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縫過蛋蛋的醫生三步并作兩步跳下樓梯,身后呼啦啦沖出來一堆人。醫生驟然發現門口還有別的看守,當即惡狠狠的瞪著安晚,大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安晚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側身讓開。醫生顯然沒想到他讓得這么干脆,反倒來了興趣:“新來的?沒見過你?!?/br>安晚想了想,自己是來當監工的,那么四舍五入也算是新來的,于是點了點頭。“能走趕緊走,”醫生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的警告,“這地方……吃人!”說完不等安晚回答,就干凈利落的沖出大門,一溜煙跑沒了影。樓上呼啦啦沖下來的人一大半都追出去,還有幾個小B哭哭啼啼的聚在一起,在人群的最后安晚看見了那位新館主。和之前視頻里的狼狽模樣不同,寒昱今天捯飭得很精神,穿著西裝又摘掉了眼鏡,乍一看跟換了個人似的。這位新館主原本是歐風館的三把手,是擔當軍師的文職人物,因為脾氣溫和和館內大多數人關系都不錯。也正因如此,三哥干掉了獨眼和二把手之后把寒昱扶持上館主的位置,才沒引起太大反彈。寒昱苦惱的探頭看門洞,不知道手下能不能把醫生追回來。醫生在雙子星是很稀缺的人力資源,畢竟五百年前研究出組織修復液之后,那玩意兒就和治療艙一起擔負了99%的醫療任務??蓱饠『笙朐趶U墟里找到一臺能用的治療艙就太難了,組織修復液同樣千金難求。塔塔木雖然是獸醫,但那也是整個3區唯一的能和醫療掛上鉤的專業人士了。“誰受傷了?”寒昱一驚,回頭就看見那個半大的少年正站在自己身后。少年的眼珠子是藍色的,像深沉的大海,漂亮極了。寒昱隱晦的滾動了下喉結,垂下長長的睫毛遮住暗涌的情緒,一副驚訝的神情:“啊,晚哥!您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也不說一聲,我去接您啊?!?/br>從寒昱下樓開始,安晚就一瞬不眨的緊盯著他,盯著他的每一個微表情和微動作。寒昱其實很高,身為一個Beta,他接近一米九的身高絕對是獨樹一幟的。但他習慣性佝僂著背,這是不太自信的表現。他總是不自覺的揉/捏衣角,謹慎而緊張,微表情與行為沒有絲毫分歧。就在安晚幾乎認定他沒有撒謊——確實是個很溫和的適用型傀儡館主時,他發現了寒昱的小動作。為什么要咽口水?闔眼是想掩飾什么?寒昱見安晚皺眉盯著自己,有些羞赧的笑笑:“您的眼睛,很漂亮?!?/br>歐風館的人看見好看的rou/體流口水,這是一個很好的解釋。安晚卻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常年生活在生死邊緣的他習慣做最壞的打算。但這里是歐風館的地盤,他只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欽差,先按兵不動觀察幾天。“謝謝夸獎,”安晚同樣笑了笑,“剛才怎么回事?”寒昱尷尬的捏了捏袖口,把安晚請上三樓:“昨晚有個客人,那個玩兒的吧……有點激烈,就想找醫生看看,畢竟我們歐風館也是重視員工的生命健康的?!?/br>說個笑話,歐風館重視員工生命健康。“如果是Beta被玩殘了也會找醫生來救嗎?”安晚反問。寒昱干笑兩聲,推開辦公室的大門,顧左右而言他:“Beta們往往沒有Omega那么脆弱,而且您也知道,那幾位Omega都是咱們館的搖錢樹?!?/br>館主辦公室在三天前還是獨眼的地盤,來不及重新裝修,充斥著暴發戶的夸張奢侈氣息。安晚沒有順寒昱的討好坐到主位上,他坐在待客的沙發上,視線正好對著套間休息室。一晃眼,里面那張大床上的被子下面,似乎有什么東西拱動了下,慢慢滑出一條皓月似的白皙的手臂。白日宣yin,這似乎又驗證了新館主斯文外表下好色的內涵。寒昱眼疾手快的關上了休息室的門,拿起電子板坐到沙發旁的小墩子上,仿佛無事發生般正襟危坐:“跟您匯報一下,館里目前一共有普通員工19名,高級員工3名,安保人員160名,這個是花名冊?!?/br>安晚接過來翻看,所謂員工就是賣rou小年輕的文明稱呼,安保人員則是打手的官方命名。“按照昨天跟三哥約定好的,從今天起您就擁有歐風館51%的股份?!?/br>安晚滿臉錯愕:“現在還有股市?”寒昱哭喪著臉:“沒有,但是三哥說有就是有。晚哥您擁有館里任何決策的一票否決權,并且館里每月的凈收入會分三成給酒吧?!?/br>安晚點頭,不枉他三哥打這一場,總算是挽救了酒吧搖搖欲墜的財政危機:“歐風館月收入如何?”“員工們需要日常維護,安保們需要發工資,高級員工還有分紅,這么大個館子得雇人打掃環境……真的賺不了多少,”寒昱為難的豎起三根手指,“上個月就這個數?!?/br>安晚發現他的手指其實很好看,修長而骨節分明,就是指甲過于尖銳了。“三萬?”安晚說,“你該剪指甲了?!?/br>寒昱頓了頓,將手放下:“好的晚哥,待會兒就去剪?!?/br>“三萬的三成就是……”“不是三萬,”寒昱忙打斷他,“沒那么少的?!?/br>安晚嘴角抽了抽,居然說酒吧兩個月的收入是“那么少”的?都說賣rou的好賺錢,那也不至于是酒吧的二十倍吧!可惡的黃色產業!“零零碎碎的幾萬塊我沒記,但上個月凈收起碼是有三百多萬的。這個月不出去搶地盤打架的話可以專心營業,收入再翻一番沒問題……晚哥?”安晚回了神,壓住內心的震驚和眼底的貧窮:“知道了?!?/br>寒昱又匯報了歐風館詳細的地盤分布,可外賣送rou的區域以及上門取rou的規矩,最后問:“您還有什么想了解的嗎?”安晚假裝波瀾不驚的頜首,其實已經被黃色染料染了個遍:“暫時沒了?!?/br>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兩人走到樓梯口看,發現是那位獸醫被五花大綁的請了回來。“老子是不會用手術刀,會死人的,放開我!”塔塔木奮力掙扎著,正好看見了三樓靠在欄桿邊的少年,他的目光由驚訝轉變為憤怒,“靠!小兔崽子騙老子,還說你是新人!能上干部層的新人?”寒昱怕安晚一怒之下崩了這個好不容易找來的醫生,連忙解釋道:“他不會說話,晚哥您別在意,先把搖錢樹救了,之后隨您怎么處置?!?/br>“我其實很尊敬醫生這個職業,他們的戰役有時候比軍人更慘烈,”安晚聳聳肩,“只不過獸醫真的能給人動外科手術?”醫生這會兒已經被罵罵咧咧的塞進了二樓的某個房間里,寒昱摸了摸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