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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章雛鳥陳之文摸了摸下巴,那微微彎著桃花眼在這一刻也冷了下來,充斥著冰冷的弧度。他打量著前方站著的侍者,將那件包裝精美的白色西服接了過來。緊接著,在那服務生微微緊縮的瞳孔之中,陳之文毫不猶豫的將那衣服扔在了垃圾桶里。連同著那束不知道誰送的玫瑰。——他……他竟然這樣做?他知道周先生是什么人嗎?服務生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而陳之文卻發出了一聲冷笑聲。在這一刻,陳之文覺得自己已經破案了。在甲板上用無比粘稠陰冷的視線盯著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他早該知道,那個人是誰。腦海之中仿佛回憶著對方在電話里語氣溫和的警告,甚至隱隱的夾雜著逗弄雀鳥的聲音。“陳之文導演,你知道嗎……不屬于我的東西,我寧愿把他關到籠子里,關到死,也要讓他弄清楚屬于自己的地位呢?!?/br>——是他啊……果然,能夠表露出這樣讓他惡心反胃的視線,也只有他了。——周思瑯。做完扔垃圾的舉動,陳之文又跑到了衛生間,門開著,服務員能夠很清楚的看到他打開了水龍頭,一遍又一遍的清洗著自己的指尖,泡沫在那像是藝術品的五指上緩緩蔓延著。“告訴他,沒事別送什么垃圾過來,我嫌臟?!?/br>陳之文淡淡說道。將水龍頭關掉,陳之文回頭斜了一眼那在門口站的呆滯的服務生,服務生猶豫了幾分,結結巴巴的說道,“可是……周先生除了送了這件禮服外,還想邀請您做他的舞伴……”“哦,我聽到了,我拒絕,然后呢?”陳之文挑了挑眉。他隨意的扯了張衛生紙,將自己的指尖細致的擦了擦,就像是慢鏡頭一般,再把紙屑扔在了垃圾桶里。蓋在了那件白色的西服和那束玫瑰花上面。“誰會想要和這種人跳舞啊,不怕惡心嗎?!?/br>陳之文淡淡說道。他抬起頭,微微抬了抬下巴,那雙桃花眼之中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像是引誘一般的輕佻。“和他這種倒胃口的家伙跳舞……我寧愿和你啊?!?/br>說完這句話后,門被砰的關上。服務生怔怔的看著那逐漸被關上的門,這才意識到了,有一些事已經超乎了他的預料。在這座船上服侍了很久,他對于現役大多數有名氣的人都有印象。陳之文顯然是張生面孔。他怎么也不會想到,這個既不是財閥大亨,又在演藝圈并沒有太多名氣的小導演,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未免也太大膽了吧。緩緩的吞了口口水,服務生的腦海之中卻不斷的回蕩著那句輕柔曖昧的話……“比起他,我寧愿和你跳舞?!?/br>他猛的搖了搖腦袋,讓自己不要再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只能回去向那位周先生報告這情況。——————今日的宴會才是重頭戲。作為奧萊卡組委會先行牽頭舉辦的晚會,它自然也像模像樣的打著慈善的名義,為電影事業和全球的某一些貧困地區做捐款。這些事情并不是陳之文摻合的,他更看重的是那曾在華美的外表下不堪的內里。捐款事宜結束之后,便是一場動人的舞會。璀璨奪目的燈光下,他看到那一個個戴上了面具,在舞池之中開始舞動著身姿的年輕男女,而剩下的那些地位極高的人只是站在旁邊的地方,輕輕的端著酒杯,像是在看商品一般的打掉這舞會上的人,時不時的輕笑著細聲交談著什么——陳之文挑了挑眉,隱隱猜到了什么。他們和那些在業內負有盛名的導演、制片人不同,多數是冒出來的小有名氣的新人,好運氣的在競爭極其激烈的影視圈中沖了出來,默默無名了許久之后感受到了那璀璨的燈光和掌聲,很容易就被金錢沖昏頭腦。比如說,獻出自己年輕的身體,把自己作為一個交易的籌碼,和那些所謂的投資商導演進行交易。看上了合適的獵物之后,舞池中的舞會便是一個引子,當外場的財閥大亨們入場,和他們看中的人伴隨著優雅的小提琴聲跳完一曲之后,便離開了會場。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不言而喻。有的時候,兩個人同時和一個人跳舞發生的事兒,也不在少數。這種事情在前世的時候陳之文也看到過,不過他是一個有潔癖的導演,要求比較高,在享受那種事的時候,講究的也是情.趣二字,可不希望把一件私密美好的事情,變成一場逞兇的獸.欲。和他上.過床的人,基本上都是對他有好感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像是一件又一件的商品供人挑選。“真是的,所以這幫衣冠禽獸們無論是做著什么惡心的勾當……也算是知羞恥的要穿上一層人皮遮掩幾分嗎?!?/br>看著那在舞池中舞動著身軀的年輕男女們,陳之文輕輕的抿了口酒,只能在心里祝這些小家伙好運了。這也是人的選擇。為了金錢和名利,為了一步一步的往上爬,身體和廉.潔這種東西,在很多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除非他們向陳之文此前分手的小情人一樣,乞求的是愛情。愛情才是難以支付的籌碼。難怪在原書的劇情之中,周思瑯曾經意味深長的提醒過,不要讓女主徐秀秀接受這一次的邀請。女性,總是在這種場合更為的弱勢,尤其是年輕的女性。想想周思瑯清晨的時候托人送的白色西服和邀請卡,陳之文也算是明白了對方的暗示。這是給了一個臺階……同時,又戲謔的暗示著乖乖的做他的金絲雀。如果真的是一個被華國血淋淋的封殺了,落荒逃到國外沒什么建樹的小導演,也許說不定就真的答應了,但陳之文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會輕而易舉的為這種家伙動容,會為這種簡單無趣的戲碼而驚慌恐懼。“我們之間可沒有任何權.色.交易的基礎呢,周思瑯,如果我想回到華國的話,絕對不是基于周氏娛樂的封.殺.令有沒有解除,而是我自己創造的王權影業,有沒有資格和你扳手腕?!?/br>就當是免費看一場舞臺演出了,陳之文堪稱安然閑適的站在舞臺的外圍,觀賞著這一場鬧劇一般的表演。而就在這時,一個擁有著一頭極其美麗黑發,穿著白色西服的男子,靜靜的站在了陳之文的身后。他的臉頰之上也帶著一個花紋精致的面具,精細的繡著薔薇,藏在面具之下的眼瞳,帶著份貪婪、混雜著陰冷癡迷的情緒。陳之文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