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擦汗的意思。

「謝謝大哥?！?/br>
汽車發動，子吟把一臉的汗抹了，便往外看那風景，大哥一路上與他也沒有說話。

回到白府這會兒白嚷已在玄關等候著，子吟卻有些不敢對上她凌厲的美眸，因為昨晚跟大哥干了那事，心裡愧疚。

下車前，白鎮軍把子吟手裡的帕子搶走了，子吟一呆，忙想要取回，「大哥，我洗好再給你吧?！?/br>
「不用?！拱祖傑娍匆膊豢此?，徑自下車，跟白嚷點個頭便走了。

「子吟?！拱兹律锨坝幼右?，把他緊緊抱住，「我可想你呢?！共贿^是一天一夜不見，卻像是分別很久似的。

「嚷兒，久等了?！刮渥右饕不乇е?，柔聲說。

然而下一刻，白嚷又像是突然發現甚麼似的，柳眉微蹙，「怎麼一身汗味兒，快回房裡沐浴、我給你準備衣服﹗」就牽著子吟的手，把他帶回房裡。

武子吟嗅了嗅自己的衣服，他向來是發了汗也沒甚麼味道的，可妻子那嫌棄的表情太夸張，害他也猜疑起自己，會不會因為太常嗅著，就習以為常了。

卻不知這只是白嚷把他急急帶回房的藉口，房門一合上，他便停下手來，興師問罪似的，「昨晚兒你去大哥那裡了，是不是？」

武子吟一聽，心裡竟是著了慌，「嚷兒……」

「以為我睡著了不？」白嚷捧著他的臉，重重的擠壓，「我可是當兵的，你道我真察覺不到？」

武子吟身體在發涼，一瞬間只感到恐懼，白嚷要是知道大哥跟他……不曉得會導致怎樣的后果。

白嚷瞇起眼，注視著子吟的表情，在他驚慌失措至極時，她卻是驟然拉起子吟的衣襟，唇貼著唇給他一個重重的吻。

靈動的小舌滑進口腔，勾著子吟的舌翻攪、纏綿。

「謝謝你?！拱兹掠H著子吟，低聲道，「是你找了大哥做說客吧?！?/br>
武子吟糊里糊涂，并不知道白嚷的意思。

「大哥下午回來一趟，把我召去爹的書房談了，說了許多關于局勢的隱憂?！拱兹抡f到這裡，紅豔的嘴唇翹了起來，「所以大哥說一定得保留我的團，這一年要招兵，希望能盡快升成師的規格，爹也同意了……子吟，是你說服大哥的吧？」

武子吟說不出心裡的複雜，只擠出了一個字：「嗯?！?/br>
是逃過大難的僥倖，卻也有對白嚷隱瞞的歉疚。

白嚷抱緊子吟，重重的親吻，高興得像個得了心愛玩具的孩子，那笑容燦爛而豔麗。子吟明明是該替他高興的，可怎麼也無法由衷的笑開來，就像大哥在他們夫妻間落下了一度玻璃幕，讓他們的心無法再相貼。

他懷了一個秘密，背叛妻子的秘密。

第十八章、門外客

第十八章、門外客

白家招兵的消息在盛京造成了一道熱話，因為這次招的兵竟不是為了大哥白鎮軍，而是三小姐白嚷要建師。

已成人妻的白嚷不旦不待在宅裡做女紅，反是成了白家第二師的將領，這惹起了許多爭議、小報有持反對評論的，說讓三小姐帶兵本就是白家荒謬之舉，如今更要讓這荒謬更上一層樓。一群粗野的兵痞怎可能服女人的管？

