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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田有和下屬走了進去,然后就再也邁不開步子。樓梯上、欄桿邊、桌子上、房門口、電梯邊……到處都是尸體。酒店里上到老板,下到前臺小妹……甚至連只是偶然住進來的客人……包括某個客人帶進來的寵物……全都已經死了。鮮紅的血漿在地上流淌,從樓梯上滴滴答答地落下來,將雪白的地毯都染成了紅色。這里的間諜除了那個老板,最多也就還有一兩個同伙。畢竟間諜這種身份的人怎么可能扎堆聚在一起?這里的絕大多數人都是無辜的,他們可能在臨死的時候還以為只要陶德查問清楚以后就能安然離開,但現在……過了許久,還是栗田有先發出聲音。他虛弱地說:“陶德大人說的沒錯……這里確實需要……收拾一下?!?/br>“大人……”“別說,別問?!崩跆镉谐聊艘粫?,低聲道:“干活吧?!?/br>☆、第166章166容遠靠墻站著,眼底一片冰寒。雖然阿爾法和豌豆不在他的身邊,但他們一直保持著聯系。自從陶德來到第三層以后,他就一直在阿爾法的監控下。當然,酒店內部的監控因為被全部關閉了,所以里面發生的事情阿爾法并不了解,但他可以通過隨后進入酒店的栗田有等人身上的通訊工具中查看現場的情況,并對之前的事做出推斷。阿爾法將陶德剛剛做的事原原本本地轉述給容遠。“……死者一共六十五人,除了酒店老板費炳和服務員一美以外,其他人跟間諜事件完全無關,這一點,陶德本人應該也是清楚的,但還是將所有人的都滅口了?,F在第三層的船主栗田有帶著下屬正在清理尸體。陶德將在十分二十三秒后出現在您面前?!?/br>此刻,容遠心中充滿殺意,但其實他并不覺得憤怒,只是覺得有些累。為什么世人總是如此?視同類如豬狗,輕描淡寫地踐踏生命,沒有半點負罪感。生而為人,卻不將自己當做人。這種事,容遠已經見過太多了。但不管見過多少次,他還是覺得不能理解,不能原諒。不過沒關系,過去發生的事他管不了,但眼前的事,他還是能管一管的。很快,這些人就要為他們所做的事付出代價。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容遠已經能看到陶德車隊的第一輛車已經出現在視線中。他站直身體,右手微微抬起。陶德乘坐的車輛防護級別當然是硫卡司岙最高的,尋常攻擊甚至無法在懸浮車的表面留下一道印子。但容遠的弦力能夠切割空間。在空間裂縫面前,任何物理防御層都像是紙糊的一樣。“轟——”沒有任何征兆的,路邊一家店鋪臨街的玻璃忽然炸裂!一個龐然大物挾著驚人的風聲向車隊撲去,與此同時,幾道閃著炎光的可怕攻擊已經將車隊全面覆蓋!這突然向陶德的車隊發起進攻的竟然是一架機甲!事發突然,連容遠都愣了一愣。那架機甲他之前也見過,或者說,這里的許多人其實都見過,但缺從來都不在意。因為它是一具展示用的小型機甲,一直擺在一家機甲維修鋪的展示窗里面。流暢的線條,威嚴的姿態,盡管只是一架身高只有十多米的小型機甲,但還是這里很多男人的夢中情人。當然,作為一個展示物,這臺機甲其實只是個樣子貨,里面不光沒有裝能量塊,甚至連引擎、武器、cao作系統什么的都拆掉了,只保留了一個外殼和駕駛艙,過節的時候維修店的老板會打開展示窗,讓一些孩子鉆進駕駛艙里拍照什么的。事實上,硫卡司岙雖然各層高達百米,每一樓層的建筑也十分堅固,但這種“堅固”只是相對而言。這些建筑——包括飛船的樓層本身,在機甲的強大火力面前都是不夠看的。所以硫卡司岙內部嚴禁激活和使用機甲,違者不論是出于什么原因,都將成為飛船的一級通緝犯,遭到武斗部和監察部的全力絞殺。就算是金主爸爸冒險者們需要維修和購買的機甲也要拆除能量塊以后,用牽引車拖著走。這里的人大多都親手摸過機甲,看過機甲戰斗的視頻,在網絡上玩過全息的機甲戰斗游戲,但他們中有很多人可能一輩子都沒有真正親眼目睹過一架機甲動起來的樣子。但如今,它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人流如織的街頭,肆無忌憚地開始攻擊,八個推進引擎在后面噴出金橘色的火焰,三千多度的高溫讓它周圍的空氣仿佛都扭曲了,周圍的建筑被無情地點燃。隨即,濃煙和火光將車隊覆蓋,接連不斷的爆炸聲轟隆隆的響起。路上的行人在短暫的呆滯以后就立刻開始哭嚎著逃跑,但人體在機甲面前比紙片更脆弱,不說那些在攻擊范圍的人群,就算只是被機甲擦身而過的那些人也是瞬間就失去了呼吸。短短幾秒鐘,剛剛還熱鬧平和的街道已經變成了地獄。即便造成了如此慘重的傷亡,那機甲也沒有停止,它瘋狂地扣動著扳機,肩、肘、腿、掌心中都有數不清地攻擊射向籠罩車隊的煙霧,同時還有一枚深藍色的彈丸從彈匣中彈出來。高能振波彈!這枚振波彈要是在這里爆炸,不管陶德乘坐的車輛防護能力有多強,他的內臟、眼球、腦漿等等都會瞬間變成一團漿糊,必死無疑。但同時,這條街道上的所有人,包括藏在機甲里的那名駕駛員也一樣絕無幸理。這是一個抱著決死信念的刺客,他不光沒把其他人的性命放在眼里,甚至他自己的生死也置之度外,一開始就打算與陶德等人同歸于盡!但就在此刻,機甲突然咔地一聲瞬間靜止了,就好像所有的關節都被銹蝕了一樣。從極動到極靜,這個龐然大物的某些部位發出“喀喇喇”的聲音,一條手臂哐地一聲掉在地上,斷口參差不齊,猶如獠牙交錯。容遠以前在飛炎隊的時候也駕駛過機甲,但從獨行以后就幾乎不碰這東西了。因為再強的機甲在他面前,也不過是待宰的羔羊而已。這突兀的變故讓那刺客也驚愕莫名,想不通之前自檢的時候還好端端的機甲怎么在這時候出了故障。難道真的是因為在展示窗里擺的時間太久,老化了?他沒有想到這是有其他人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