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6
就趕來了。眾人一齊行禮,李乘風偷偷瞄了一下,這幾年,小皇帝也長大了不少。不,以后不能再叫小皇帝,此時的朱厚熜,已經完完全全是一個成年男子了。他身量高大,小時候看不出來,五官看樣子也繼承了蔣氏的鋒利的面部線條,劍眉星目十分俊朗。可能是感受到目光,朱厚熜視線向下掃了掃,剛好跟李乘風眼對眼。李乘風連忙低頭,只給對方一個碩大的官帽。朱厚熜皺了皺眉,壓下心中的煩躁,也不等百官們一一匯報,直接點了李乘風的名,讓其就沿海商貿一事做個總結。此時朝中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李乘風身上,這如果是幾年前,他也許還會慌亂,但如今也是一方大員,相當于東南的土皇帝,氣質沉穩多了。只見他不慌不忙,平靜的闡述了開海禁以來,遇到的一系列問題以及自己預想的解決方案,所有事都說得十分詳細。結果還沒等他說完,前方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臣趙文華,有本啟奏?!币恢心昴凶雍莺莸牡闪死畛孙L一眼,李乘風表示莫名其妙。收到準奏的指示后,趙文華大聲道:“浙江巡撫李乘風,利用海禁之便,大肆掠奪民脂民膏,生活奢靡,舉世罕見。聽聞他送給其部下戚繼光孩子的滿月禮,就值幾千兩白銀!敢問李大人,你孤身一人,哪來這么多錢,我看你是以權謀私!”李乘風知道,他回京的第一木倉終于要打響了。作者有話要說:總算回京了……67、改變在文武百官的注視下,李乘風平靜的陳述道:“臣確實家中有些余錢,不過那些都是父母留下的,并未如趙大人所說,為貪贓枉法之物?!?/br>“一派胡言!”趙文華厲聲道:“你的薄書上寫著,父母雙亡,親戚凋敝,平日也甚少與朝中重臣交往,哪來的遺留之物!”李乘風瞇起眼睛:“怎么?我家中之事還要過問趙大人不成?更何況……”他微頓了一下,沉著面孔:“父母親眷的情況我從未跟任何人說起,吏部兵部掌管升遷調度,知道也就算了。趙大人身為工部之人,為何對邊疆大臣的身世打聽的如此清楚?”“你!”趙文華詞窮,一時間被晾在那里。正當他滿頭是汗,不知如何是好之時。正前方突然走出一位中年,先向皇上行了一禮,然后緩緩道:“趙大人清正嚴明,也是一派護國之心,有些地方難免激進了些,但總體上還是好的。既然李大人說身家都是長輩留下,那就是這樣了,是非曲直想必皇上心中也有數,在朝上還是不必追究了?!?/br>李乘風心中冷笑,他雖然不認識這人,但也聽出其言下之意。無非就是想將趙文華越舉之事輕輕帶過,重點突出他李乘風的問題。不過這次他可要失策了,自己的錢來的清清白白,近幾年琉璃廠、香水廠、水泥廠這三大撈金神器發展的紅紅火火,雖然他掉馬了,可朱厚熜還是說話算話的。暗中cao作將每年紅利發給他,可以說單論身家,李乘風已經足以擠進大明第一梯隊。果然,龍椅上的朱厚熜聽后毫無回應,反而扭頭對趙文華道:“趙卿家說,李大人在沿海是與民奪利,那現在他已經被調回來了,想必與民奪利問題也就都解決了,之后又該怎么辦?”趙文華聽圣上言下之意是贊同他說的話,也不管周圍人一再對其使眼色,頭腦一熱上前道:“之后自然是恢復太、祖祖制,關閉港口,我□□上國,地大物博,何須與蠻夷通商!”趙文華話一出,滿朝文武就知道要完,果然,皇上陰惻惻的看了他一眼,開口道:“趙大人是工部的,那也該知道這幾年先是修繕宮殿,又是建壩防災。這些錢都是從海貿的賦稅里扣的,如果重啟海禁,那銀錢從哪兒來???”“回皇上,前一陣因為中部干旱,免了不少田稅,現在天災已消失。在臣看來只要重新加回來,那國庫定然充盈?!壁w文華還以為是皇上對他的考驗,立刻侃侃而談道。當他說完,還沒等皇上回話,中原戶籍的官員們群情激奮。河南湖北等地接連大旱,皇上擔憂民變,免了賦稅,老百姓們勉強過日子。這才剛好幾天,田里的莊稼都沒發芽,就要重新加回來,把他們中部當什么?!于是紛紛出言指責。趙文華其人,讓他陰人耍小聰明還行,但讓其辦點正事,那可真是半點用處都沒有,膽子又小,看到眾人發怒,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嘉靖看形勢差不多了,總算開口道:“趙大人也看見了,此事萬萬行不通,在眾卿想到能代替海貿給朝廷充國庫之前,開海禁一事暫時擱置吧?!?/br>之后好像又突然間想起什么,補充道:“李乘風治理東南有功,封景文伯,兼任國子監祭酒?!?/br>此言一出,滿朝震驚,眾人都處于一種“臥槽這啥玩意”的狀態久久不能回神。要知道李乘風原本是浙江巡撫,兼管海防軍務,整個東南說一不二,妥妥的實權人物。而國子監祭酒,一個從四品,清貴是清貴,但權力著實不大。雖說李乘風非進士出身擔任祭酒不合規定,可這等大貶職也令反對派暗暗竊喜,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反應。在一片囧囧有神中,李乘風領命謝恩。等下朝后,還沒等走多遠,便被人叫住,李乘風抬頭一看,黃錦笑瞇瞇的站在他眼前。“奴才給道長請安,許久不見,道長風采依舊啊?!?/br>李乘風苦笑:“公公還是叫我名字吧?!蹦侨盏赳R,黃錦也在場,現在見到難免有幾分尷尬。黃錦點頭,“圣上在御書房等著您呢,奴才帶您過去?!?/br>李乘風心知估計是要詢問東南事宜,也不敢耽擱,立刻跟著黃錦走。等進了御書房,見到皇帝才反應過來這還是二人這么多年來的第一次獨處。朱厚熜倒是很平靜,放下手中的奏章,看了李乘風一眼便開始商議正事。從上朝到現在,他先是利用海禁挑起沿海與中原一帶官員的分歧,然后不著痕跡的繼續自己的目的,輕輕松松就將百官們按住。他比從前,越來越像一個“皇帝”了,李乘風心想。也收起了雜念,專注跟其討論其沿海的改變。待到差不多說完,已經到了正午,李乘風等著對方吩咐自己退下。誰知朱厚熜竟然留自己共同用膳,皇命難違,就算不情愿,李乘風也只能硬著頭皮謝恩。午膳極為簡樸,只有幾個菜,說實話吃得還沒李乘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