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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權當作自己在做考場上壓軸的大題,慌亂也是沒有用的,要先找到答案。然后緩緩切到“遲暮”的聊天框,在幾分鐘前那個語焉不詳的表情之后,發過去一條“我想你了”。幾乎同時,沈晗的手機屏幕上跳出一條新的消息——“我想你了”。看到消息的那一刻,宋斯年其實還是很冷靜,他的第一個念頭是“應用分身是個好東西,能收兩個賬號的消息”,第二個念頭則是意識到,沈晗用“遲暮”這個賬號給他備注的名字,不是“小年”,是“寶貝”。曖昧戲碼里叫過無數次的稱呼,真的落成文字,出現在對方的消息提示里,rou麻得荒唐,他的心跳卻不受控制地變快了。所以沈晗知道他什么時候沒吃飯,知道他去了哪家網吧,知道他下雨沒有帶傘,能恰到好處地來給他送飯接他回家……明明是個真正認識不過一月有余的人,卻這么了解他。他看著沈晗的手機屏幕緩緩暗下,心底里居然升起一絲莫名其妙的不舍來,不想看著他的屏幕就這么熄滅——擅自碰別人的手機很不禮貌,窺視別人的消息更加,他明明知道的,卻還是魔怔了一般,忍不住伸出手去,拿過了沈晗的手機。就這一次,已經巧合成這樣了,不會更巧了……然而心底里有個聲音對他說,試一試吧,也許就是這么巧。鎖屏密碼是四位數字。宋斯年仰起頭,喝完了罐底的最后一口酒,借著讓他耳根發紅的酒意垂下視線,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緩緩輸入了自己的生日。第21章燈塔宋斯年仰起頭,喝完了罐底的最后一口酒,借著讓他耳根發紅的酒意垂下視線,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緩緩輸入了自己的生日。解鎖成功。看到對方手機桌面的那一刻,周遭的喧雜噪聲都陡然安靜下來,燈光也變得模糊,區區不過幾分之一秒,卻漫長得像過了一個世紀。沉默寂靜,興盛浪漫,落魄衰亡,走馬燈似的荒唐閃過。他幾乎是在手機解鎖的同時關了屏幕,把手機放回了矮桌上。生平第一次嘗到心亂如麻的滋味,他都說不清該是歡喜還是失落,或者因為受人蒙騙而生氣,畢竟沈晗瞞了他這么久,“遲暮”又逐漸冷落他,哪一件事都不是輕輕松松就能接受的。然而他騙不過自己的,心底的疑問塵埃落地的那一刻,他萬千思緒里浮在最上面的,還是如釋重負的欣喜。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視野突然一晃,有人在他身邊坐下來,身上帶著熟悉的柑橘味道和木質調香,還有更加濃郁的,酒味兒。宋斯年皺了皺眉,看向身邊的人,問道:“你喝醉了?”沈晗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在晃動錯亂的昏暗燈光里直直看著他,眼底帶著一點兒意味不明的笑意,直到把宋斯年看得有些冒火,才開口道:“沒有……”嗓音低沉又含混,在這樣混亂的環境里卻清晰得匪夷所思,像是越過萬千人群,獨獨說給他聽的。“沒有個屁,眼神都渙散了,”宋斯年嘴里低低地罵了一句,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果然很燙,便問他,“現在想干嘛?”想親你——沈晗當然是不會直說的,醉得以假亂真,被他兇了兩句便煞有介事地委屈起來,往后一仰靠進沙發里,含含糊糊地叫他,小年……“嗯?”“回家了,”他聽見自己說,“想睡覺了……”宋斯年自己也喝了酒,雖說就這么一罐,但他淺如碗底的酒量擺在那里,又在短短幾分鐘里接收到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信息,這時候也算不上清醒,只是出于習慣,強自保持著鎮定——聞言居然也有些被他帶偏了,沒有去思考在同學聚會上就這么帶他回家是否合適。好在大家喝得七七八八,想唱歌的也過足了癮,已經有人打算離開了。他還是陪沈晗癱了一會兒,等到聚會散場,才站起身來,意思意思拉了他一把:“走吧?!?/br>沈晗還是靠著沙發,一副被酒勁兒折騰得半死不活的模樣,被他拉了胳膊居然得寸進尺起來,順勢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朝自己的方向拽了拽。一站一坐,宋斯年不得不略微彎下腰去,看著他解開了兩顆扣子的襯衣領口——那一小片皮膚有些紅,不知是不是燈光的緣故。又或者,是真的喝醉了。握著他手腕的那只手,掌心guntang,不留退路地包裹住他,脈搏與心跳相重合,快得有些過分。他第一次在與沈晗肢體接觸的時候想到,這是他喜歡的人,連體溫都那么讓他安心。大概是酒意上頭,或是被對方身上的味道弄得恍惚了,下一秒他聽見自己說,以后不要喝酒了,我不喜歡。也不知是誰給他的勇氣,能說出這樣越線的話來……乍聽之下,就像是女朋友在管自己的心上人一般。然而就是這樣荒唐無理的要求,這樣混亂又曖昧不清的燈關,這樣的姿勢。沈晗定定地看了他許久,答應了。他喜歡的人,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琉璃珠子般色澤淺淡又金貴,笑起來像是藏了一把星星,或是海面粼粼倒映的燈塔光芒,多么廉價的燈光落進他眼底,都是太陽。沈晗似乎真的喝醉了,走在路上也晃晃悠悠的,大半體重架在宋斯年身上,上了出租車也不客氣,非要挨在身邊粘著他,腦袋擱在他肩上,睡得倒是很香。好在不是個愛發酒瘋的,否則恐怕更難纏。等宋斯年把他跌跌撞撞地弄回家里,已經是將近一點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周末陳琴畫和沈思學不在家,似乎是一起去了他外婆家里拜訪。“自己換鞋,”宋斯年把人攙到門口,終于松了口氣,找鑰匙開門,“快點兒?!?/br>他一個不愛出汗的人,四月的夜里后背居然有些濕意,也不知是帶一個身高將近一米九的醉漢回家實在工程浩大,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讓人體溫升高。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被夜風吹了一路,他那微末的昏沉酒意已經徹底醒了,只是太陽xue隱隱作痛,心跳還是有些過速。他趕著進門,身邊醉成一團的大型動物卻像是跟他杠上了,一挨著門框便停下來,耍賴似的一動不動,只低頭看著他。宋斯年對上他視線的那一刻,樓道的感應燈恰好滅了,周遭便沉入寂靜的黑暗里。他皺了皺眉,為了彼此的安全考慮,不得不暫時忽視了沈晗的視線,伸手艱難地越過他,去摸他印象里門口燈的開關。然而下一秒胳膊突然被人拉住,視線一晃,他就被對方整個圈進了懷里。“小年……”宋斯年被他按在頸窩里動彈不得,聞言悶悶地“嗯”了一聲,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