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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很遠,白韶的話朱翊卻聽得很真切。靈脈枯竭,神佛準備遠遁,雖曾言會允許下界修練得道的大妖一同遁走,臨了了卻翻臉不認人。朱翊正是從靈山那邊聽得了消息,又被佛祖閉門不見,這才與白韶聯手,沖上了天宮。他搶蛋給白韶,白韶以龍族使臣的身份,承諾給予他等妖族以龍族的庇護。當所有的金色篆體字均書寫完畢后,白韶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龍角匕,在自己手上割開了一道口子。頓時,鮮血奔涌而出,隨著金色的字體一起沒入了蛋中。“陛下有真君所護,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似乎是放血的緣故,白韶的臉色有些蒼白,“而它......只有這個辦法了?!?/br>世人傳火德真君薄情寡義,就連那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孫悟空都不喜和他打交道,實際上并非如此。多次見到嬴惑前來龍宮做客的白韶知道,那人只對自己交心的人全力付出,對于與他無甚交情的人來說,他多一眼都是賞給你的。從他毫不留情地轟/炸人間天池,便可窺見一斑,他甚至對于普通人類的性命都并不在乎。敖廣是他交心的朋友,因此,才會愛屋及烏對敖廣交給他的龍蛋如此寶貝。也正是因為二者之間的信任關系,敖廣才選擇將龍蛋交給嬴惑守護。但是,旁觀者清,看清一切的白韶卻明白,倘若自家龍君陛下與這蛋同時遇到危機,以嬴惑這人的性格,必然會優先保護敖廣,而毫不留情地拋棄掉這顆蛋。他不能讓庚寅的后代,消失在他面前。“轟、轟......”隨著最后一滴鮮血被吸入那蛋中,登時,光芒大盛。地動山搖間,一扇龐大的門從水中緩緩升起。鐵青色的大門,其上雕刻著牛鬼蛇神的模樣,龐然如一座小山。太陽快要落山,門那長長的影子從上而下看,像是要將這常白山從山巔一分為二。門,開了。霧氣從里面涌了出來,裹挾著寒風與鬼魅鳴叫的聲音,耳畔似是有某種鼓類敲擊的沉重聲音。白韶大喘著氣,注視著那在兩側形色各異的鬼神之間,款步而來的少女。“感謝鬼帝陛下方才隱蔽了小主的氣息,不然......”雍云微微勾唇,睨了一眼白韶:“無需多言,本身也是我的意愿?!?/br>她腳尖點水,輕柔地像是沒有重量般,走到了白韶的面前。她伸出手指碰了碰那在空中浮著的蛋,眼神溫柔下來,低聲吟唱般喃喃道:“庚寅......”少女纖細的指尖劃過略有些粗糙的月白色蛋殼,蛋散發出了陣陣金光,像是在回應她的呼喚。突然,雍云的手指停了下來。她眼神凌厲起來,直射向了某個方向,眉頭蹙起。“咱們抓緊時間施法吧,有討厭的人過來了,”她嗅了修空氣,“是人類的氣息......不,還帶著神的味道?!?/br>白韶猛一抬頭:“劉伯溫???”第77章轉生術法,天地巨變劉伯溫。這個名字,從敖潤獲得龍族傳承的那一刻起,便在不斷地聽到過。從歷史的角度講,他是明朝的開國功臣之一,受到當時在位人皇朱元璋的器重。但實際上,他并非單純的僅是一名普通人類,不然也不可能能夠與諸神對話,也不可能會如此輕易地斬斷龍脈了。他的存在,被人們稱之為“天人”。而龍脈,從風水上講可以簡單地理解為風水寶地,易出天選之子。同時,龍脈也是龍族遍布世界河流主道的重要堡壘與力量之源,斷了龍脈,便是對龍族的一種大削弱。敖潤此時想到了自家海洋館里那個,比他這個館長干得事情還要多的劉大爺,劉伯隱。他曾直言不諱地對敖潤等人坦白過他劉伯溫后人的身份,只是那位老大爺除了懂得比較多以外,似乎也沒有哪一點像是當代“天人”了。“他們在施什么法?”敖潤遠遠注視著在水面中央,力量宣泄光芒大盛的白韶以及鬼帝雍云,向身邊的天吉問道。天吉微笑:“能保護你的法術?!?/br>這個“你”字,無疑已經說明了一切。雖說敖潤曾經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么血脈,畢竟對于妖獸來講,血脈無疑是最為重要的事物了,它決定了一個人的終點在哪里。但此時此刻就如此突然地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敖潤居然心中并沒有多大的起伏。在身為一顆蛋的時侯,便能夠受到如此多人如此盡力的幫助,感動是一方面,但更多的還是擔憂與一些無法言明的情感......白韶對他好,敖廣對他好,鬼帝對他好是事實,但這好意卻又有些沉重了。以他現在的半瓶子水的水平,真的值么?天吉似是洞察了敖潤的心事,她沒有多說什么,而是輕輕在空中揮了揮手。頓時,太陽加速落下,漆黑一片的水域,只有那二人還在散發著明亮的光芒。很快,太陽重又升起,白晝再次降臨。如此反復兩次后,天吉方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敖潤感到身后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一身著玄色袍子,腰間挎著長劍的墨發男人,從三人身邊翩然走過。他劍眉星目,眸底清亮,一臉淡然,遺世獨立的仙人之姿展露無遺。敖潤從這人身上感知到了人神妖三者的氣息,混合在一起,嗅起來卻也沒有太多的違和感。只是......“他是劉伯溫???”就連一邊的朱尋都對來者的樣貌感動了不可思議。天吉緩緩點頭。“我還以為......”“你還以為是個老頭兒?”天吉笑著接下了敖潤的話,“天人壽命比人類略長,卻也不過一百余歲,唯一的好處怕就是永葆青春這一點了?!?/br>“永葆青春?!卑綕欀貜椭@句話。可是劉大爺身為劉伯溫的后人,理應也是這一代的“天人”才對,怎么會衰老到如今的樣貌?“他是來斬斷常白山龍脈的么?”敖潤說道。“是,也不是。有一半原因,他是為你而來的?!?/br>“我?”敖潤不由在心里吐槽道,他到底造什么孽了,怎么就還沒出生就要被一群人搶來搶去的。“但他們還在施法,這豈不是......”敖潤有些擔心地看向了遠處的白韶和雍云。這倆人已經在這里待了差不多三天三夜了,卻還沒見到停止的趨勢,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法術這么難以施展。而如今劉伯溫已至,騰不出來手來對付敵人的他們,豈非正處于絕境之中?“別忘了,三天?!?/br>......三天?三天!“轟??!”一聲,晴天驚雷般的聲音在眾人頭頂炸響。敖潤一