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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阿姨一副普通中年婦女的模樣,這個地段能夠擁有一棟不錯的樓房,稱得上是小富之家了。房東哎呀一聲,“這不是樓下漏水了,想來問問祁先生家里的情況,前幾天也一直不在,樓下實在是受不了了我這也沒辦法?!?/br>林岑沉思片刻為房東出了個注意,“你那你應該是有備用鑰匙的吧,開門進去瞧瞧?”房東遲疑,“這……我們可是正經租房的,可不能隨便開租戶的房子的?!?/br>林岑笑笑,“這不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嗎?再不進去瞧瞧,樓下都該泡爛了?!?/br>“說得也對,不過林先生你得給我作證,我可不是進去搞破壞亂動東西的?!?/br>林岑又提議,“不如這樣吧,我跟你一起進去,到時候就說我們互相監督?!?/br>“就這么辦吧?!狈繓|一喜,“林先生你先等等我,我這去拿鑰匙,馬上就來?!?/br>“好!”等房東一走,林岑砰的一聲關上門,控制不住的蹲了下來。手掌合成拳頭,被林岑死死的咬住,才讓自己沒有抑制不住的哭出聲來。他要是想要到隔壁去看看,又哪里用得著通過房東的手。只是近鄉情怯,他怕了。他不敢。他怕希望落空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就是去陪著房東看看房子情況而已。沒事的。沒事的。“林先生!”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林岑猛的站了起來,眼前白了一片。好半天他回過神來,拉開門房東正嘟嘟囔囔的抱怨著。見他開門尷尬一笑,“我以為……以為……”林岑搖搖頭,虛弱的笑了笑,“走吧?!?/br>“哎哎好!”房東手里的一大串鑰匙碰撞,發出清脆的金屬音。“也幸虧祁先生沒有換鎖,不然還真進不來?!狈繓|的話有點多,她嘮叨著擰開門,水順著門縫流了出來,沾濕了房東的布鞋。第74章“哎呀呀!這個祁先生,怎么出門了不知道關水龍頭呀!這該浪費了多少水,唉幸好我們過來看了一眼……你說是吧林先生?!?/br>林岑沒有理她,房東也不在意,自說自話的就推門進去了。一進去,腳下就踩到了什么黏答答的東西,房東驚叫一聲,“哎呀這什么東西!”林岑低下頭一看,房東那被水打濕了半截的鞋面下,正踩著一疊被泡爛的黃紙。林岑嗅了嗅,有朱砂的味道。應當是符紙。“什么味兒這么重呀……”“腐爛的食物?!绷轴D頭答道。桌上放了半碗米飯兩盤菜,筷子隨意的扔在桌上,盤子里碗里已經生了霉。他在另一個世界剛從夏天轉入深秋,可這個世界已經入了嚴冬。房東的棉布鞋被打濕了,她罵罵咧咧的往房間里看去,廚房的水龍頭開了個不小的縫,正汩汩的往下淌著水。林岑在房間里踩著水走到飯桌前,伸手輕輕一抹,便是一個明顯的指印落在桌上。全是灰。飯桌邊的椅子翻倒在地上,林岑彎腰將椅子扶了起來,朝著門口的扶手被損壞了,松松垮垮的綴在上頭。房東關完了水走出來,只覺得眼前的一幕讓人瘆得慌。未收的碗筷、半開的水龍頭,主人家必然不是出了遠門,那么只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不得不突然離開。然后就再也沒有回來。能跟意外扯上關系的,從來就沒有什么好事情。她不安的叫上林岑一起出去。林岑將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記在心底,才點點頭跟著轉身出去了。出去之后房東笑著向林岑道了謝,“今天真是多虧你了?!?/br>“舉手之勞而已?!绷轴蚍繓|要了隔壁祁先生的電話號碼。“不過我也打了電話,這一直沒打通?!狈繓|有些發愁。這房子變成這樣了,說實話她都不想繼續租給祁先生了。可現在關鍵是連人都見不著。房東哎了一聲,說了聲再見就忙去了。林岑看著隔壁緊閉的房門,沉默的收緊了抓握在手里的一張照片。那是一張隔壁祁先生偷拍的他的照片。或許是擔心他發現,是假作自拍的模樣拍下來的。主人家只露出了眼尾后的一小片皮膚,擦過耳朵和發絲的弧線,就是林岑。照片上的他垂著頭正開著門,只露出了半張側臉。林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了家。在知道了一種可能性之后,人就要好找的多。他將人叫了回來,把祁先生的聯系方式給了他,不到半小時,就找到了線索。男人將一沓照片甩在了林岑面前,嘖嘖稱奇,“是個火居道士啊,妖怪和道士搞在一起了,有點意思?!?/br>林岑把照片全部收起來疊好,然后攏進懷里,一絲一毫都不給人看的意思。他瞥一眼男人,“你可以走了?!?/br>“過河拆橋?”一顆透明的玻璃珠咕嚕咕嚕的朝男人滾了過去。“夠嗎?”“夠了,認準京都博物館白澤像,森羅萬象盡在吾心,拜~”男人咧開嘴,身影消失在林岑面前。林岑嗤了一聲。等他一走,立刻就將捧在心口處的照片拿了出來。白澤像給的照片,自然不是普通的照片。里面的祁少陽重復著白澤像從時空中截取到的動態信息,孩童的、少年的、青年時候的祁少陽,在不同的照片里或是握著朱筆畫符認真非常,或只是看到了麻煩事后的輕蹙眉頭。每一個祁少陽都是那樣的鮮活而真實。這是真正的祁少陽。他是個道士。是和他站在對立面的存在。可他也是他愛的人,是為了他而生死不知。林岑指尖輕輕拂過畫面上嚴肅而沉默的男人眉眼,無聲的彎了彎唇角。我知道該去哪里找你了。等我。……白澤像給出來的信息除了捕捉到祁少陽從小到大的成長鏡像圖之外,還給了他從小居住的一個地址。祁少陽無父無母,跟著師父在破破爛爛的舊道觀里長大。他師父是個老道士,縮著手腳坐在道觀門檻上。林岑一身妖氣未加收斂,就倏然落在了他的面前。林岑再橫,他也是個妖,進不去道觀。那老道士朝著他的方向微微抬起頭,半長的頭發像是很久沒打理了,遮住了眼睛,他開口,語氣熟稔,“來了?”林岑心下稍動,“你認識我?”老道士拿著手邊的一根黑木棍在門檻上敲了敲,“徒媳婦,我是個老瞎子,來扶我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