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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便在暴雨中度過了。雨比想象中下得要更大更久。溫染早上醒來的時候,雨勢轉小了些,可依舊沒停,此時院子里已經十分喧鬧了。“邦邦邦!”“溫染!你們醒了沒?”溫染收拾好了正要出門去看看,就聽到了吳風華的拍門聲,忙去拉開了房門。“醒了醒了,外面怎么這么吵???”吳風華一臉慌張:“出事兒啦!”跟著吳風華到了院子里,昨夜的風雨使得小院一片狼藉,有些書院里種植的花草都被弄倒了。昨夜的大雨帶來了一些預料不及的異變。其一是王冕三個昨晚被他們收拾,夜里因為雨下的厲害,書院的人起身出來查探情況,剛好看到了這三個在地上爬行的雨人,便把他們救起來了,但是他們的事也被傳得兩院人盡皆知,挺丟人的。其二,天字院有個學生死了。“死了?”溫染不敢置信地重復道。昨天他們四處調查時明明都還好好的。“死得透透的!”吳風華把自己聽來的事一一道來,“聽說這個人死前正坐在桌案前作畫,你說他大半夜的不睡覺畫什么畫?愣是被毛筆桿子戳進了自己的喉嚨里!死的時候身上都是水,連畫紙也被水浸透了,畫的什么都看不清了……”說完,吳風華一聲嘆息。雖然他們地字院和天字院的關系素來不好,可是好好的人就這么突然死了,一般人誰會不覺得難受呢?“云城的府衙來人了嗎?”溫染心里也覺得不舒服,而這連綿的雨無疑又增添了幾分壓抑,但還是問道。“別提了,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了,這雨帶起了落雨山的滑坡,書院下山的那條路已經被堵死了?!?/br>第50章文翰書院09“再來點兒人!趕緊把這院子收拾利索!”書院的一位負責人朝地字院的學生們張羅起來。由于昨夜的大雨,書院和外界連接的道路被暫時切斷了,院里院外如今都需要人手,因而不得不號召學生們來幫忙。看來今天要被迫停課了。溫染他們為了站在人群中不那么突兀,也趕緊跟著加入了幫忙收拾的隊伍中去。“昨天咱們找畫的時候都沒有發生什么異樣,這死的也太突然了?!睖厝緣旱吐曇艉桶渍苷f道。白哲點了點頭,似乎也贊同他的話,說道:“我離開一下?!?/br>“干嘛去?”“查一下尸體?!卑渍艿鸬?。死的那名學生叫薛亮,是天字院的老生。“尸體還會留在這里嗎?”溫染有點懷疑。“路堵死了,運不出去的?!卑渍艿?,“如果不在書院的話,應該是搬去臨近的莊子了?!?/br>溫染這才想起來,他們來的時候有注意到,這書院雖然是在落雨山建的,地處偏僻,但是相隔不遠處還是有一個小莊子的。莊上人不多,基本都是為了做書院生意的。每年都有慕名而來報考書院的新生,還有一些送考的家眷,莊上就專門開些小店來賺錢,同時如果書院放假不想走遠了,學生們也會來莊子上逛逛,買點小玩意兒回去。“好,我幫你打掩護?!睖厝竟郧蓱?。話音剛落,白哲便看時機消失了蹤跡。吳風華忙著鏟土,一回頭發現身后只有溫染一個人了,于是問道:“白哲呢?”“他剛被叫走干別的去了?!?/br>“哦,那就剩咱倆了……哎?!?/br>溫染聽他像是話中有話:“怎么了?”“正好我也想問問你,田彬彬他和你們是出什么事了嗎?”吳風華實在憋住了,借著這個機會趕緊問出心中疑惑。“……”溫染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他,“是有點不愉快,你也看出來了?”“當然看出來了,昨天夜里差點沒把我嚇死?!?/br>“昨天夜里?”吳風華把昨晚田彬彬詭異的舉動說了一遍,引得溫染也十分驚詫。“莫不是……中邪了?”吳風華撓了撓后頸推測道。溫染沒說話,他環視了四周一圈,也沒找到田彬彬的身影,還是等白哲回來跟他也說下吧。他們干活兒一干就干到了中午。溫染和吳風華去吃飯時,白哲也還沒回來,一頓飯大家都吃得食不知味。畢竟書院里剛死了人,出去的路也被封住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解封,書院里現在禁止私下討論死亡的學生的事。不知道是哪個,可能想調節下氣氛,忽然說起了王冕的那件事,頓時引發了幾聲嘲笑。不提還好,提了真是讓地字院的學生感到大快人心。王冕在院里作威作福慣了,地字院的學生都是希望他出丑受教訓的。“也不知道是哪位能人出手把他們幾個一并收拾了,聽說在雨中像落水狗一樣到處亂爬,滋兒哇亂叫?!庇袀€膽子大的見王冕他們不在就把知道的情況說出來了。“書院老師問了,他們幾個咬緊了牙關死活不說?!?/br>“肯定不說??!他們都是世家出身,這回栽了大跟頭,丟了大面子,真說出來了以后反而不好見人了?!?/br>幾個人你來我往聊著王冕的事,結果沒過多久,有人看到王冕一瘸一拐地帶著他那幾個同伴一起進來了。食堂里頓時安靜了不少。王冕的臉上還帶著青紫的痕跡,一邊走一邊還打著噴嚏,看起來昨晚是真沒少遭罪。旁邊的同伴手里還提著兩把傘,外面還在下雨。拖著不聽使喚的腿進了食堂后,王冕一副誰看他就揍誰的眼神瞪得眾人紛紛低下頭去吃飯。直到王冕看到了溫染。王冕心頭立時竄起火來,幸好他旁邊的人還算有點理智,急忙按住了他的肩膀。“你是想讓全書院的人都知道咱們是被地字院的弄成這樣嗎?”此言一出,王冕心頭的火瞬間被澆下去一大半。是了,從來都是天字院騎在地字院的頭上的。他被溫染和白哲吊在樹上打晃的事要是被人知道了,豈不是徹底沒臉見人了?想到這里,王冕只能硬生生把火憋在了心里。偏偏溫染看到他后,臉上還掛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溫染什么也沒說,連嘴巴都沒張開,可是他似乎就聽到了對方想對他說的話——“再看我就把你脫成白斬雞送到廣場上去跳舞!”上次是他太大意了,這次要是真敢再來找茬兒,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了。王冕可能是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脖子立馬縮了回去。可真縮回去了,他又覺得憋屈,只能拿著筷子往飯里亂杵。……直到下午上課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