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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這邊的錦帶花很漂亮,你不是喜歡賞花嗎?咱們去看看唄?!?/br>沈聽弦跟了劇組一段時間,親自監督過幾日后,沈聽弦發現呂導很靠譜,拍電影的錢就是他的命根子,一切不必要的消費都是能省則省,讓沈聽弦很是放心。他也還有自己的其他工作要處理,就沒和劇組一直待在陵山。【秦猙:沒空,我要回岺城去了?!?/br>【沈聽弦:這么快就回去了?你急著去見人嗎?】秦猙知道沈聽弦喜歡追根究底的性子,而他要登機了來不及和沈聽弦解釋太多,于是秦猙省略了牡丹自燃一系列的事,只簡短道:【秦猙:看花,小牡丹要開花了?!?/br>回復完沈聽弦后,秦猙就提著行李登機了。直到飛機落地有了網絡,沈聽弦的信息才一股腦地給他發來——【我草!什么?小牡丹要開花了?】【是我送你那盆昆山夜光嗎?你不是告訴我它今年的花期已經過了嗎?】【不過開了也好,我也要看,我買機票了,明晚就走!你讓小牡丹等等晚點開花,等我到了再開花,帶我一起看看??!】司機方棋就在岺城機場停車場等他,秦猙坐上車后給范阿姨發了簡訊告訴她自己到岺城了,隨后就開始給沈聽弦回消息:【秦猙:現在只發了個花蕾,開花估計還得幾天,它又不是曇花只開一晚,昆山夜光的花期一般在二十天左右,夠你看的?!?/br>【沈聽弦:那行,那我不急著買機票了,我等一周后再回去?!?/br>秦猙回到湖景別墅后正是傍晚,夕陽已經墜下地平線大半了,燦爛的晚霞掛在落日的身旁,顏色溫暖而明艷,他剛一進門,范阿姨就來和他匯報小牡丹的情況。“秦先生,今天中午我又幫您看了看那盆小牡丹,它的花蕾好像比昨天大了些,比一元硬幣還大呢?!?/br>“牡丹花朵繁大,花蕾生長的速度也要比蘭花快些的?!鼻鬲b將行李交給范阿姨收拾,然而等他到了臥室,秦猙就發現他錯了——昆山夜光的開花的日子不是幾天后,要么就在今晚,要么就在明天。昨天他在和范阿姨通話的視頻中所看到的昆山夜光花蕾,只是瘦瘦細細,拇指尖大小的一坨白,到家時,范阿姨又說中午時它的花蕾已比一元硬幣還大,可是現在,它卻是蓬長成了成人拳頭般大小,頂端的簇擁緊閉壓擠在一起的花瓣,甚至已經微微綻開了些,幾近完全盛開的邊緣。縱使秦猙只養過這么一株牡丹,可他也知道這樣花蕾生長的速度是不正常的——就算給花打些加快開花的激素藥水,也快不到這種程度。秦猙還注意到,昆山夜光被火燒過的莖.身上的黑色炭渣,他用拇指輕輕一揩就掉了,而炭渣底下本該是斷枝葉凋落的地方,卻已經幾乎看不出什么痕跡了,就好像那些傷口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秦猙急著看小牡丹的情況,進了臥室后連燈都來不及打開就坐到了落地窗邊上,結果那朵昆山夜光被他用拇指觸碰過后,花蕾便開始左右晃顫。起初秦猙還以為是他力道太重,可是他收回手指后,花蕾的顫動并沒有停止,原本閉合的花瓣也隨之層層往外綻著——它要開花了。.柳尋笙做了個很久的夢,也不能說很久,因為時間對他來說是沒有意義的,無論是在夢里的客棧,還是深山里,他所經歷的都是一年又一年的盛開,凋謝。這樣的循環于他而言就是永恒,沒有意外的話,就永遠也不會結束。只是這個夢似乎呈現的是千年前的事,所以他會生出“原來已經過去那么久了啊”的感慨。最重要的是,這個夢很不舒服,夢里就好像起了一場大火,燒得他痛苦無比,所以柳尋笙盼著這個夢趕緊結束。可惜夢太長了。柳尋笙等了好久,才等到夢境里炙熱被一股清涼所取代,他緩緩睜開眼睛,放眼望去只看到了一片散著瑩瑩光輝的雪白之中,而他就躺在這片白中。“這是哪里?”柳尋笙小聲喃喃著,他用手掌撐著身體起來,發現他身底下也是滿目的柔軟雪白——他就像是被關在了一個密不通風的白色牢籠里。可是自己有手有腳啊。難道他還是夢里嗎?他只在夢里才會有身體,柳尋笙看著面前靈活自如的十根手指,又低頭瞧了瞧自己腳指頭,雙頰有些發燙發紅,因為他不.著.片.縷,赤.身而立。不管在哪,只要有人身他肯定是會穿著衣服的,他又不是秦猙,怎么會做這種不知廉.恥的下流事呢?柳尋笙趕緊掐了個法決,想給自己變一身衣服出來,然而柳尋笙念完法決后,他身上還是連塊遮羞布都沒有,不僅如此,他的法力也沒了。他識海里靈力空空,一片虛無,他修煉了好幾千年存儲的靈氣全都沒了。柳尋笙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雙膝一軟就跌坐到了地上,不過屁.股卻沒跌痛,關他的這些白色不明墻壁柔柔軟軟的,好像還有點香?靈力沒了對柳尋笙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他也顧不得再保持什么儀容,轉身扒住一邊白墻吸嗅——他沒有產生錯覺,這墻真是香的。并且這香……和他花開時發出的香味還挺像?柳尋笙正奇怪呢,忽的就發現他頭頂的白墻開了道口子,從那道口子里,依稀可見到道一些隱隱的橘色霞光,莫非只要爬出那道口子,他就可以離開這座白色牢籠了?只是這些白墻對柳尋笙來說有些高,墻壁又光滑柔軟,找不到一處著力點,沒有法力的柳尋笙想要爬上去有些困難。然而柳尋笙根本沒想到,這些白墻不用他攀爬,反而自己越將越低,朝著四周傾倒——就如同花瓣盛開時那樣。當他頭頂的那道口子越開越大,知道他以為的所謂的“白墻”完全打開后,柳尋笙望著他面前光臉都比他整個人大,與他四目相視的秦猙驚呆了。此時正值黃昏的最后一刻,夕陽已經完全墜入地面,只剩下瑰麗的晚霞還霸占著一角天空,不肯將天穹交給另一邊綴著點點碎星夜幕。而秦猙坐在窗邊,他光潔沒有一絲疤痕的那半臉龐隱在臥室內的昏暗中,布著三道猙獰宛若蜈蚣傷疤的那半張臉,卻被遲遲不肯離開夕色鍍上了一層譎麗的色澤,連著他望向自己的向來邃深不見其他顏色的黑色眼瞳,都像是燃起了篝火,使他的眸光變得熠熠璨然。再一細看,原來不是他的眸光在閃動,而是黃昏最后一抹霞光逝去的告別,那團火熱明亮的球體終究完全落下了,秦猙眼里的篝火卻并未熄滅。反而因為別的光芒消失,使得臥室中另外一個微弱的光芒變得明顯了起來——那是一朵盛開綻放到極致,如雪似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