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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據了各個城市,徵收重稅,作為作戰的資源。在這樣的環境下,便有無法忍受的農民起義,守衛自己的家園,他們被統稱為綠軍,卻是鬆散的、并沒有一個固定組織的游兵。武子吟下午帶著一車農作物去市集交易時,便聽著村民們在攤子邊上討論。「聽說昨天貝加爾湖邊交火了……死了五人?!?/br>「都是白軍?」「也有……老約拿的孫子?!?/br>「那孩子……」一名婦人便痛心的,掩住了嘴巴,「上帝啊……他才十四歲?!?/br>「能斃了四名白軍,也算是出一口氣?!沽硪幻先吮阏f,「這幫沒血性的,就會欺壓平民?!?/br>「咱軍裡有一把好手,很能打?!沽碛幸幻腥松衩刭赓獾恼f,「他打槍子特別準,算起這個月都殺十多人了?!?/br>「誰?」綠軍都是村裡人自發的,該是互相認識的鄰里。「一個大鬍子的男人,總是夜裡出沒,就跟村主拿伏特加和子彈?!鼓悄腥孙@然是見過的,形容得莫名生動,「他不愛與人說話,就是獨自的行動?!?/br>「我們村裡…甚麼時候有這樣一號人呢?」「我也沒見過?!箣D人們互相對望,伊爾庫茨克一帶的村子可是多達百多條,總是有不認識的人。武子吟便垂下眼,與攤主做完交易便走了,沒有加入到討論裡。晚上他接沙赫回家,本是想要吃昨天熬好的濃湯,可打開鍋子一看,卻發現裡頭空空如也,還洗得乾淨。沙赫看到空鍋便是驚呆,「武的晚餐……沒了?」武子吟心下了然,定是今早出門前,二哥把它全吃掉的。子吟便不自覺揚起了唇,光是這麼一點事,卻是讓他打從心底高興,因為這段日子,二哥總是喝酒,都沒見他吃過一頓主食。他頓時便來了精神,與沙赫說要再做一鍋。二哥并不是每晚都回來,時而三天五天,時而相隔整個月,最長一次,卻是有三個月沒回來過,子吟擔憂不已,恨不得親自去尋人,可當時沙赫還少,他實在離不開身。結果,在子吟心焦難眠的某一晚,二哥卻又回來了,帶著每身的血、發著高熱。子吟也不問二哥去干了甚麼,只要人回來就好,沙赫已經沒有母親了,他不想他連父親都失去。子吟再疼孩子,也畢竟是個無關系的人,他是不能成為沙赫的親人的。這小屋子便像是二哥療傷的巢xue,當他受傷了、透支了,便要回來找子吟。而回復精神以后,他便又扛著槍出去狩獵,獵的卻是活生生的人命。白衛軍的命。伊爾庫茨克可是有許多的白軍駐扎,子吟清楚知道二哥在做甚麼,也知道他是故意不作交代,這樣子吟和沙赫才能無知地過平靜的生活。二哥的用心,子吟都懂,他是看著二哥走過這三年的,也見證著他的變化。對此,子吟便只有無言的理解。第二天清早,多哈先生與米夏克照樣在同一時間來到屋子前接沙赫。米夏克卻是從車上跳了下來,直走到子吟的身前。「武?!姑紫目擞樣樀陌央p手在褲子上擦了擦,才珍而重之的,把車上的一封信箋遞到子吟的跟前,「昨天村口來了個商人,他說要帶信給你,說是從德國來的?!?/br>「謝謝你?!刮渥右饕馔獾亟舆^了信,「那位商人還在嗎?」「他走了?!苟喙壬f,「米夏克代你接信,就讓他離開?!?/br>「哪有?」米夏克瞬間便紅了臉,好像被父親戳中了他的心思,「爸爸,是那商人自己走的﹗」多哈先生便無辜的聳了聳肩,他只是陳述一個事實,不知道兒子怎麼莫名的跳腳了?武子吟心裡有些遺憾,距上次商人帶信來已是一年,他實在想要從對方身上知道更多外界的消息。這年來俄國內戰不穩,讓這些旅行商人越發的不愿前來,武子吟都沒法打聽華夏和歐洲的局勢。他小心的攫著手裡的信箋,說,「謝謝你代收了,米夏克?!?/br>「不客氣?!股倌瓯阆褚陲梽偛诺氖B,彎下身來,把在旁半睡半醒的沙赫抱起,「走吧,沙赫弟弟,帶你回家裡吃好的?!?/br>「武……」沙赫被米夏克跑得高高的,睡意便馬上跑走,他連忙轉過頭來,伸手向子吟撒嬌。「沙赫?!刮渥右鞅憧嘈χ?,就著米夏克抱著沙赫的高度,貼到小孩子的臉蛋上親了,卻沒見著米夏克因為子吟的靠近,同時紅起來的臉頰。多哈先生驅車離開,子吟便揮手,與他們道別。回到屋子裡,他小心翼翼的拆開草繩和信封,便看到一張明信片,一邊是柏林的風景、一邊是密密麻麻的德語。是朱利安從德國寄來的。子吟便仔細讀了,發現信裡的大半,都是朱利安敘述著自己的近況,說是近況,卻也是數月前的事,他因工回柏林一趟,正好找人往俄國帶信。如今西伯利亞鐵路被紅白軍凌散的佔了,運輸不通,中國的商人便留在邊境裡通商,鮮少愿意前往南俄。信的下半部,便是直述對子吟的思念之情,武子吟讀著禁不住失笑,朱利安瞧著穩重成熟,談吐也得體,文筆卻是偏于直白,有些小孩子的傻氣,他對子吟不住的訴說愛語,問他們何時才能再見。唯有在信的最后一行,卻是提到了華夏的戰局,朱利安寫得隱晦,怕信箋中途被人拆看,便用德語寫了華語的拼音字,翻譯過來,那意思便是——「白奪海蘭泡,武徐聯合,打馬?!?/br>武子吟思索了一陣,便拿了一張薄紙,給朱利安回信,他倒是坦蕩多了,因為那回信內容是那麼的平庸,就和之前幾次大同小異。「請與大哥說,我永遠為他感到驕傲。一切安好,無恙。勿念?!?/br>武子吟把信小心的摺疊好,收在信封裡,預備著這陣子多去市集碰運氣,只要能送到歐洲去,便可以傳訊給德國領事館。接著,他便提了農具,到外頭的耕地去忙活。偶爾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他還是會想起白府的事兒。嚷兒、大哥、四弟,甚至是子良,他都想。可對他們的印象,隨著他這三年經歷,卻都顯得越來越遙遠。現在他便只顧著下一頓吃的是甚麼、沙赫如何能戒奶。他只盼這孩子能平安的長大,守著這個缺了一人的家庭,也期盼二哥完好的回家。回華夏?回盛京?他是想過的,可現在卻不那麼渴望。只要知道大家都好好的活著,便足夠了第一百零八章、另一邊第一百零八章、另一邊與此同時.上海。朱利安昨晚從柏林飛回來,在家待了一晚,便又去德國領事館辦公了。萬沒想到這次回國竟是拖了有大半年的時間,不止德皇陛下、政府的官員想要聽取他對華夏的觀察和見聞,他的父母亦不愿他離開,在家舉辦了許多場的舞會,希望能藉此選一個合適的結婚對象。「爹、媽,你們就是結婚了,還是有各自的情人、去沙龍享樂。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