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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子仿佛兩個無機質的玻璃球,那詭異的樣子,看著就讓人心生不適。“你、你就是……”林紹元看著尤淵,后面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不應該,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燕光這樣的“信使”通過附身融合能夠偽裝成人類也就罷了,若是更上一層的神明行走在人世間的話,旁人絕對是會覺察出異樣的。只是覺察的瞬間便會喪失理智,可他自己并沒有任何類似的反應,若不是燕光剛才那一聲,他還會以為對方跟自己一樣是個普通人類。尤淵知道林紹元大概會有什么樣的疑問,燕光作為“信使”,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將相關信息反饋給了他,知曉林紹元的身份,以及林紹元是知曉他們這些存在的這件事情。不過他沒有必要也不想去多費口舌跟林紹元解釋那么多,若是嚴雙彥之后問起想要知道的話,他才會耐心的一點點去解答。不快,非常的不快。尤淵看著林紹元,沒有在看見對方的時候就直接將對方抹殺,他覺得自己已經相當克制了。這不快的來源跟原因不明,就跟他莫名從沉睡中蘇醒一樣。要說起來的話,這已經是第二次他想要殺人,卻又只能停手了。作為外神的他居然還不能碾死一只螞蟻,這么說來他真的是委屈的。從嚴雙彥表現出對莫嵐嵐的關注時,尤淵便已經讓“信使”頂替了燕光,如今的燕光知曉他不喜歡莫嵐嵐,剛才都要下殺手了,他卻想到要是就這么動手了嚴雙彥也許會生氣,所以才堪堪讓燕光住手。現在的這個人,什么也不是,他可以殺吧,他應該可以殺吧?可是不能在嚴雙彥的面前,周圍都是海,無論什么時候都有機會的。并且剛才燕光的那一聲,嚴雙彥也應該聽得很清楚才是,是時候該結束這明明心知肚明卻假裝不知道的游戲了。嚴雙彥的確是,被這一幕打了個猝不及防,實不相瞞,他到現在都還是懵的,不曉得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然后燕光那一聲,又徹底將他跟尤淵之間那層其實早已千瘡百孔的窗戶紙給撕破了。總不能當成沒有聽見或者是繼續裝傻,他還在想著該做個什么樣的反應,卻敏銳的感受到了身邊的男人身上一閃而過的殺意。對那名任務者,也就是林紹元的。嚴雙彥不知道尤淵為啥突然起殺心,不過他也挺了解尤淵的,知道對方這殺意收斂起來并不是沒了,只是藏住了,因為他還在這里。他再仔細一看林紹元,居然忽地覺得這倒霉小伙子有點面熟。支援系統適時提醒:‘這是二號主神大人手下的任務者?!?/br>二號主神,NO.2,也就是說林紹元是歸于宣雅逸管理的。嚴雙彥跟其他的主神沒有來往,要說的話,雖然他們倆的編號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一頭一尾,但宣雅逸也算是他的引導者了。之前遇到任務者也只是在一邊看著,遇見宣雅逸管理下的任務者倒還是頭一回。于是他猶豫著,覺得自己能幫的,多少還是稍微幫一下?尤淵不能準確的知曉嚴雙彥在想什么,之前都是通過猜測判斷出來的,而現在,他敏銳的發現嚴雙彥對林紹元的關注顯然超出了正常的范圍,起碼見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的話,是不會有這種表現的。先前強行抑制下去的殺意又再次翻涌起來。噢,他甚至為嚴雙彥學會了什么叫做“抑制”,實際上他跟嚴雙彥生活的那幾天里,他幾乎天天都在“抑制”著自己,然后借由夢境才能宣泄出來一點。不過也只有跟嚴雙彥有關的事物才能夠調動他的情緒,其他的,他不會有任何的感覺。林紹元也在看嚴雙彥,他剛剛通過系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一個邊緣性的,堪稱“炮灰”的角色,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又跟那個偽裝成人類的外神在一起??跟上個世界的郭林一樣,林紹元根本不可能想到“主神”這么個身份,只覺得嚴雙彥應當是跟自己一樣的任務者。不過現在這個場合之下,他也不可能直接就這么詢問,現在連能不能保下一條命都不知道。那邊嚴雙彥還在想,尤淵卻開口道:“彥彥,你為什么不說話?”他站在嚴雙彥的身后,不知什么時候貼近了。聲音仿佛就在極近的距離,在嚴雙彥的耳邊響起,明明是是往前別無二致的沉穩且溫和的語氣,在這種場景下,卻讓人心中一悸。別誤會,依舊不是心動的那種心悸,驚嚇的成分要占絕大多數。不過嚴雙彥也并沒有覺得驚嚇,他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又在抓住一切機會似有若無的撩撥人了。剛才他的注意力從莫嵐嵐轉移到了林紹元身上,在知曉對方是宣雅逸管理下的任務者后,就想著要怎么不著痕跡的幫忙,然后尤淵這貌似跟平常沒有區別的一聲之后,他才像是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還想著要努力扳回正軌的劇情,早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再次崩得七零八落的了。首先就是燕光。燕光居然變成了“信使”,嚴雙彥根本看不懂這到底是什么展開,也不知道燕光到底是什么時候變成“信使”的。或者說尤淵擁有類似于cao縱時間軸的這種近乎作弊一樣的能力,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到底是做了多少事,就連支援系統也是查不出來的,畢竟尤淵除了能作弊還貌似擁有屏蔽器。不用尤淵再詳細解釋,嚴雙彥從之前就已經隱約覺察出來他到底是個什么身份了,那樣的身份,本來對這個世界,對這沙盒里的生物沒有任何感覺,可男人卻偽裝成了“人”,他表現出來的那些情感,歸根結底是別的地方帶過來的,本來就擁有的。明明是這樣的神明卻執著于他,嚴雙彥并不覺得懼怕或者是可怖,反而還覺得,這樣也挺好的。他抬手摸了摸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串龍鱗項鏈,居然忽地笑出聲來了。這么個場景之下他還能笑出聲,也是十分突兀。“我只是在想我該說什么,”嚴雙彥回答著尤淵之前的問題。他轉身,果不其然看見了近在咫尺的男人。“尤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