卻也有宣揚著新時代、反封建思潮者支持白嚷，時代不同了，新女性不纏小足、會上學、還會穿著坦露手腳的旗袍，為甚麼不可以帶兵呢？古代可也曾有平陽公主及梁紅玉。

這是個傳統與解放互相角力的時代，社會撕扯出對立面，毀譽參半，儘管如此，白府還是在盛京舉行了大型招兵，歡迎有興趣的年輕人參與。

誰都曉得北方最大的勢力是白家，跟其他散落的軍閥不同，白家軍不拖餉，伙食又好，訓練武備也是一等一的精良，這名聲是從白老爺時候就建立起來，因此每次招兵都有許多人踴躍來試。

白嚷變得很忙，這兵團是她的事業，也是她的驕傲，每一個新兵她都要親自考核，篩選。她比子吟還要早出晚歸，從各縣來的年輕小伙子拉成一條長人龍在城門外睡下了，每早涌至招兵處報到。

白夫人總是很關切的問候子吟，說嚷兒這麼忙，會不會夫妻間相處的時間少了？得不到妻子的照料？武子吟總回答說媽多慮了，我跟嚷兒很好，我真心希望她能招得好兵。如此，白夫人也不能多說了。

休息日的時候，倒是起了另一樁事——白震江垂著頭，難得地露出了小伏低的模樣，他跟著一群公子哥兒去賭石，竟是跟那賭石的主人家賒了五千大洋，而且逢賭必輸，爾后連滾帶利便的欠下了一筆債。他是付不出的，理所當然便求父親幫他解決了。

「沒出息的小崽子?！拱桌蠣攲χ醋优?，「你賭甚麼石？啥都不懂、那賭坊都是內行人，會讓你賺麼？你聰明點，讓爹省省事行不？」

「老爺……」白夫人擔心的給丈夫順背，又軟軟地給震江開脫，「震江也是不懂事，被朋友慫恿著他去的，以后不會了啊﹗」

「爹……我知錯了?！拱渍鸾鐔士煎哪?，彷彿是真的要痛改前非，然而他的哥哥jiejie們一臉置身事外的模樣，同樣的戲碼已經上演過不少次，見怪不怪。

唯有子吟是首次碰著，五千大洋拿去賭博已是驚人，可現在賭坊追的是一萬二千，這利滾利是多可怕呢﹗武子吟不得不為爹及震江更到擔憂。

「子吟，喝茶?！拱兹聹厝岬慕o夫君斟茶遞上，獨自區隔成一個二人世界的氣氛，她真不在意，因為知道多大的窟窿爹都會給震江補上的。

白鎮軍瞥向子吟，正好子吟也對上了大哥的視線，他心裡一驚，垂下頭去，怕讓妻子看出甚麼，白鎮軍便把視線收起了。

白老爺家大業大，這一萬二千的大洋確不是大數目，但么子的不成器卻是讓他忍無可忍，看著震江現在賣乖賣慘的模樣，他吹鬍子瞪了眼，「爹像你那麼大，都入伍參兵了，月餉能有一大洋已經是極難得的，哪有這般揮霍的本錢？就你幸福，天生就有白家這金山靠著﹗」

「爹……」白震江也是個察言觀色的機靈孩子，不能任性的時候，他也是非常愿意擺出悔疚的姿態，「我真知錯了……你就幫我這一次，我不會再跟他們玩兒賭石去……」

「你不賭石，下次還玩兒甚麼？」白老爺啐道，「上回也跟我說不再去賽馬場呢﹗還真他媽的不去了，就換別的玩意，你當爹老糊涂麼？」

「爹……」白震江喊的都帶了哭腔，「他們說我還不出來就把手腳剁下來去喂豬，爹……賭坊后頭真的有個豬場，專門吃人rou的，你真的要幫幫我……」

武子吟倏地感覺到妻子的肩膀抖了起來，他轉過頭去，卻發現白嚷努力的抿著唇，把笑意強壓下去。

同樣一家子的孩子，怎麼就把么子寵成這樣呢？

「要不，讓震江去跟三姐一段時間？」白經國倏地發言，「聽說三姐現在在招兵，讓震江與那些新兵一同訓練，正好有伴兒？」

「這主意不錯?！拱桌蠣旑h首，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