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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生出類似于天道的東西,這東西眼下附在溫錦程身上,應該是與他同化了。所以非小世界原生之人會因溫錦程的意識而不能使用靈力,不過這限制對修為高的大能應該無效。苗從殊看郁浮黎姿態輕松便知他能搞定溫錦程,只是現場還有兩個前任,他覺得有點窒息。“走?!庇舾±枇嗥鹈鐝氖獍阉麕У桨倜赘呖沼^看下方戰況,并不急于出手。苗從殊抓住郁浮黎的手臂向下看,只見溫錦程被薛聽潮壓制,暫時不能動彈。下方的薛聽潮知道郁浮黎與苗從殊的關系,對方到來早在預料之中,可惜自己沒能早來一步。溫錦程和徐負雪不知道郁浮黎,可他們都見過太玄秘境入口處,苗從殊撲向一個憑空出現的男人身上作出親昵姿態。登時猜出這人便是苗從殊口中的‘道侶’。徐負雪愣怔一瞬,而溫錦程奮力掙扎,繼續瘋狂抽取小世界的靈力。鉗制有所松動,薛聽潮微訝于溫錦程的實力,他猛地撥下琴弦‘錚——’,紛亂的琴音刺耳尖銳,化作音刃殺向溫錦程。溫錦程沒躲,長袖一揮將無數鋒利的音刃斬斷??蛇€是叫一道小如刀片的音刃破開嚴密的防守切斷一縷鬢發,割破臉頰,留下小小的刀痕。鮮血滑下來,溫錦程抬起手背狠狠擦掉“我好討厭你們。你們怎么都要跟我搶小殊?”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既狠戾又委屈,眼眶紅得好似下一刻就要掉眼淚。“我先到的,我先喜歡的,小殊是我的新娘?!?/br>“跟我搶的你們,都去——死!”話音剛落,原本被壓制的靈力陡然爆發,穩定下來的空間再次搖搖欲墜,出現崩塌和吞噬的跡象。這些空間本由大能創造,后衍生為不成熟的小世界,剛萌芽的‘天道’極易反噬小世界。一旦出現崩塌現象,它們就會選擇吞噬空間里一切物體包括誤闖的修士。修士體內靈力充足,便會加速空間的吞噬和崩塌。空間崩塌還伴隨靈力風暴,所以變得格外危險。已經入魔的溫錦程代替空間規則成為這個空間里的‘天道’,他再度瘋狂的抽取靈力,包括修士流瀉出來的靈力。以他為風眼中心,形成恐怖的黑色風暴。靈力駁雜且暴虐,將溫錦程周身十丈內一切物體全部粉碎并卷入風暴中,迅速被吸收。徐負雪等人疾速撤離出宅邸。薛聽潮按住琴弦的手突然松開,壓制溫錦程的陣法陡然被破,靈力反噬擊向琴身。琴身中間立刻出現一道深刻的裂痕,以琴作本命靈器的薛聽潮登時吐出大口鮮血。后退的丁溪等三人見狀急忙趕回來接住后退的薛聽潮“先生,我們快走!”此時,磚瓦、房屋包括僵硬的行尸,或由靈力幻化而成、或由靈力驅動的物體統統轉化為供溫錦程使用的魔力。而他的修為也在瘋狂的抽取魔力中,由渡劫期巔峰飆升至大乘期。薛聽潮退至苗從殊所在的位置,直接對他說“叢殊,我不知道他是你什么人,但他現在已經入魔,完全失去理智、且與這片小世界同化。小世界崩塌,很快便會化作靈力風暴,他現在已經變成沒有自我思想、淪為儲存魔力的容器?!?/br>“你跟我走,我帶你出去?!鳖D了頓,他說“我會保證你的安全?!?/br>苗從殊直拒“不用?!贝藭r心臟和腎在比誰抖得更快。他力持鎮定,按住現任的手,捧起他的手掌心,真誠的說“我道侶修為比你高、靈器比你多,需要救助的人比你少因為就我一個。再說你我非親非故沒有任何關系,說得太多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br>苗從殊寒毛直豎,不知為何仿佛能夠感覺到郁浮黎此刻平靜表面下,那壓抑在大海深處的瘋狂。他頭皮發麻,急忙忙表示“而我和我家老郁情比金堅、忠貞不渝、比翼雙飛……總之就是同生死、共患難,統一戰線不變換!”看!這決心!這深情!這表態!沒有人能拒絕!是什么促使他如此感人肺腑的發言?——是愛情??!苗從殊“我和我家老郁,是心動、是喜歡、是愛情……”是套路。雖說是套路,但愛的圈套也很甜美。薛聽潮“……”良久,他說“若你有一日和他分開,可來蓬萊找我?!?/br>苗從殊內心在哭泣還得告訴自己要堅強,他告訴郁浮黎“我和他關系平平?!爆F在已經結仇!“沒關系,回頭再說?!庇舾±柰Υ蠖?,他看向薛聽潮“仙人血脈的確所剩無幾,可我想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也并非不能?!?/br>薛聽潮未有反應,他身旁一個蓬萊仙宗門人沖動,先一步上前“你想和整個蓬萊仙宗為敵?”“為敵?”郁浮黎抬手蓋在苗從殊頭頂,把他按在自己懷里,突然掐住這出頭鳥的腦袋,直接擰了下來。尸體和頭一起被當成垃圾似的扔掉,他隨手掐起大拇指和中指朝薛聽潮的方向彈了下,同時說“蓬萊仙宗的膽氣長進不少,人蠢這點卻沒變?!?/br>薛聽潮迅速擋下這一擊,發覺這攻擊竟是直沖識海,當下便用蓬萊仙法調動仙人血脈抵擋這波攻擊。不過一次交手,他需費盡力氣動用血脈抵抗,而對于郁浮黎而言,僅動了下手指。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都退下?!毖β牫焙浅馍砗笈钊R仙宗剩下的兩人,目送苗從殊越過他身邊,忽然開口“我不是沒找過你?!?/br>苗從殊正和按在頭頂那只堅如磐石的手作斗爭,聞言抽空回答他“你是個好人,但凡事要盡量看開些,生活還要繼續?!?/br>現在說這些有什么意思呢?他像是會回頭的那種人嗎?所謂前任,等于垃圾。誰會為路邊的垃圾停留?反正他不會。苗從殊一向愛得坦蕩,渣得更是明明白白。他補刀“我想說的是,既然你要走,不妨留句祝福給我們?”薛聽潮登時無言,他盯著苗從殊的后腦勺看,而后者連看都不愿回頭看他一眼。他似乎真的不喜歡了。意識到這點的薛聽潮動了動手指,心臟有些悶痛,他在此時卻不太明白這種感覺緣何而生。丁溪握拳,壓抑怒火“叢殊,你別太過分!”他既恐懼郁浮黎,又擔憂薛聽潮,忍住膽寒向前走,想拽住苗從殊可還未靠近便被憑空出現的青色火焰自腳底燒到頭顱。眨眼間便燒成白色的灰燼,揚灑在空中,速度快得無人反應過來。苗從殊恰巧扒開頭頂的手,回頭便見這一幕,不由愣住猝不及防。丁溪死了。這個薛聽潮最瘋狂的擁躉者,曾經最排斥、仇恨他的人,此刻死得隨意、死無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