拮拥陌才?,站起身,便自然有一大一小的尾巴也跟著他站起,正是白經國和沙赫。怒洋抿了抿唇,覺著這樣的場面太礙眼了。「武昇?!棺右鞅銌柕?,「行程怎麼走呢?我們直接回盛京嗎?」有過多次遠行的經驗,子吟便在腦海裡計算著要準備的乾糧份量。「先回長春,在我的軍營稍休,再下盛京去?!刮鋾N一板一眼的回道,「倒是……我的軍車并沒法載這麼多人?!股賻浀拿钪蛔屗幼右饕蝗?,實在沒想到這拖家帶口的,軍車都要坐不下了。而且看他們複雜的關系,少帥肯定也不歡迎這些人跟著子吟一道回去。「我有一臺車?!古笳f,「明天把它取了,咱們便可分兩車南下」「好?!棺右黝h首,便向武昇說,「那你們今夜好好休息。明兒早上,我們便坐軍車來會你們?!?/br>武昇聽了,一時竟是覺得有些不慣,從前的子吟,出入要有車伕載著,只被動地接受少帥的安排,如今……卻是變得更獨立、更自主了。子吟一行人回到綠軍的軍營,便見烏曼諾夫已經坐在篝火邊上等待,白經國已交代過去意,如今夫羅爾村既是安全,他也能真正放心的回國了。「白?!篂趼Z夫便拿出酒瓶,為白經國倒滿一杯子,「有生之年恐怕我們也不再相見。彼此珍重吧﹗」「嗯?!拱捉泧粗洺錾胨赖膽鹩?,竟是也有了一絲的激動,「好友,珍重?!?/br>在座還有赫爾辛基、魯辛基等核心的戰士,他們一同把伏特加乾盡,作為對白經國的餞行。今后他們便要改名易姓,裝作難民在那夫羅爾村裡重建家園,伊爾庫茨克有名的獨狼和綠軍將要消失在史冊裡,受蘇維埃的洪流淹沒。正是南俄內亂的結幕。這臨別一夜,白經國與綠軍戰友們徹夜詳談,給予了許多的建議和將來的考量,士兵們在篝火邊上一邊談話一邊喝伏特加的光景,以后也不再有了。第二天早上,他們一行四人便正式與綠軍辭別。「白,加油?!购諣栃粱N了錘戰友的胸膛,竟是說,「不要輸給你弟弟?!?/br>白經國便瞪了他一眼。「對呢﹗祝你們一家三口幸福?!刽斝粱@話,可是還對著子吟說的。怒洋便哼了口氣,他知道這群俄人在同氣連聲的擠兌自己呢。「小家伙?!篂趼Z夫卻是俯下身去,揉了揉沙赫的頭,「回華夏去以后,可不要忘了我們?!?/br>沙赫眨巴眨巴著眼睛,看著烏曼諾夫淡藍的眼睛,并不能理解這叔叔想笑又笑不出的表情。他還少,并沒有體會到離別的傷悲。他們在營寨門前一一擁抱告別,就是白經國那埋在亂髮中的眼睛,也隱隱的有了濕意。離開俄國、離開綠軍、離開伊爾庫茨克——是正式把妻子埋葬在記憶裡的象徵。「二哥……」子吟知道白經國的難受,便主動拉著他的手,安慰的輕揉著,「一起回家吧?!?/br>「嗯?!拱捉泧谅晳?,便順著子吟的步伐前行。會合武昇以前,他們得先到農地去取怒洋的車子,又最后看了一次那居住了三年有多的家。如今溫馨的農房子已經成了一座黑焦的廢墟,突兀地矗立在道路邊上。沙赫看到的時候,小嘴巴張成一個圓形,「這是…沙赫和武的家……」「房子燒了,所以不能再住?!棺右鞅爿p柔的,跟沙赫解釋著,「我們在華夏有家,沙赫一定會喜歡的?!?/br>小家伙卻有些難過的扁起嘴,把頭埋進子吟的懷裡,落下一小滴無聲的眼淚,他對那房子也有感情呢。白經國便冷眼看向怒洋,彷彿在說:你干的好事。他們一家三口在廢墟前懷緬良久,越發的顯得不捨,怒洋便成了唯一理性之人,說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咱們走吧?!?/br>「怒洋?!棺右鲄s是這時開了口,「可以去一去多哈家嗎?」「當然?!古蟊泐h首。他們駛到了多哈家門前,子吟便下去叩門,屋子裡依然傳來孩子們歡笑的聲音,多哈太太的大家族永遠都是一片歡騰的。只是在這愉快的表象下,卻是增添了一些憂愁。比如老多哈,自槍傷以后雖是保留住雙腿了,卻已不適合干艱辛的農活。唯一可以仰仗的三子米夏克卻是投入紅軍,家裡缺了勞力,年紀不大的老四老五都要下田干活去。可農民的生活便是如此,他們不憂心國事、不在乎外頭的環境變遷,只要有一塊田,一所農房子,他們便世世代代的在此耕作、繁衍,心無旁騖地過活。多哈太太打開門時,正忖著是誰呢,看到眼前竟是消失許久的武子吟,她便露出吃驚的表情,一邊感謝上主,一邊把子吟緊緊擁抱了。「武……我的老天……自從你的房子失火,大家都說你們兄弟被紅軍抓走、或是死了……天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多哈太太,我們沒事?!箍吹綄Ψ竭@打從心裡的驚喜,子吟也是感到高興,「沙赫正在車上呢?!?/br>多哈太太便看向停在門前的兩臺車,沙赫的小臉蛋正在車窗上,看到多哈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