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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味道和被鋤草機修理過的草坪也沒什么區別。秦猙心想。在與他隔著一扇門的書房里,柳尋笙正抖著身體,收攏枝葉護住自己受傷的那片斷葉,小聲的顫著嗓音嗚咽——嗚……這人真的很兇。還會揪他的葉子。柳尋笙都來不及感受葉子被揪掉的疼痛了,因為他現在很害怕,聽秦猙離開前對沈聽弦說的話,男人以后還要繼續揪他的葉子嗎?柳尋笙慌極了,可他又沒長腿,也不會化形,不能逃跑只能想辦法謀生了。在艱難地把自己挪回春劍蘭身邊的途中,柳尋笙絞盡腦汁地在想自己該如何自救。想了半天,他忽然記起柳夢梅與杜麗娘夢中幽會相愛的劇情,他雖然不可能也去到夢中和秦猙幽會相愛,但托夢給他叫他愛護花草,不要辣手摧花總可以吧?柳尋笙好歹也是個開靈智千年有余的花妖了,托個夢的法力還是有的,當夜他看著月亮爬上高空,算著時間差不多到寅時后,便掐了個法訣悄悄潛入秦猙的夢里。現實里柳尋笙還無法化形,不過夢中就沒有這樣的限制了。他化出人形后先是低頭瞧了瞧自己的手指和腳,繼而又變出一枚小鏡子,檢查過自己沒有露出什么馬腳后便開始打量自己此刻身處的地方。柳尋笙站在一條地磚鋪就而成的小道上,左手邊是瀝青馬路,右手邊是一座帶著些古意的大宅子。柳尋笙順著小道往前走著,走到大宅子的鐵門時才發現門前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而車窗黑乎乎的,不是很瞧得清里面坐著什么人。柳尋笙繞到車前,看到里面只坐著一個司機,司機臉上沒什么表情,柳尋笙在他面前晃悠他也沒有任何反應。那秦猙在哪里呢?柳尋笙轉過身看向他背后的大宅子,正在猶豫自己要不要進去瞧瞧,就看見大宅子的房門被打開了,里頭走出來的男人正是秦猙。柳尋笙隔著一道鐵門遙遙地望著他走近。男人身形高大,神色疏冷,眼瞳的顏色極深,黑得像是永遠化不開的一團深淵,而他走過的地方也像是沾染上了這股寒意,將夢中本就陰郁而不明朗的天空襯得越發黑沉昏暗。不過夢里的他慣來冷漠的面龐上,卻沒有那三道蚣狀的疤痕,使得他看上去只是有些冷寂,并不顯兇。但柳尋笙想起斷葉之痛就還是有些怕秦猙,他瑟縮著脖頸站在鐵門邊,眼見男人越走越近,柳尋笙咬咬牙趕緊蹲到鐵門旁的草坪邊,抬手按住地面。未幾,只見草地里陡然冒出幾根枝丫,枝丫杈頂還盛開一朵光潔似雪,隱隱帶著銀光的白色牡丹,柳尋笙輕輕揮手,那朵牡丹花側的葉子就斷了一半,在半空中飄旋幾圈后詭異地無風而起,落到秦猙腳邊。結果秦猙看都低頭沒看一眼地上的葉子,抬腳就踩著牡丹葉子走了過去。柳尋笙看見這一幕眼睛都睜大了,還覺得自己的身體某處在隱隱作痛,仿佛也被秦猙踩了一般。不過秦猙在出了鐵門后,卻朝他這邊望了過來。柳尋笙對上他漠然不見一絲感情的眸光后趕緊低下頭,蹙眉凄哀地看著自己身前的牡丹,唉聲嘆氣道:“哎呀,這朵花好可憐呀,葉子都斷了呢……”柳尋笙沒敢抬頭去看秦猙,不過他卻能感覺到秦猙在看著自己——當然也僅限于看了。秦猙腳步不帶停頓地走過他,更沒去管柳尋笙嘴里那朵可憐的花,隨后就收回了目光,邁腿上了等候在大宅子鐵門處的黑色轎車絕塵而去,喂了柳尋笙一嘴的汽車尾氣。還沒等柳尋笙追上去,他就被踢出了秦猙的夢,會出現這種情況一般都是夢主人醒了。柳尋笙今晚托夢失敗,只能暫且放棄,想著改日再繼續入夢吧,反正來日方長,時間還多呢。唉,就是不知道他的葉子夠不夠多,能不能在被秦猙揪禿之前撐到男人改變心意;就怕他加緊修煉,爭取早日練出人形可以抱著自己的本體跑路那日來的更快。秦猙。“猙……”柳尋笙小聲念著秦猙的名字,他記得有種奇獸的名字就叫猙,只是他也沒見過。“章莪之山有獸焉,其狀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擊石,其名曰猙?!?/br>這名字聽著就好兇啊,柳尋笙望著窗外高懸的銀月,如是想到。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僅在一墻之隔的隔壁——秦猙的臥室里,秦猙也正站在窗前與他望著同一輪清月,回憶著自己剛剛做的那個夢。片刻后,他輕輕挑起了眉梢,啟唇低聲道:“昆山夜光?”6、第6章他又做那個夢了。這個夢秦猙做了好多年了,而每個夢,夢中的情景都是永遠不變的——他從秦家宅子出來后上了那輛車,然后就是夢醒。偏偏今晚的夢和以往有著不同,夢里多了一個他從來沒見過的少年。少年穿著一身梨花白的羽衣,像是捧瑩瑩的雪蹲在路旁,在他身前草坪上還盛開著一朵千瓣如雪,如同他的衣裳般素白的昆山夜光。他身側這一切都與周圍陰郁的秦宅格格不入,就像破開夜色的一縷銀白月光。少年的出現太過突兀,夢里的秦猙并沒有在意。不過就算放到現實里,秦猙也是同樣的態度——他是一個現代人,看見一個身穿古代羽衣少年蹲在路旁就不能好奇看上兩眼嗎?看完就忘了,畢竟又不是什么熟人。倒是少年身前的那朵昆山夜光叫秦猙更在意些,他覺得肯定是因為沈聽弦這個狗東西天天在他面前念叨那朵花,所以他連做夢都沒忘記夢到那盆牡丹。秦猙自嘲地笑了一聲,然而他唇角才剛剛勾起的輕微弧度,在感覺到自己左面頰的疤痕因為笑容而被扯動后就忽然滯住,最后緩緩抿平。就像夢里的那個他一樣,冷漠而疏離。第二天是周日,秦猙在這天如果不是有什么突發情況,他是不會辦公的,每周周日都是他的休息日。他要么在家看看書,要么就出門去找人下棋喝茶,用沈聽弦的話來說,秦猙就是還沒老卻已經提前過上了大部分老人的晚年生活。沈聽弦可沒秦猙這份閑情雅致,加上他那邊出了點事,所以他一大清早就跑了,也沒和秦猙打個招呼,導致范阿姨還多做了份早飯。范阿姨有些疑惑:“沈先生這么早就走了呀?”以前沈聽弦在秦猙這里留宿時都會吃個早午飯再走的,像這樣招呼都不打就沒了人影的情形十分罕見。彼時秦猙正在看今天的娛樂新聞,他一見今天的熱搜標題和簡爍柔有關,大概就知道沈聽弦為什么跑的那么快了,等秦猙點進去仔細瞧過后,發現事實也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