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江歸鹿撓撓頭，“雖然小白臉對你不懷好意，但勉強是個好人……”

“我們那是演戲?！鳖櫂菬o奈地糾正。

“不行，他的身份怎么想都很奇怪，下個世界，我要當你最親密的人?！苯瓪w鹿如是放話。

顧樓攤手，這都是系統決定，江歸鹿只能逞嘴上功夫。

第二封信件隨后被打開，又是一個……技能？

技能是灰色，顯示可在第一輪淘汰賽后解鎖。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全系游戲，這大概是游戲公司為了讓玩家趕快氪金練級使用的常見套路，但現在這個情況下就不同了。他們不了解第一輪淘汰賽，想必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如果能活下來，這個技能肯定很重要。

顧樓暗暗記在心中，江歸鹿問他：“第一輪淘汰賽是什么？”

顧樓：“連續通關三場副本后，系統強制玩家進入淘汰賽，如果我們順利，再過兩場副本就進淘汰賽了——這是系統規則，你怎么忘了？”

“我當時做游戲，沒有這回事啊，只設定了排位賽，這場過后就該有了，但是我沒找到排位賽的顯示框，看來是沒有?！苯瓪w鹿說。

排位……顧樓順便打開排行榜。

排行榜很有意思，分兩欄，一欄是“正式玩家”排行榜，另一欄是“游客”排行榜，顧樓看到自己的名字歸于“正式玩家”第一名，通關時長最短，而“游客”排行第一……

是江歸鹿。

江歸鹿也看到了，他疑惑道：“系統怎么沒給我也給個獎勵呢？種族歧視啊?！?/br>
顧樓猜測：“可能……系統錯誤了？”

江歸鹿憤憤不平：“這種游戲真該倒閉，歧視要不得??！這都什么年代了，誰比誰高貴?！?/br>
顧樓：“……”

江歸鹿好像忘了這游戲原本出自誰手。

看了一陣，顧樓有點困，江歸鹿見他眼皮不住下闔，催他去睡覺。顧樓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準備去洗漱。江歸鹿連忙拉住他：“顧小樓，這里沒有洗浴間，不用洗澡！”

一天洗三次的顧樓皺了皺眉，覺得不太行，渾身不舒服。

游戲里也應該設置浴室，滿足心理需求。

江歸鹿從顧樓不滿的表情中就知道他的態度了，笑得前仰后合：“顧小樓，正常人真的不會一天洗三次！”

顧樓：“……”

默默嫌棄沒洗澡的自己，然后換睡衣，睡覺。

系統還沒喪心病狂到讓玩家全副武裝地睡覺，雖然沒有浴室，但衣柜還是有的。顧樓打開衣柜，眼睛被閃了一下。

“江，歸，鹿！”顧樓怒吼，“誰讓你把公主裙掛進衣柜里的？！”

江歸鹿笑得肚子都疼了，邊笑邊挨打：“你不是拿著不撒手嗎？這么喜歡，我必須讓你每次換衣服的時候都能看著公主裙啊，不能穿，總得讓你看看嘛，身體不滿足，心理總要滿足一下才行?！?/br>
顧樓不想搭理江歸鹿的歪門邪說，把公主裙撥到一邊，找到棉質的灰色睡衣，換上了。

游戲里實現一鍵換裝功能，嗯，還挺高級。

顧樓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睛看到江歸鹿正炯炯有神地望著他。

顧樓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看我干什么？”

“我也困了，一起睡會兒唄?！苯瓪w鹿眼睛簡直閃閃發亮。

顧樓恍惚間以為自己看到了鄰居家的大狗。

顧樓想了一秒鐘，如果是現實世界，他肯定不會答應，但游戲里還是不要太苛刻江歸鹿了，于是說：“好?！?/br>
“但是約法三章?！鳖櫂遣[起眼睛，“一旦被我發現你打呼嚕，夢游，磨牙的不良行為，就給我去地上睡?！?/br>
“我睡姿一向良好?！苯瓪w鹿大言不慚道，完全忘記當初極其稀少幾次和顧樓一起睡覺，顧樓戴著耳機還能聽到他的呼嚕聲震天響，不堪其擾之下叫不醒江歸鹿，只得自己裹著被子去沙發睡。

“我那次是太累了?！苯瓪w鹿走到衣柜前找衣服，順口說，“通宵好幾天趕一個游戲副本的任務，上司給了死線，做完后我快死了。我一般不這樣，真的?！?/br>
他說得誠懇，顧樓不太相信，他躺在床的一側，窗簾貼心拉下，擋住了自動模擬的日光，房間一下變得非常黑暗。

黑暗中人的感官總是非常敏銳，顧樓躺在床上已經迷迷糊糊了，卻能更清晰地感覺到另一側床稍微塌陷一部分，江歸鹿換了衣服躺上來，調整睡姿后舒服地嘆了口氣，然后不動了。

有點，太|安靜了。

顧樓摸了摸耳朵，突然發現耳機里也是一片寂靜。

原來江歸鹿也有如此安靜的時候么。

顧樓在心里想。

過了一分鐘，江歸鹿動了一下。

半分鐘后，江歸鹿又動了一下。

二十秒后……

顧樓坐起來，臉朝著江歸鹿的方向：“別動了！”

江歸鹿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不好意思：“我有點不習慣?！?/br>
“不習慣什么？”顧樓問。

“我睡覺習慣抱個東西，但你這里的抱枕太小了，我抱不習慣?！苯瓪w鹿老實說。

“多大的抱枕？”顧樓又問。

“嗯……等人高那種，軟乎乎的，抱起來可舒服了?！苯瓪w鹿說的非常樸實，但顧樓到哪里去給他找等人身高的抱枕，冷冷道，“抱著枕頭也一樣?！闭f完躺下。

顧樓躺下后，覺得不能任憑江歸鹿這樣肆無忌憚地動來動去，他本來睡眠就不好，好不容易能睡了，江歸鹿又出問題。

江歸鹿委屈道：“只想抱個什么而已，要不抱你？”

顧樓回答得非常迅速且堅決：“不要?！?/br>
江歸鹿：“……”

多年好友居然嫌棄自己到如此程度！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想了想，顧樓說：“江歸鹿，你在心里唱安眠曲，唱到你睡著為之?！?/br>
江歸鹿：“這有什么用？而且，我不會唱安眠曲啊?！?/br>
顧樓：“隨便唱什么都行?！?/br>
江歸鹿‘哦’了一句，半會耳機都沒動靜，顧樓懷疑他完全沒聽他的話，但下一秒，耳機里傳來江歸鹿低低的哼唱。

江歸鹿的確在心中哼安眠曲了，聲調還非常好聽，但……

“寶寶快睡，寶寶快睡，睡著了顧樓就不會抓狂，睡著了顧樓就能夠安睡……”

顧樓：“……”

唱個安眠曲而已，為什么還要把他扯進來。

耳機里反復回響著江歸鹿溫柔磁性的低音炮，顧樓本來還要想點其他事情，因為這歌聲迅速入睡了。

他沒有做夢，沒有噩夢，也沒有好夢，他一覺睡醒，睜開眼睛時，睡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